49. 第四十九個樹洞 高塔不複存在……(1 / 2)

因為童越言之不預的“驚世之舉”, 回到家洗過澡,春早的聊天界麵就被相識的同學刷爆,班級群也是, 聊得熱火朝天, 調侃加羨豔,內容全圍繞著那張構圖極佳, 又超有感染力的照片。

社交廢狗如她,何曾收到過這麼多“問候”。

春早哭笑不得地刷完還在滾動的消息, 選了幾條生硬回複。

又將那張合影偷偷保存下來,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找童越興師問罪:是不是你偷拍的?

童狗仔承認得很快, 毫無疚意:就是我,怎麼,不好看嗎?

春早從相冊裡翻出來, 看了又看, 坦白:挺好看的。

童越:還不趕緊設置為鎖屏壁紙?不然怎麼對得起我的用心良苦!

春早沉吟:太高調了, 被我爸媽看到不太好吧。

童越恨鐵不成鋼:姐,放肆起來,搖擺起來,高考已經結束了!還管他們乾嘛!

春早:……

童越似是想起什麼:你怎麼還來找我聊天?

春早蹙眉:乾嘛, 畢業了你就要跟我絕交啊?

童越:不是, 跟你男朋友聊啊。

男朋友……

春早盯著這三個字眼喜不自禁, 眼快彎成閃熠熠的縫兒。

原也,算她的“男朋友”了嗎?

她也可以,無所顧忌地成為他的“女朋友”了嗎?

春早嘴硬:我才不像有些人那麼色心當前。

童越冤屈:是吧, 我也才不像有些人,假模假樣苦彆一年騙取我同情心,高考後立馬破鏡重圓陷入熱戀, 我還在這追夫火葬場。

盯著她最後五個字,春早笑倒在床上。

再打趣童越幾句,對方直接對她置之不理,估計又去苦追前男友了。

春早去冰箱裡取了盒酸奶,關攏房門,坐回桌邊,開蓋舔乾淨,又關心原也情況:回家了嗎?

原也說:回了。

她不甚相信,怕他還在外邊孤單遊晃,避免自己擔憂才這麼講:真的麼?

原也:真的。

春早再三確認:真的真的?

結果聊天界麵倏而暗下去,對方已發來視頻邀請。

春早呆住,心率隨之紊亂起來,她側頭看看房門,又盯住屏幕下方一左一右的紅綠按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高考結束,壓縮的時間驟然鬆散,她也跟著閒逸。頭發不著急吹,還濕漉漉的掛在肩上,穿著的睡衣還是姐姐閒置下來的寬鬆大T恤,整個人肯定邋遢亂糟。

但發起狀態始終不見消停,即使她遲遲不應,對方也一副勢必要看到她的架勢。

春早捏了捏手指,在桌上抽出紙巾,對折,擋在前置攝像頭前。

才撫撫胸脯,按下那個同意選項。

接通了。

春早臉一瞬間熱得要炸開。

男生幾乎無可挑剔的臉就這樣顯現在屏幕裡。她聽童越說過,人臉在視頻時都會鏡像翻轉,會降低顏值。可原也對稱性極好的五官與平日幾無分彆,甚至因為輕微的磨皮效果帥到更讓人不能逼視。

尤其是,察覺她這邊的畫麵是白色遮擋物。

他眉心一緊,身體微微一靠,臉一下子懟近幾分。

近到春早心漏一拍,咚咚的,跳得好凶猛。

“哎,你人呢。”他散漫而清爽的聲線飄過來。

又用深黑的雙眼表達困惑和不滿。

春早雙手托出持續發燙的臉,輕聲:“我剛洗完澡……”

原也:“怎麼了。”

春早繼續:“頭發還沒吹……”

原也:“所以?”

春早清一清喉嚨,講話不自覺發軟:“怕自己不好看。”

黑色人體工學椅上的少年聞言,仰靠回去,露出一個異常皓白燦爛的笑,還透出幾分無奈:“第一次見嗎,包袱要不要這麼重?”

春早心頭哼聲:“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跟人視頻誒!”

“怎麼會不好看?”他胳膊又挨回桌邊,撓撓眉尾:“紙巾拿開。”

嗯?

這個聰明的家夥居然猜到是什麼東西在阻礙他視野。

他又很低地講出五個字:“有點想你了。”

說這幾個字時,男生沒有直視鏡頭。

稍稍側了側頭,耳廓肉眼可見地紅起來。因為有全白的無線耳機反襯著,所以更明顯。

春早猶豫了一下,終是拿他沒轍。

她慢慢地,一厘厘地將那個“紙巾屋頂”從鏡頭前滑開。

原也千變萬化的神態定格住,從GIF變回JPG,含笑靜候。

可剛一真正對上彼此的臉,春早就羞恥爆表地望向彆處,死捂半張臉。

然而笑意還是會從眼尾流瀉,無處可藏。

一聲笑從聲卡溢出來,搔人耳膜。

春早回過眼,男生正專注地看過來,雙臂交叉,靠近了,一眨不眨。

人體溫度的上限是多少。

春早感覺自己的顱內快開水壺鳴叫。

她嚷聲,故作鎮定,故作告誡:“你彆一直看著我!”

原也似很為難,睫毛撲眨:“那我看哪?”

春早說:“不是隻是為了確認你有沒有到家嗎?”

“哦,”原也這才想起重點,又或者,這本就不是重點。他舉高手機,晃了晃,臥室裡的布置牆麵一閃而過,又回到他角度偏下的正臉上:“行了嗎?”

春早笑:“行了。”

雖說沒少見過原也這張臉,但此刻濃縮在方寸之間的屏幕,還是有所不同,叫人無所適從。

她決定結束這種遠程模式也羞答答的“麵麵相覷”:“我掛了。”

原也:“等一會不好嗎?”

誰的視線,能在這種充盈著專情感的注視裡逗留超過五秒。春早胡亂找借口,語無倫次,拿高自己麵前開蓋的酸奶杯:“我還要吃酸奶,吹頭發,很多事要做,很忙的。”

原也語氣隨意:“你吃啊。我在這邊又影響不到你。”

春早咬咬唇:“我又不是動物表演。”

原也似乎因她的措辭啞然了一下,眉目複雜而生動,幾秒,他把準頭對向自己:“我是。我是動物表演。”

他咳一聲,半抵住鼻頭,開始模擬一些四不像的動物聲音:“看我下飯好了。”

“我長得,”他斟酌著說道:“應該不算太難以下咽吧。”

春早笑肌發緊:“你少凡爾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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