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公館(五) 做人做詭都要認真……(1 / 2)

被召喚來的管家不是人。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血色藤蔓蠕動起來,組成穿著執事服的人形,脖子上方是腦袋大的蚜蟲,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以令人窒息的行動力表示了歡迎。

莊錚:“為什麼衝著我來?!——嗷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被擁抱住的他和蚜蟲腦袋麵對麵,用儘全身力氣後仰成彎弓,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溫苑扯住他背包往後拉,急得原地跺腳:“因為你這傻缺是最怕蟲子的!”

鄭豐和薑召秋也僵硬了,結結巴巴:“啊、啊啊啊啊我們來了——”

沒有攻擊意圖嗎?!

對著那顆蚜蟲腦袋,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啊!

他們繞到背後,抱住管家的腰死命往後拽。

而蚜蟲管家不動如山,深情地仍想將莊錚抱入懷中,似乎想用尖銳的口器給他一個親吻。

伊戚在邊上旁觀,笑得很不客氣:“哈哈哈哈,好熱情啊!”

“伊戚——彆幸災樂禍啊!”蹬著地的莊錚悲憤地慘叫。

溫苑敬佩地對直呼其名的前男友比了個大拇指,退開給躍躍欲試的阮和生讓出位置。

年輕人撲上去,用右手從房間床頭抄起的煙灰缸,給了蚜蟲腦袋一個大逼兜。

莊錚眼睜睜看著煙灰缸與自己的腦袋擦過去,發出了破音的鴨子叫:“嘎!”

伊戚在旁邊海豹鼓掌:“厲害!”

蚜蟲挨了一下,落到地上,半邊身體都癟了;管家身體一歪,藤蔓受了驚般緩緩活動起來,如同冬眠初醒的蛇。

感受到這些動靜的莊錚叫得更慘了,他連滾帶爬地從管家懷裡出來:“不行——yue——太近了!”

“如果蚜蟲會說話,那麼它一定會對公館主人說——”阮和生嚴肅地說,好似下一句是至理名言。

“「我來組成頭部。」”

大家被他不合時宜的冷笑話凍到了。

隻有伊戚跟著樂:“那麼管家在帶頭衝鋒?”

掉在地上的蚜蟲沒有死,微微動彈間散發出一股腥氣,而與此同時,沒了腦袋的人形歪歪扭扭走起來,不遠處,四麵八方被抓撓的密集聲音由遠及近,聽得人心裡發寒。

大家:“……”

大家異口同聲:“你們兩個彆樂了!跑啊!”

阮和生一把拉上腿軟的莊錚,跑起來時還樂嗬嗬的:“哇,這是傾巢出動吧!如果拍成電影一定很壯觀!”

綠色蚜蟲組成的潮水和血色的藤蔓在身後噴湧而來,氣勢洶洶地追著前方的幾人。

莊錚腿打顫地跟上,胡言亂語:“我們是主角團嗎?這些一冒出來,不像靈異像怪物片了!”

“你是主角哦莊錚!”阮和生還有閒暇對他豎大拇指,麵不紅氣不喘,“驚訝吧!”

“彆這麼隨便地把我捧上C位啊!你和伊戚更像好吧!”

“不。”前頭的伊戚扭頭,笑眯眯豎起食指,“我是反派!”

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薑召秋和鄭豐好氣又好笑,他們把女伴夾在中間,隨時注意著不讓對方落下。

明明是鬨鬼的事,怎麼氣氛這麼歡樂?

整間公館的血色藤蔓都活了過來,離開盤繞的柱子和地麵,組合成蟒蛇般糾纏在一起的藤團,甚至還會從四麵八方疾射而來,如同被驚擾的怪物。

莊錚被拽著躲過一次襲擊,發現自己是幾人中最拖後腿的,一時間羞愧難當,想著自己活著出去後要不要去健身……之前還慘遭殺人魔毆打,是不是得培養一點反抗能力了?

他們幾步從樓道裡躥出,跑進了餐廳。

玻璃大門合上後,那些蚜蟲和藤蔓翻湧而過,卻像是忽然失去了目標一樣打轉,很快就散開了。

莊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有餘悸:“這些鬼東西到底是想乾什麼?”

與他們之前進來時相比,餐廳此刻像是時間被快進了,瓷白的桌椅積上灰塵,門窗爬上鐵鏽,燈泡也蒙著塵埃而光亮黯淡。

他打了個哆嗦。

“詭域都會是這樣嗎?”

“或許。”薑召秋聳了聳肩,“畢竟是詭異的地盤,不可能和活人眼中的一樣。”

“不一樣。”鄭豐也觀察完了,“廚房那邊,是不是不太對勁?”

女伴緊挨著薑召秋,身體微微發抖。

幾人望著廚房那邊亮起的血紅燈光,想起告示上說的不為人類提供食物。

“不為人類難不成是為了詭異?”莊錚忍不住吐槽,“它們還會聚餐和待客嗎?”

他不願深想詭異的食物是什麼。

“就是這樣!”伊戚讚同了,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邊看,“畢竟詭異有人類的知識嘛……不知道會有什麼好吃的。”

用非常自然的、似乎在美食街上探店的口吻,他這麼說道。

眾人:“……”

一個隻是有一點熟,其他的也才今夜剛認識,大家都下意識地去看似乎與他合拍的阮和生。

說點什麼吧!這種話太難接了!

觀察完環境的阮和生迎接著他們的視線,迷惑地歪了歪頭,隨即順著他們的暗示看向伊戚,神色恍然大悟。

“這地方又老又舊的,衛生問題不能保證。”他一臉認真地說,“而且這麼晚了,也沒什麼可吃的吧。”

眾人一時無語。

“說的也是。”伊戚若有所思地點著臉頰。

大家在不好描述的心情中去廚房淺淺地查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