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紙神古村(二) 被混淆的認知(2 / 2)

農家樂的四層小樓的前院中,左邊是菜地,右邊是一株樹蔭下有大理石桌椅的高大楊樹,很適合休息。

村長將四人帶到屋裡,招待他們的前台是一名啞巴嬸嬸,穿著灰撲撲的,動作利落地讓他們在表上登記,並在之後帶他們去了四樓,分了房間。

大家都是男人,本身也不是來遊玩的,考慮到村子還未顯露的問題,於是宋項西和莊錚一間,阮和生與伊戚一間。

阮和生與伊戚進了房間,把自己帶上的救援裝備都放到了床頭櫃上,還沒多觀察一會,屋外忽然就有人敲門。

伊戚剛好在門邊,順手開了門。

“你、你們好!”他那張臉忽然出現在敲門的人眼前,不得不說極有衝擊力,十幾歲的黑瘦少年連說話都有點結巴,“老板說是為了手工項目,給住戶一人一個紙燈籠,你們要嗎?”

他右手上,吊著四個畫著不同圖案的黑紙燈籠,線條流暢,材質精細,放到網上賣都有人願意收藏。

“不過裡麵的蠟燭是不能點的。”他補充道,“隻是看起來好看。”

“我和朋友都要一個!”

看清這四個燈籠的模樣,伊戚一點猶豫不帶的,興高采烈地挑了有“荷花池+橋上看景的人”“圓月+路上和狗一前一後”的兩個燈籠。

阮和生從他後邊探頭出來,  旁邊的房門也打開了,把宋項西按住的莊錚蛋疼地看著這邊,有點拿不定主意。

但他想了想自己需要在特管局轉正,咬咬牙:“剩下的兩個給我吧。”

宋叔隻是普通人,這燈籠如果真的有問題,完全可以把另一個給溫苑來避開風險!

黑瘦少年喜笑顏開地把四個燈籠分給他們,邁著輕快的步子下去了,而就這麼一會,幾人都能聽到樓下也在發生一樣的事。

莊錚拿著燈籠,長長地歎了口氣,苦笑道:“這種黑紙燈籠……比白燈籠還令人背上發麻。”

“說不定之後有用。”阮和生接過荷花池的那個燈籠,安慰了幾句,“待會去找徐姐問一下吧,她說不定知道點什麼。”

“好。”莊錚點點頭,縮回去關上門,和宋項西講了一下情況。

阮和生跑到洗手間收拾了一下在爬山過程中沾上鞋子的泥巴,半乾半濕的狀態不好清洗,要花一段時間。

而留在外麵的伊戚坐在床上,一邊晃著手中拎著的黑紙燈籠,一邊隨意地打量著這個約有二十平米的雙人間。

牆壁的乳膠漆還算乾淨,在床頭板那塊以下,牆上都貼著米色牆紙,床腳對著的牆上掛著電視,WiFi名和密碼就貼在旁邊。

鋁合金窗框的窗戶外,能看見一片有一片的綠色,和祠堂屋頂的那片深色的紅瓦。

青年靜靜地觀察了一會,把燈籠的長柄卡到了床頭的燈盞和牆體之間,忽然慢悠悠地往床底看去。

這種酒店專用的耐用床鋪,床底是不會放東西的,邊上圍著的那一圈板子和地麵的縫隙不夠成年人爬進爬出,卻能讓人可以搜尋不小心滾進去的物件,打掃時伸掃帚或拖把也很方便。

伊戚坐在床上,上半身往下彎,雖然沒什麼形象,但看東西卻很方便。

——一張慘白的、沒有五官的臉映入他眼中。

趴在床底的這東西體長類似人形,甚至有四肢,全身慘白,看上去隻是紙紮人的胚型,像一件石膏像,在昏暗的光線中猛一瞅,像個非法入室的非人變態,完全能雙重意義上給人驚嚇。

伊戚麵色不變,視線越過這東西,看見另一張床底下也有,像同一條流水線上下來的兄弟,它們的周圍甚至有長時間沒有移動積留下的灰塵。

由小及大,即使是再沒有聯想能力的遲鈍家夥,也可以輕易地懷疑不隻有這個房間有這種東西,並在憤怒和驚恐的驅使下大吵大鬨。

但黑眼睛的青年隻是眨了眨眼,平靜地抬起上半身坐直了,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洗手間裡傳出下水道灌進大量水的聲音,“哢噠”一聲後,門把手被按下,阮和生走了出來。

“有發現什麼嗎?”他似乎也沒指望能在屋裡就獲得線索,隨口問道。

“沒有。”伊戚笑起來,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快一點,之後就去村子裡逛逛吧!”

另一個房間裡的莊錚悄悄問溫苑:“你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嗎?”

在看到黑紙燈籠後,他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無人機轉播的視頻裡的嫁衣女人和普通人看不見的村子,讓他覺得這裡每個地方都不安全,就算是住處,搞不好也有問題。

把整個房間都轉了一遍的溫苑肯定地搖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