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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要清醒清醒。”小太子搖搖頭。
大農令為人正直,為官清廉,劉據料到張湯白忙活一場不甘心有可能構陷他,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湯如此敷衍,囂張到說顏異雖然沒有明著詆毀天子,但他在心裡誹謗過——腹非,當判死刑。
“父皇,這份奏章好像還沒批?”小太子盯著老父親,目光灼灼,“父皇打算批‘準奏’,還是嚴厲駁回?”
劉徹拿回奏章:“與你無關。”
小太子起身。
劉徹愣了一瞬,不敢信地問:“這就走了?”
小太子點點頭,回一句:“父皇,養不教,父之過。”說完轉過身衝他揮揮手,頭上的馬尾一晃一晃,看起來很是輕鬆愉悅。
劉徹想說他知道,低頭看到奏章霍然起身,他不知道!
“站住!”
小太子停下,轉過身一臉好奇:“父皇有何吩咐?”
劉徹懷疑兒子威脅他,可惜沒有證據。
“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劉徹很認真,沒同兒子開玩笑。
小太子眨了眨眼:“孩兒最最喜歡父皇,最最崇拜父皇。父皇叫孩兒往北,孩兒絕不敢往西。父皇上天,孩兒不敢入地。因為孩兒是太子,是儲君,孩兒不跟父皇學,以後怎能撐得起祖宗和父皇留給孩兒的這份家業。”
劉徹隔空指著兒子,氣得差點被口水噎著。
朝中不缺敢直言進諫的官吏。可敢這樣直諫的,他當屬頭一份,也是獨一份。
句句不提大農令顏異,絕口不提張湯,可字字誅心!
“劉據,朕太慣著你了。”
小太子擰眉:“父皇為何這樣說?孩兒沒做什麼啊。今日沒缺課,昨日休沐也沒往外跑。”隨即恍然大悟,“孩兒擱心裡抱怨過父皇。父皇竟然可以聽到孩兒心裡話?”驚得雙手捂住嘴,睜大眼睛,很是驚恐。
劉徹張了張口,氣得奏章往禦案上一摔。小太子嚇得轉身就跑。劉徹呼吸驟停,捂著胸口,怒吼:“站住!”
晚了!
小太子跑到宣室殿外,一溜煙躲回太子宮。
春望連忙過來扶著他:“陛下,陛下,先坐下。”
劉徹坐下。
春望好奇地問:“殿下什麼意思?”
劉徹瞪他。
春望頓時不敢多嘴,更不敢問奏章上寫了什麼,竟然惹得小太子又提“養不教,父之過。”
“宣張湯!”劉徹冷聲道。
張湯來得很快,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很是正直。
劉徹抬手把奏章扔過去:“張湯,你當朕老糊塗了?”
張湯心中一凜,陛下不是很不喜歡大農令嗎?難道這次揣度錯了?他嚇得慌忙跪地請罪。
三公九卿大朝的時候跪拜天
子但不必叩頭。劉徹見他以頭叩地就知道他很是心虛:“滾出去!”
張湯拿著奏章退出去,翌日就把大農令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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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沒有叫人再盯著宣室殿,他也沒去宣室殿。
休沐日,小太子也沒出去,仿佛變成乖孩子。大朝那日聽吳琢說看到大農令顏異了,小太子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繼續練字。
十一月初,宮裡迎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小雪,小太子令廚子把魚肉和羊肉片成片,用羊肉湯吃暖鍋子。
劉徹忙了半日到殿外透透氣準備用午膳,看著兒子院裡奴婢來來回回很是忙碌,忍不住罵:“小混賬!人不大氣性不小!”
春望鬥膽問:“陛下,禦史大夫奏章上寫的什麼?竟然讓殿下氣這麼久。”
“他氣性大。”
春望一萬個不信:“那陛下也彆理殿下。奴婢陪您去後宮?”
劉徹沒好氣地瞪他:“去後宮再生一個?”
春望:“大的不懂事,小的還能不懂事?還不是您叫他是黑他是黑,您叫他是白他是白?”
劉徹腦海裡瞬間浮現出“養不教,父之過。”
“朕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會說?”劉徹陰陽怪氣地嘲諷。
春望點頭:“奴婢以前拙嘴笨腮。在陛下身邊久了自然變得能言善辯。”
劉徹想一腳把他揣進太子宮。
然而這樣不但會死人,還會嚇到兒子。劉徹狠狠瞪一眼,走下高台。
春望跟過去兩步,想起什麼停下來。果然不出他所料,陛下去了隔壁。
小太子聽到腳步聲想說菜夠了,扭頭一看,起來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劉徹心堵,還得擠出一絲笑,拉著兒子的手臂:“你我父子無需多禮。”
“禮不可廢!”小太子認真道。
劉徹的笑容凝固。
兒子真是生來克他的。
劉徹讓兒子坐下,小太子正襟危坐。劉徹看著都累,令伺候的宮女和宦官退下,再給他拿一副餐具。
“朕正好餓了,一起用。”
“兒臣伺候父皇。”小太子移到他身邊下肉片。
劉徹想伺候他:“據兒,你該知道水至清則無魚。”
小太子點頭:“孩兒知道姨丈以前貪了不少錢。”
關公孫賀什麼事。
劉徹揉揉額角:“據兒,你不了解張湯。”
小太子點頭。
劉徹暗暗鬆了一口氣,聽得進去就好。
“孩兒隻了解自己。”
劉徹的一口氣差點沒下去:“據兒,再這樣說話父皇可就生氣了。”
小太子扔下漏勺。劉徹連忙扶著,看到濺到衣襟上的湯汁,當真鬆了一口氣。會發脾氣就好,發出來氣就消了。
“孩兒明白,父皇的意思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爭權奪利這種事很常見。”
劉徹點頭。
小太子:“朝臣不曾背
叛您,也不曾傷害無辜的百姓,所以他們相互構陷也是他們自己的事?大農令明知張湯心胸狹窄還跟他作對,就要有被張湯誣陷的心理準備?”
劉徹沒有回答,示意他繼續。
“假以時日,張湯技不如人,有人上奏張湯當判死罪,父皇也會批‘準奏’?”
劉徹看著兒子依然沒有回答。
小太子明白了:“父皇,您有心嗎?”
劉徹露出笑意:“朕無心你敢這樣問?”
“我敢弑君!”小太子氣得大聲說。
劉徹楞了一下,啞然失笑。
小太子懷疑他耳背:“我敢弑父!”
劉徹伸長手臂捏捏兒子的小臉:“看把你能耐的。提得動刀嗎?”
“沒跟你開玩笑!”小太子撥開他的手。
韓子仁等人沒有劉徹的允許不敢進來,劉徹索性起身接過餐具,夾一塊羊肉片,蘸一下兒子的調料:“滿意嗎?”
“不滿意!”小太子瞪他,“你根本不知道我氣什麼。”
劉徹不禁眨眨眼睛,很是納悶:“你不是氣張湯誣陷顏異?”
“您要做白鹿皮幣的時候孩兒就知道顏異為官清廉為人正直。九卿之一被收監這麼大的事兒子不可能不知道。孩兒料到張湯白忙活一場,他若不甘心定會胡亂捏造個罪名。孩兒甚至想到張湯誣陷顏異詛咒他。他能夯實證據,孩兒隻會同情顏異倒黴。”
劉徹明白了:“張湯不該說顏異心裡詆毀朕?”
“不然呢?心裡詆毀都能判死罪,以後誰還敢說真話?你認為沒人敢騙您,可是不叫您發現不就好了?說真話立刻死,哄騙您還能多活幾日。萬一您忘了,命就保住了。還有可能因為哄得您歡喜位列九卿。”小太子無奈地瞪著他,“您想過嗎?”
正如小太子所言,劉徹認為沒人敢騙他,所以不曾想過。
“倒是朕誤會了。”劉徹汗顏,“朕一直認為你氣朕不該任由張湯誣陷顏異。”
小太子很無語:“國庫堆滿錢財父皇犯得著用白鹿皮幣套錢?顏異身為大農令比誰都清楚國庫沒錢。他縱然不讚同也不該公然反對。衣食足而知榮辱。邊關兵卒都要餓肚子了,身為帝王,將士們的衣食父母還在乎小節?”
劉徹愣了片刻,朗聲大笑。
小太子皺眉:“很好笑?”
劉徹起身摟住兒子:“不愧是朕的兒子!”
小太子撥開他的手臂:“我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