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寒作為一個集團老總,明明可以報警把安遠洋送進去,但是他沒有,他隻是一直給安遠洋打錢,我覺得很奇怪。”
“更讓人懷疑的是,那個時候,安遇一看見薄明寒,就會掀開衣袖褲腳,把自己身上的傷痕給他看。安遇說,他在接受資助期間,經常和薄明寒打視頻,是薄明寒要求他這樣做的。”
“後來安遠洋在派出所裡翻供,說這些事情都是薄明寒指使他的,但是雲岩那邊的派出所沒能查出什麼來。”
“我們沒有證據,也懷疑是自己弄錯了,不能和薄明寒對抗。我隻能儘力幫安遇申請獎助學金,讓他不再需要薄明寒的資助,讓他和薄明寒分開。”
“這幾個月來,安遇一直很糾結,懷疑是自己搞錯了。”
“直到前幾天,薄明寒又一次被抓了。”祝青臣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麵前的民警,“其實我也希望能夠把事情查清楚,但是這件事情,隻能由安遇自己出麵,我……”
“我很心疼他站出來,但也很欣慰。希望這次能夠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辛苦你們了。”
“好。”民警歎了口氣,“我們會儘力的。”
“謝謝。”
祝青臣走出詢問室,沒多久,安遇也出來了。
安遇紅著眼眶,朝祝青臣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
和祝青臣一樣,他也終於可以把自己所懷疑的,全部說出來。
說出來之後,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有了鬆動的痕跡。
因為安遇特意提起視頻的事情,還說了薄明寒資助的學生不止他一個。
受害學生
越來越多,意識到事情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重?[(,這可能是個特大案件,民警那邊不敢耽誤,馬上打了申請,申請搜查薄氏集團和薄明寒的彆墅。
民警安慰他們:“已經緊急聯係了領導,如果上麵特批,搜查令半小時內就能下來,搜查令一下來,我們馬上就行動。”
安遇原本以為,搜查令要兩二天才能下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安遇朝他們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不客氣,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
安遇執拗地搖了搖頭:“我就在這裡等消息。”
“那也行,你們先去休息室坐一會兒吧。如果順利的話,可能天一亮就能有結果。”
“好,謝謝。”
祝青臣帶著安遇回到休息室,民警給他們送來熱水和毯子,讓他們歇一會兒。
幾個老師和鬱行洲都在。
誰都沒有要走的意思,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等待。
安遇睡不著,雙手捧著水杯,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祝青臣坐在他身邊,忽然感覺有點冷,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鬱行洲幫他蓋上毯子,搓搓他的手臂。
到了更晚的時候,搜查令下來了,民警馬上行動起來,幾輛警車呼嘯著前往薄氏集團和薄明寒常住的彆墅。
這時候正是深夜,集團沒有幾個人,搜查應該會很順利。
學校老師在附近開了房間,讓安遇過去休息一會兒,但是安遇不肯。
祝青臣當然也陪著他。
*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蒙蒙亮。
祝青臣裹著毯子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正休息。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安遇率先站起身來,朝門外看去。
隨後祝青臣也清醒過來,睜開眼睛。
下一秒,負責辦理此案的民警出現在門外,神色凝重:“找到了。”
安遇腳步一頓,隨後快步上前:“找到了什麼?”
“薄明寒的罪證,在他的電腦裡。”民警道,“你說的視頻,全都存在他的電腦裡。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學生的資料,薄明寒甚至在開發一個軟件,彙總所有學生的信息。”
這件事情,安遇已經知道了。
所以他攥著拳頭,勉強穩住心神。
民警拍拍他的肩膀:“你的預感沒有錯,你是對的,以後不用再猶豫了,我們會把他抓起來的。”
聽到這句話,就像是吃下一顆定心丸,安遇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晃了一下。
他是對的!他的感覺是對的!
民警扶住他:“感謝你鼓起勇氣,舉報薄明寒,你是好孩子。”
安遇喉頭哽塞,又要落下淚來。
除了祝老師,終於有其他人也這樣告訴他了。
他不是白眼狼,他是好孩子,薄明寒才是壞人!
他使勁擦了擦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嗯,謝謝。”
民警道:“還有後續工作要忙,等一下還要給另一個受害學生做筆錄,如果順利的話,薄明寒肯定逃不了。那我們先去忙,你也趕緊休息一下吧。”
“好,辛苦了,謝謝你們。”
安遇禮貌道謝,轉頭看向祝青臣。
他臉上還掛著眼淚,表情卻是笑著的,他不由地重複:“祝老師,我不是白眼狼,我的感覺沒有錯,是薄明寒一直在欺負我,那些事情都是不正常的,是薄明寒在騙我……”
祝青臣堅定地點點頭,拍拍他的後背:“你是對的,你是勇敢的學生。”
*
薄明寒的律師早晨起床,聽說警察連夜搜查了薄明寒的辦公室和住所,整個人慌得不行,迅速驅車前往薄氏集團。
可惜已經晚了。
派出所已經把薄明寒的辦公室封起來了,誰都不能進去。
律師站在薄氏集團外麵,整個人臉色慘白,站都站不住。
估計律師也是知道內情的,薄明寒在之前就叮囑過律師,如果他出事,馬上要把他的電腦銷毀。
律師原以為勝券在握,隻要收買了宋淮書就好,所以也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這下好了,全都完了。
留守的民警見他反應不對,馬上打電話給了派出所,讓他們過來把人帶走。
這個律師也要好好審問一下。
而派出所那邊,把搜查來的電腦交給了專業人士,繼續挖掘罪證。
單憑薄明寒一個人,肯定不能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更不可能做出一個軟件,他一定還有其他幫凶。
早上九點,宋淮書在宋父宋母的陪同下,被帶到派出所做筆錄。
原本他們是可以在醫院病房做筆錄的,但是因為昨晚出了大事,為了穩妥,還是到詢問室來。
宋淮書的腦震蕩好得差不多了,暫時離開醫院也是可以的。
宋父宋母一左一右,夾著宋淮書,一家人走進來。
大廳裡安安靜靜,宋淮書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被民警帶進詢問室。
宋父宋母被擋在外麵,他進去之前,還依依不舍地看著他,生怕他亂說。
宋淮書攥緊拳頭,下定決心,在桌前坐下。
兩個民警坐在他對麵,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他都有些同情,語氣也放緩了。
“宋淮書同學,不用緊張,我們隻是簡單問一些問題。”
“好。”
“那天晚上的經過,你可以跟我們說一遍嗎?”
“可以。”宋淮書點點頭,“我和薄總其實在秘密交往。”
兩個民警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對視一眼。
怎麼回事?
宋淮書刻意忽略他們錯愕的表情,繼續道:“我們是情侶,所以那天晚上,薄總才會特意讓我送他回家,我們原本……”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
這條路。
他要錢、要名、要利,唯獨不要公道。
詢問持續了一個小時,兩個民警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問了好幾次:“你要確保你說的都是事實,這是很嚴重的事情,你不能因為一些原因就信口開河,珍惜機會,萬一薄明寒出去了……”
接下來的話,他們不能再說了。
不然就是誘導供詞了。
他們把這些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但宋淮書堅決不鬆口。
他堅持自己從頭到尾的說法,是情侶,是遊戲,他原諒。
到了最後,兩個民警徹底放棄,歎了口氣,對視一眼,讓他在筆錄上簽了字,便送他離開。
走出詢問室的時候,宋父宋母忙不迭迎上前,用眼神詢問宋淮書。
宋淮書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胸有成竹。
走出派出所大門,宋父馬上拿出手機,要給薄明寒的律師打電話報信。
薄總馬上就可以出來了。
可是電話沒能接通,一連串的忙音。
但是這也沒能壞了宋家人的興致,他們已經開始討論要買什麼車了。
下一秒,一個人影衝到宋淮書麵前,揚起手,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宋淮書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宋父宋母急了,想去扶他,又想抓住打人的人:你誰啊你?你乾什麼??_[(”
又下一秒,他們都愣住了。
“鐘老師?!”
鐘老師撩著衣袖,站在宋淮書麵前,整個人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他:“你怎麼跟警察說的?你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宋淮書從地上爬起來,還想辯解,兩個警察從身後按住他,把他的胳膊扭到身後,給他戴上銀白的手銬。
“宋淮書,你被懷疑與一起重大案件有關,你被拘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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