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有什麼過分的嗎?
……
雲渺不出意外地輸掉了。
原因和之前輸給宴朝差不多。
他將所知所學的招式都使了個遍,就連從前一知半解的心法都有些頓悟。
倘若褚師筠看見了,說不準還會委婉地誇讚小徒弟幾句。
然而雲渺還是缺乏實戰,到底比不得從小就知道靠打鬥搶東西的魔修,心性也沒那麼果決狠辣。
過家家似的,哪怕劍法用的再漂亮,也早晚被人找出破綻來。
“我贏了。”
長劍寒光凜凜,虛虛搭在雲渺那截雪白脖頸旁邊。
顏朗自然清楚自己為何勝的容易,都是因為他們小少主不敢傷人,手握靈劍卻總輕飄飄避開敵人要害。
他看得明白,旁觀者自然看得更明白。
除了心軟之外,他們這位小少主好像也沒有旁的缺點。
人生的漂亮,天賦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否則不可能拜入褚師筠門下。
這群年輕魔修都是夜闌宗新一代的中流砥柱,素日心高氣傲最為排外。
但是他們此刻好像突然都有點兒理解了樓斷秋。
他們夜闌宗平時是有些內部不和,不過有這樣一個少主,應該能激起一些凝聚力來吧……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上前示好,就看見輸掉比試的小少主孤零零站在那裡,肩膀一聳一聳的。
半垂著腦袋,地麵有一些微不可查的水跡。
雲渺並非輸不起,而是以為自己要死了。
係統不在,沒有人幫他屏蔽痛覺,然而想象中的致命一劍又遲遲沒有到來。
又難過又害怕之下,睫毛抖動著很快沾染上了淚珠,就連眼尾都感到鈍痛,染上一片緋紅。
他緊緊抿著唇瓣,圓潤唇珠都壓的有些變形。
原來的起哄和笑鬨聲刹那間停住。
共同沉默一瞬後,又仿佛石子投湖般慌亂與緊張蔓延開來。
這群年輕魔修們一起將人排擠欺負的哭起來,現在又開始手忙腳亂。
明明是涼爽的秋日,然而一群少男少女湧到一起,還是熱烘烘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顏朗這個罪魁禍首反倒被擠了出去,他眉頭一擰。
“顏朗那個家夥沒輕沒重的,肯定傷到你了吧?我是醫修,可以……”
“彆相信那家夥的鬼話,他分明是毒修!”
“毒修怎麼了?能下毒就能救回來。”
……
“你們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顏朗總算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他想伸手想替雲渺把眼淚擦掉,然而卻被一把拍開,對方臭著張小臉明顯不想理他。
或者說,不想理這群魔修中的任何一個人。
裝什麼好人,明明之前很討厭自己的好吧。
有人福至心靈,以為雲渺這是受不了自己眾目睽睽之下輸掉比試。
忙道:“小少主先前不是說了自己身體不適嘛,肯定是因為這個才輸掉的。”
一陣附和聲。
“對呀,這個年紀的金丹已經很厲害了吧,就算單靈根也不一定能如此修為。”
雲渺眼皮突然抬了抬。
有些泛紅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看得大家都不說話。
說實話,這群魔修中隨便拎出一個,身上都帶著股凶巴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