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房間,長相詭異的木偶揮手跟你打招呼說話。
這一幕在正常恐怖密室出現都會讓人毛骨悚然,更彆提在這個剛死過人、大家生命正受到威脅的真·恐怖密室了。
站在最前麵的幾人僵硬的堵在門口,硬是沒人敢上前一步。
葉藹見狀乾脆扒開前麵的人,泰然自若地走向主坐木偶右側,也就是她之前在大廳時坐的位置。
葉藹自顧自坐下後看了一眼自己桌麵上的黑色小石牌,揚眉笑了笑,“呦,每個座位上還放得有帶名字的名牌,這意思是得讓我們按照他安排好的位置入座啊。”
剛經曆過現實毒打的劉飛一言不發地推開堵在前麵的柯承往裡走,找到自己的位置後悶著頭坐下。
陳天祿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大步走到離木偶最遠,也就是正對著木偶的那個位置,上麵的名牌果然是他的名字。
他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扶著桌麵坐下,好心提醒大家:“這裡的座位順序應該和外麵一樣。”
其他人猶豫了幾秒,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韓江雪想到自己還是坐在主坐旁邊就很崩潰,她低著頭根本不敢看詭異的木偶,坐下時還偷偷將椅子往劉飛那一側挪了些。
柯承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知道現在父母沒法兒接到消息前來救他。他心底煩躁得要命,很想發脾氣,可聯想到劉飛剛才遭遇的一切他又敢怒不敢言,隻能把火氣壓在心底。
華安然坐下後看見葉藹口中“帶有名字的名牌”,臉都綠了,“你們不覺得這玩意兒很像墓碑嗎?”
黑色的石牌,上方拱形,名字陰刻,顏色描金。
沒人提的時候大家誰也沒往這個方向想,華安然提完,眾人再看這帶有自己名字的黑色石碑,越看越像墓碑。
“這意思是、意思是我們最後都得死嗎?”柴曉霜顫聲說。
她視線順著木偶身上的繩子往上看,喃喃道,“提線木偶的繩子在天花板上……難道老板就在我們樓上,一邊操控提線木偶嚇唬我們,一邊監控我——”
“哢嚓——”
柴曉霜話還沒說完,房間倏地一下發出了奇怪的聲響。
裡麵最膽小的韓江雪肩膀驀地一縮,緊張地四處張望,“什麼聲音?”
就在她東張西望時,靠在周圍牆麵上的7麵鏡子突然齊齊出現人影,輕輕哼唱著一首他們沒有聽過的歌曲。
“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知更鳥。”
“誰看見他死去?是我,蒼蠅說,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見他死去。”
“誰取走他的血?是我,魚說,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了他的血。”(注1)
“我操!”柯承瞪著眼睛盯著這幾麵鏡子,差點兒從座位上跳起來,“這他媽是什麼玩意兒!”
“LED鏡子屏,就是帶著LED屏幕的鏡子,你們應該在某些商場的衛生間裡見到過,一般用作於投放廣告。”
葉藹端起茶壺往自己茶杯裡添了些水,冷靜的模樣和其餘驚慌失措的六人格格不入。
“我沒問這個!”柯承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其中一個鏡子,結結巴巴地說,“我是說為什麼鏡子裡都是咱們的影像?!而且還看著這麼詭異!還有他們唱的歌,什麼玩意兒啊?怎麼這麼滲人!”
鏡子裡的影像分彆是他們7位玩家。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用這7位玩家照片合成的視頻。
裡麵的人臉上或冷漠,或高興,或憤怒,或猙獰,形態各異。
身邊坐著一個會動的恐怖提線木偶,四麵八方的鏡子裡“玩家們”表情不變,伴著奇怪的音調,嘴巴一張一合地唱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詞。
“誰為他做壽衣?是我,甲蟲說,用我的針和線,我會來做壽衣。”
“誰來為他掘墓?是我,貓頭鷹說,用我的鑿和鏟,我將會來掘墓。”
“誰會來做牧師?是我,烏鴉說,用我的小本子,我會來做牧師。”
柯承汗毛一根根豎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明明知道那是鏡子,卻還是覺得背後好像有個看不見的人似的,整個人坐立不安,直冒冷汗。
鏡中人影們不顧他的恐懼,還在繼續歌唱:
“誰來為他記史?是我,雲雀說,若不在黑暗中,我來為他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