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來持火把?是我,紅雀說,我立刻拿來它。我將會持火把。”
“誰會來當主祭?是我,鴿子說,我要哀悼摯愛,我將會當主祭。”
“這是一首英文童謠,叫《誰殺死了知更鳥》。孤島、童謠、審判。嘖,我敢打賭老板肯定是看過《無人生還》。”葉藹自認為她今天脾氣巨好,對人可太耐心了,幾乎有問必答。
“鏡子裡的視頻就更好解釋了,你們都忘了這是個恐怖密室嗎?人老板想營造點恐怖氛圍也沒什麼問題吧?不過這些人影——”
她抬眼看向鏡子中的影像,搖搖頭,語氣頗為遺憾,“這些人像隻有嘴巴會一張一合,其他五官壓根沒有變化,看得出做視頻的人技術很粗糙。不過設計師做的出這麼精妙的機關,沒道理請不起一個好點兒的剪輯師。嗯……倒是也有可能老板覺得這種展現方式能把恐怖效果拉滿吧。”
歌聲環繞,宛若在耳邊低吟淺唱。
“誰將會來抬棺?是我,鳶說,如果不走夜路,我就會來抬棺。”
“誰將會來扶棺?是我們,鷦鷯說,我們夫婦一起,我們會來扶棺。”
“誰來唱讚美詩?是我,畫眉說,站在灌木叢上,我將唱讚美詩。”
葉藹很客觀的說:“有一說一這音效還不錯,環繞的音效果堪比杜比全景聲。”
茶杯中最後一口茶被一飲而儘,她放下茶杯,有些遺憾,“沒了NPC是挺不方便的,水喝完也沒得續了。”
經她這麼一解讀,房間的恐怖感削弱了大半,眾人起碼沒有被鏡中人盯著時那種如芒刺背的感覺了。
“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情喝茶?”柯承這才瞅見葉藹麵前的茶壺和茶杯,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不是,剛才那種時候你還能記得拿著茶壺和茶杯?”
柯承還想叨叨些什麼,被陳天祿打斷。
“葉小姐,你了解這首英文童謠嗎?”
“不是很了解,但我能猜到為什麼老板會選擇這首童謠。”葉藹食指抵在唇邊,“噓,你聽最後幾句。”
“誰來敲喪鐘?是我,牛說,因為我能拉犛,我來鳴響喪鐘。”
“所以,再會了,知更鳥。空中所有的鳥,全都歎息哭泣,當他們聽見喪鐘,為可憐的知更鳥響起。”
“啟事:告所有關係者,這則啟事通知,下回鳥兒法庭,麻雀將受審判。”
童謠告終,一個棕色的木盒從天花板而降,在快落到桌麵上時木盒的底部突然打開,裡麵的東西撒了一桌。
提線木偶雙手被吊著搞搞舉起,又齊齊放下,機械的男童音回蕩在空氣中:“罪人將受審判!”
韓江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又嚇一跳,雙手環肩緊緊抱著自己,聲音中哭腔明顯:“這房間怎麼老一驚一乍的搞突然襲擊啊!”
“還是那句話,隻要你把這裡當做恐怖密室,就不會覺得這些機關有什麼不對。這裡跟真正恐怖密室唯一的區彆大概就是——恐怖密室玩兒假的,這裡玩兒真的。”
葉藹見韓江雪是真的膽小,多小的動靜都能被嚇著,有心想安慰她。
然而從韓江雪更加蒼白的臉色和環得更緊的雙臂中不難看出,這家夥安慰人的水平實在不怎麼樣。
“這是……信封?”劉飛終於從剛才的機關中緩了過來,伸長脖子朝著桌麵看去,“信封上都是我們的名字?”
到現在為止,其他玩家對玫瑰莊園老板的思路多少有了些了解。看到這些信封眾人也立刻能猜到老板的意圖。
韓江雪的注意力也被桌上的信封轉移:“這裡麵裝的也是我們所謂的罪證?”
“應該是了。”華安然嘟囔,“也不知道老板從哪裡收集來這麼多信息……”
“他剛才不是說讓咱們投出最該死的人嗎?”陳天祿伸手扒了扒信封堆,“可能就是想讓我們看完大家的罪狀投?”
柯承若有所思:“有道理啊。”
陳天祿又說:“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是不是最好不要拿自己名字的信封?”
柴曉霜雙手絞在一起,緊張又茫然的反問:“這裡到處都是殺人機關,老板還在暗中監視著我們呢,就算拿到自己的信封也不敢藏信息什麼的吧?”
劉飛點點頭:“也是。”
葉藹聽他們討論有些不耐煩,乾脆伸長胳膊拿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信封,念出上麵的名字:“柯承。”
她雙指夾住信封在柯承眼前晃了一下,“我先看你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