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罪人葉藹,曾在大學期間造謠一位無辜男同學,讓該同學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老板像是不怕麻煩似的,操控著比晉江文學城的語音讀書還無感情的AI聲音讀起這篇微博內容。

葉藹的堂哥葉族傲將她的“黑料”曝光後,陸陸續續又有人站出來說自己也曾被她欺負過。

這其中熱度最高的就是一個叫“歐氣滿滿”的網友,他自稱是葉藹的大學同學,說葉藹曾在大學校園中對他進行長達3年半的霸淩,這其中包括造黃謠、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帶著其他學生孤立他等等。

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有曾經的大學同學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近兩年“男女對立”這個話題簡直是流量密碼,什麼新聞隻要扯到這個話題,就會有無數人前往評論區吵架。

“歐氣滿滿”的微博是昨天晚上火的,到現在為止評論區幾乎都在吵架,黑粉想用罵她來控評都控不過來。

葉藹看完新的一輪指控,低低歎息了一聲。

柴曉霜趕忙安慰她:“沒事兒沒事兒,我們都說好了要投自己,你彆怕。”

“我不是害怕。”葉藹食指抵著額角,語氣有些不滿,“我隻是覺得……雖然知道我是湊數的那一個,但是拿網上已經被傳爛了的新聞來糊弄我,對我著實是挺不尊重的。”

玩家們:“……”

這種尊重大可不必吧!

韓江雪隻看到過葉族傲曝出的“黑料”,這條八卦她還真沒看到過。

她表情有些茫然,小心翼翼地問:“男人也會被造黃謠嗎?”

柯承心直口快:“會啊,這不就是。”

華安然一心想勸說著玩家們都投自己,他怕一會兒大家因為這個又吵起來,趕緊出來打圓場。

“我們都相信葉藹的人品,這肯定是個誤會!”

“不是誤會。”葉藹手執茶壺往自己茶杯裡倒茶,不疾不徐地說,“他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有造他的黃謠。但我沒有帶頭孤立他,他被孤立是因為其他同學相信了那些謠言,主動遠離他罷了。”

她停頓了半年,再次開口是語氣還挺遺憾。

“他比葉族傲聰明多了,他在微博中說得都是實話,而且裡麵沒有任何辱罵、人身攻擊的詞語。嘖,這讓我想起訴他都無從下手,還挺難辦的。不愧是我同學,比葉族傲這種不學無術的廢物聰明得多。”

玩家們:“……”

合著人家被孤立還是跟你有關唄!

柴曉霜問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先造了我舍友的黃謠。”

葉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言簡意賅地講述當年的事情。

“我舍友拒絕了歐氣滿滿的追求,他一氣之下就造謠說我舍友私下玩的很開,早就被老男人包|養了,所以看不上他這種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還說我舍友的手機、電腦、衣服、手包什麼的都是老男人給她買的。”

“他言之鑿鑿,就好像趴人床底下親眼所見似的。我舍友澄清了也沒人信,大家都覺得她是狡辯。看我舍友這麼難過,我就幫幫她嘍。”

葉藹口中的“舍友”是她大學四年最好的閨蜜,也是她男朋友裴紀秋的妹妹裴夏至。

她和裴夏至關係親密形影不離,見到自己閨蜜被欺負,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葉藹從小到大的人生準則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報恩應當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報仇嘛……就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既然正兒八經的澄清沒人聽,那就以毒攻毒,用造謠的方式澄清吧。

柴曉霜鼓了鼓臉蛋,“追不上就造人黃謠,這男人也太沒品了吧!”

“誰說不是呢,所以我用同樣的方式對付他。”葉藹聳聳肩。

“我四處散播說歐氣滿滿私下其實玩的很開,早就被富婆包|養了。但他不知足,還軟飯硬吃,企圖用富婆的錢再去跟彆的女孩子談戀愛。”

“至於我舍友身上的謠言……”葉藹輕笑一聲,“我造謠說都是因為我舍友倒黴,歐氣滿滿追求她時剛好趕上富婆對歐氣滿滿起疑心,富婆順著線索找到我舍友還警告她離歐氣滿滿遠點。”

“歐氣滿滿知道富婆來找我舍友後惱羞成怒,生怕我舍友曝光他的‘小秘密’,因此先發製人造謠說她被老男人包|養了。”

身邊同學的獵奇八卦比乾巴巴的澄清有意思多了,在葉藹的刻意引導下,她編造的謠言很快傳遍校園。

從這兒之後,誰再提起關於裴夏至被老男人包|養的謠言,就會有人興致勃勃地糾正他,被包|養的是歐氣滿滿,那孫子自己被包|養還汙蔑人家女同學。

末了,還要感歎一句——歐氣滿滿真不是個東西!被造謠的裴夏至同學太可憐了!

當葉藹提到“軟飯硬吃”這四個字時,柯承、柴曉霜、劉飛、華安然四人像是被觸發了關鍵詞似的下意識看向陳天祿。

隻有反應稍慢的韓江雪無動於衷。

老板用這種方式繼續公布罪行時,陳天祿就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不發表任何言論,不能再跟彆人吵架,平心靜氣,至少忍到第一輪投票結束。

可看到大家提到“軟飯硬吃”時的反應後陳天祿還是沒忍住,他總覺得葉藹是在暗搓搓嘲諷他。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生硬:“這種小事你們當時可以找老師或者家長解決,沒必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去毀了彆人吧?”

“要我說這個房間就這麼黑下去也沒什麼關係。”葉藹抬眸,唇角漾起譏諷的弧度,語氣卻誠懇得要命,“畢竟陳先生身上散發的佛光比太陽還耀眼。”

“你!”

陳天祿的臉色又黑了一度,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一旁的華安然趕緊安撫他。

“好了好了,這是葉藹自己的事情,她怎麼做跟我們都沒有關係。”

葉藹沒理他們。

她側過身子,食指輕點柯承肩膀。

“現在幾點了?”

七位玩家中隻有柯承戴著腕表。

柯承下意識看了眼表盤,回答道:“3點了。”

玩家們本應該中午12點半入場,但劉飛因為手機和直播設備不讓帶進遊戲中這件事情跟NPC討價還價耽誤了20分鐘,導致他們的入場時間推遲到了12點50分。

自我介紹、用餐、介紹遊戲規則大概用了1小時,NPC約莫1點死的,從他死亡到現在,也差不多一小時。

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投影,“這種事情很容易說清楚,我存手機之前看了眼微博,我舍友已經發微博解釋了,我不相信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這件事情一點水花都沒有。”

“還是說……老板收集罪行的時候都這麼草率?隻看熱搜,都不求證一下?”

她說完這句話,歐氣滿滿的微博內容正好念完,投影畫麵跳到下一個人。

“罪人韓江雪,自私自利跟父母斷絕關係,導致父母死亡。”

韓江雪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畫麵一轉,播放起一個視頻。

視頻來自於韓江雪家鄉的地方衛視農業頻道,這個頻道每天早上到中午就會播放一些鄉裡鄉親的家長裡短。

鄉親們芝麻大點兒事兒都會找到電視台來評評理,源源不斷地給節目提供素材。

東邊兒人家多占了鄰居家半畝地;西邊兒人家婆婆和兒媳天天吵不停;南邊兒人家嫌對門的門口克自家;北邊兒人家兒孫不孝,誰也不願意管老人。

視頻中,一個跟韓江雪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抹著淚,在話筒前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

“她沒良心,發達了之後不想要爹娘和我們這些窮親戚。我老勸我爹娘彆管她了,可我爹娘想閨女啊,一直聯係不到閨女著急,我稍微沒看住,他們就騎著三輪車去京城找她,沒想到……”

中年男人捂住渾濁的雙眼,哽咽道,“沒想到老兩口見女兒心切,在去的路上翻下山溝,倆人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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