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所有銀票放在桌上,苦惱道:“還差一半。”
她到底是還沒有出嫁,嫁妝騙不來。
玉薇盯著銀票看了許久後,道:“奴婢倒是有一個辦法。”
沈雲商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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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十萬兩怎麼夠,您知道的,沈商商挑剔得很,她那麵海外來的鏡子都是好幾萬兩,她珍寶架上哪樣東西不是價值不菲,我這次惹她生這麼大的氣,要不送個貴重點的,怎麼拿得出手啊。”裴行昭拉著裴夫人的衣袖皺著眉頭道。
“你先彆晃,頭都給你晃暈了。”
裴夫人去扯自己的衣袖,但沒扯出來,轉眼對上兒子可憐兮兮的表情,沒好氣的歎了聲:“再拿十萬兩,多的沒有了。”
“母親...”
“閉嘴,再說一句十萬兩也沒有了!”
裴行昭見確實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飛快放開裴夫人的衣袖:“多謝母親大人。”
裴夫人瞪了他一眼,吩咐菱蘭去給他取銀票。
她到時候倒要去看看,他給商商買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二十萬都不夠!
菱蘭將銀票取來遞給裴行昭時,看了眼他身後的綠楊,皺了皺眉:“綠楊怎麼了?”
裴行昭將銀票揣進懷裡,頭也沒抬道:“哦,綠楊啊,他昨夜跟人切磋,輸了。”
菱蘭似信非信,還要問時,裴行昭便拉著綠楊飛快走了:“走了菱蘭姑姑。”
綠楊一臉怨念的看著裴行昭的背影。
昨夜,子時。
裴行昭拉著綠楊去偷庫房,但庫房有高手坐鎮,於是...
“你去試試他的武功,就說深夜睡不著,想找人切磋。”
綠楊:“...公子怎麼不去?”
“嗐,你都叫我公子了,你覺得他敢對他公子也就是我動真格嗎?”
綠楊被逼去切磋,然後被毒打了一頓。
等他回來時,裴行昭已經走出了老遠,他追上去:“公子把我一個人丟那兒?!”
“他知道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不會打死的。”裴行昭。
綠楊疼的齜牙咧嘴:“是呢,沒死!!”
“庫房不偷了?”
隨後,他又氣呼呼道。
裴行昭:“不偷了,我打不過他。”
綠楊:“.....”
您倒是很會審時度勢,他這頓打就白挨了?
綠楊氣的從昨夜到現在都沒跟他家公子說話。
“現在一共有四十萬兩了,隻可惜,外祖母離這裡太遠了,唉!”
裴行昭邊走邊歎氣,仿若感覺不到身後怨氣十足的目光:“還有什麼辦法呢?”
綠楊心念一轉,咬牙道:“小的倒是知道一個財路。”
裴行昭忙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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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裴行昭和綠楊就換上夜行衣蒙著臉出了門。
他們徑直去了衙門,然後在衙門的懸賞告示上,挑挑揀揀選了兩張走。
如此反複,五日後,衙門懸賞凶犯全部被抓,賞銀一共十一萬兩。
裴家作為江南首富,在很多地方都有酒樓客棧,眼線比衙門還要多,他想找人,也自然比衙門快,隻要對方得吃喝拉撒,那就跑不了。
裴行昭將新得來的十一萬兩放進箱子,咧嘴一笑:“嗯不錯,嘶,這些人下手真狠,明日我們出發去逮下一個城的,很快就能湊夠了。”
綠楊看著他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一張臉,雖然他自己被揍的更慘,但心裡也舒暢了:“好的嘞!”
然等他們去了最近的城池後,卻發現衙門懸賞告示空空如也。
“欸?誰,誰擋老子財路!”
裴行昭氣急敗壞下,去問了衙門,衙門說,是一對江湖俠侶。
裴行昭:“....”
一對就了不起,他們不也是兩個人!
“走!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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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雪下了停,停了下,持續了小半月。
閣樓上,趙承北神色已很有幾分不耐:“沈雲商的風寒還沒好?裴行昭還不能下床?”
他最多還能在這裡待半月,半月內,必須想辦法讓他們退婚,而就在半月前,沈雲商去見裴行昭的路上淋了雪染了風寒,至今未好,裴行昭在去見沈雲商的路上,雪地太滑馬車翻了摔斷了腿,現在還在府中養著。
以至於半個月了,他一個都沒見著!
“屬下今晨翻牆去看了,沈小姐在喝藥,裴公子下床還需要人攙扶。”護衛回道。
趙承北皺眉看了眼天色,這天氣竟也成了他的絆腳石。
原以為上一次他們鬨的那般凶,這婚也該退了,可沒想到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如今又遇上大雪,還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
“她那個貼身丫鬟,也沒出過府?”
雖說有九成把握,但那一成也是變數,他還是得確定她的身份,免得白忙活一場。
“回殿下,沒有。”
護衛道:“我已經安排了人在沈家幾處門口守著,一旦她出來,便動手。”
趙承北嗯了聲,良久後唇邊泛起一絲冷笑:“看來他們是想跟本殿下拖延時間,既然如此,那麼明日我們便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