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能聽懂溫眠的話,還有那時不時蹦出來罵人的話。實在想象不到,在他麵前裝得這麼乖巧的小貓咪,內心這麼多古靈精怪的戲。
溫眠瞅見他過來,超乖的喵了一聲。
等著他開飯。
這麼久過去,溫眠牙口長得非常整齊。謝今舟落座,溫眠適時發出聲音,提醒他碗筷的方位。喵喵叫聲乖軟且甜,言語卻是,“快點!好餓好餓。”
像是熟稔之後,放飛自我。
謝今舟沒有戳破這種表麵的乖巧,拿過旁邊的小碗,先給她夾了些。
溫眠也不是霸道不講理的主。
等他這個真正的主人開始吃,自己才埋頭扒拉吃,不得不感慨方姨手藝真好,就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現在沒有手,不能拿筷子吃。
方姨把最後一樣菜放下,笑著說,“眠眠最近牙長齊,胃口也變大了。少爺是在哪兒撿的它?我還沒見過這麼通人性的小貓。”
剛開始還很驚奇,小貓吃人的食物會不會吃壞肚子嗎?但溫眠充分向她展示了什麼叫做鋼鐵胃。
昨日那趟出門也是,溫眠乖到令方姨詫異。
旁人養的小貓小狗出了門,都得裝進寵物包或者戴上牽引繩,生怕亂跑出什麼事,溫眠卻是不需要這些,自己乖乖待在謝今舟懷中,半點不添亂。
哪兒撿的?
謝今舟故意用溫眠能聽清的聲音,“謝氏慶祝新總裁上任那天,天上掉下來的。”
溫眠小身板一僵,心虛的加快吃飯速度。
方姨:“啊?”
說是天上掉下來的也沒錯,現在想想那天的事多有蹊蹺。謝今舟敢保證,他進衛生間時,隔間裡絕對沒有貓,也沒有聽到任何類似喵喵的叫聲。
謝氏集團總裁更換,是件大事,這種場合也不會隨便讓一隻小貓溜進來。
所以,還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驚喜。
想歸這麼想,麵上卻是一笑,“開玩笑的,估計是宴會工作人員沒看好,溜進去的。”
他點到為止,並未多逗弄溫眠。
這也讓溫眠鬆了口氣,謝今舟的腦子太精明,真怕給他想到點什麼,露了餡。
神佛保佑,神佛保佑……
方姨卻是突然提起另一件事,“聽說今天三房那邊,發了很大的火。”
她表情有點古怪,“說是大清早打開門,踩到一隻死老鼠,老鼠睜著眼,身體被踩的四崩五裂,那腐臭熏天的,打掃的傭人還挨了批。”
“……”溫眠眼神溜到兩人之間。
謝今舟作為知情者,輕咳一聲借以掩飾,由此想到另一件事,“對了方姨,昨天在莊園門口,三叔是不是對眠眠做什麼了?”
不然溫眠反應怎麼那麼大,不惜半夜跑出去,忍著惡心丟死老鼠,去惡心謝知霆。
方姨話頭被帶偏,“他碰了眠——”
提起這個,溫眠比誰都激動,“那個狗東西,他戳我腦袋,還說我醜!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呸!豬八戒都比他靚!”
其實謝知霆長得還不賴,不然年輕時哪能混跡花叢,落得個花花公子名聲,成為茶餘飯後話題。
“……”謝今舟垂眸,摸了摸憤憤不平小貓的腦袋,掌心下的小身板氣抖冷,毛發炸開,藏都藏不住的惱意。他昨天真沒看見,“方姨,去莊園不起眼的角落多放幾個粘鼠板。”
方姨不解,“咱們不是跟三房不和嗎?怎麼還幫他們除鼠,這——”
她話沒說完,謝今舟又道:“彆讓人看見,瞧瞧能抓到多少,下周丟三房後窗裡。”
方姨:“……”
溫眠:“……”好家夥,我怎麼沒想到。
溫眠覺得有點奇怪。
怎麼看謝今舟這模樣,好像知道死老鼠的事是自己做的?還有昨天,他怎麼突然那麼反應劇烈,一副嫌棄要把自己趕出去的樣子。
溫眠不禁懷疑,該不會任務對象有什麼類似心靈感應功能,能聽懂自己的話吧。
平時那些自言自語,好像有時候也能對上話。
溫眠試探開口,“謝今舟,你臉上有米粒。”
謝今舟沒有反應。
溫眠再加把勁,“謝今舟,你是豬!你是豬!喂我說你是豬你聽到了嗎?!”
“……”謝今舟擦手的力道加重一分。
看上去好像也不能聽懂啊。
溫眠半信半疑放下疑心,但她還是不太自信。憋了幾秒,沒憋住,又去問腦子裡的bug,“係統,我問你個事,書裡的反派會不會突然擁有特異功能,比如能聽見心聲,看見頭頂彈幕什麼的?”
【……】
幾秒後,係統麼得感情的機械音響起,聽上去格外值得信賴,【宿主放心,隻要不修改命令,這個世界絕不會出現任何超出人類常識範圍內的事。】
“哦。”溫眠徹底放下疑心。
可能是巧合吧,反派設定本來就聰明,能跟男主抗衡,偶爾能猜中小貓咪的心思也正常。
方姨收拾碗筷的時候,看見謝今舟的手,“少爺,你這手怎麼紅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