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雁正對自己的呆子靈仆無語,打開門就看到霞姿月韻的阿衡師兄站在她屋門口,麵含春風笑意,甚至挑了眉毛看過來:“師妹的床又塌了?”
那一瞬間,眉眼間儘是彆樣少見的風流蘊藉。
實話說,聽雁吃不準這會兒璽衡是個什麼路數,昨晚上他還想殺了她呢!今天又對她笑成這樣。
但管他什麼路數呢!反正都承認愛慕之心了,破罐子破摔吧!
聽雁臉上立刻露出嬌羞的的神色,衝他拋了個媚眼,“阿衡師兄今晚要過來幫我修床嗎?”
璽衡臉上戲謔的笑滯了一瞬,隨即斜睨她一眼,雙瞳漆黑,藍色發帶隨著晨風拂到臉頰上,蒼白的臉都生出一種鮮活來,他微微笑道:“好啊。”
聽雁反倒被他這從容的樣子弄得一時頓住,還以為他會惱羞一番,忍著煩躁裝出純良的笑對她呢。
她總是很能看穿他偽裝出來的表情呢。
但此時她一時不知怎麼回複他,嘴裡哼哼兩聲含糊道:“那我晚上等師兄來啊!師兄那我先去膳堂啦!”
說完這一句,聽雁跳上自己那把比其他人大且厚且重的鐵劍,直接飛溜出去三十尺,然後想想不對,又回頭看了一眼。
璽衡負手於後,站在劍上在後麵慢慢飛,白底藍帶繡金線的弟子服隨風微微鼓起,襯得他越發唇紅齒白,仙姿渺渺,俊美俏麗。
看到她回頭,他對她還露出一個純良無害的笑容。
聽雁立刻扭回頭,快速禦劍飛離。
天菩薩,今天的反派很不正常!
難道是傷好醒來太高興了?
璽衡在後麵看著聽雁落荒而逃,輕哼一聲,慢悠悠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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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雁在膳堂遇到趙天舒和溫元元還有埋頭苦吃的琨履,忙和花蔓端著食盤跑過去,“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琨履聽到聽雁聲音,抬起頭來幽怨地看她一眼,還不到卯時,大君為了她的事就找他詢問,他能不早嘛?!
聽雁戰術性忽略琨履傻子的視線。
溫元元性子內向靦腆,總是很容易害羞,可現在卻衝聽雁眨眨眼,道:“今日可是有大事發生,雁雁你沒發現膳堂人特彆多嗎?”
聽雁一邊往嘴裡塞了個包子,一邊鼓著臉扭頭看,疑惑:“膳堂的人不是一直很多嗎?”
趙天舒一臉八卦儘握的表情,緊接著道:“今天不一樣!你看大家都圍在師兄師姐們身邊。”
聽雁這才注意到,四象堂裡的同班同學三三兩兩的都湊在那些比他們高等級的師兄師姐身旁。
她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為了試練塔一事了。
“這次新弟子第一次去試練塔是隨機分配師兄師姐陪同的,但也可以由師兄師姐自行挑人,我師父早上跟我說因為仙盟秘境將會提前開啟,所以這次試練塔選拔也要提前幾天,今日下午就要定下每隊名單,做一番準備後,明日入試練塔。”溫元元說到這,害羞地說:“我這次就不去了,我身體不太好,家裡人送我來九虛宗隻想我修煉,不想我去危險的地方。不過陸師叔沒和你說嗎?”
為了防止自己是不是錯過師父消息了,聽雁特地拿出風聽查看,確定她和師父上一次聯係還是師父說他去六百裡外的礦山挖礦一事。
溫元元一看聽雁這表情懵懵懂懂之間就明白了很多,她安慰聽雁:“我聽說陸師叔的方天重劍每天都要喂一百下品靈石,師叔壓力大事情多,偶爾疏忽也是正常的。”
不管怎麼說,反正聽雁立刻就很有緊迫感了,璽衡是肯定會去的,那憑借著他在宗門的好名聲,肯定有很多人想跟他一隊。
早知道早上纏著他占掉一個坑了!
但是依他那三五不時昏迷吐血的身體,真的有人想跟他一隊嗎?
聽雁又想到之前璽衡就跟在她後麵,不論怎麼說,他要去學社之前肯定要來膳堂……她就將視線掃向膳堂門口,卻沒看到璽衡,反而看到了一個從未在膳堂見過的師兄。
那師兄看起來二十上下,身姿挺拔高大,背著一把其貌不揚的劍,眉眼沉穩,一張古銅色的臉棱角分明,身上的藍白弟子服已經洗得發白了,看起來有種淳樸劍客的味道,瀟灑又穩重並存。
短短一瞬間,那位不知名師兄敏銳地感應到她的視線,抬眼看過來。
視線相交的瞬間,聽雁心頭忽然猛地一跳,天菩薩!這是小鹿再次亂撞的感覺呀!
她頓時把什麼試練塔、什麼璽衡都拋之腦後了,眼睛都在發亮,臉上都在發燙了,想要移開目光,卻又有些舍不得。
阿娘阿爹,我好像找到你們的未來的女婿啦!
聽雁立刻朝那位師兄笑開了顏。
可惜那位師兄好像是個木頭,沒有領悟到她拋過去的媚眼,平淡地收回了視線。
聽雁就喜歡這種不受人隨便勾搭的男子,這樣的男子一旦中意人一定很專心,且看著清爽不油膩,那精壯不輸給師父的體魄一看就讓人有安全感,關鍵是,非常健康啊,一看就長壽,就算修為長進慢,也應該跟得上她昆山巫族的壽命吧!
她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一旁的花蔓注意到她目光,契約了的靈仆還是能感受主人的心緒的,立刻就小聲道:“主人,上次你也是對璽師兄小鹿亂撞的。”
“那我不是撞錯了嘛!”聽雁也偏頭小聲說道。
說著,她趕忙又那師兄看過去,最好能再多一點眼神交流,結果交流是沒交流上,餘光還看到了隨後信步進來的璽衡身上。
看到她望過去的眼神,璽衡注目。
他順著聽雁的目光,看到了站在他前側的嚴雲笙,隨即又狐疑地朝聽雁看過去。
聽雁臉上已經換上燦爛的近乎諂媚的目光看著璽衡,好像剛才她一直試圖偷看並眼神脈脈看的人就是他一般。
也不知怎麼的,剛才那一瞬間她竟然會有一種被當場捉、奸的心虛感。
真是好沒道理。
在外麵,璽衡自然是對著聽雁露出溫良的淺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但他內心卻對巫聽雁剛才的眼神神情懷疑,忍不住朝身前側的嚴雲笙掃了一眼。
“大師兄——!”
琨履抬頭看到璽衡,一下就原地蹦起,往門口衝去。
他這一聲鬼哭狼嚎立刻引起整個膳堂的注意,原本三三兩兩圍聚在一起的弟子們紛紛朝著琨履飛奔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青年和璽衡。
頓時,膳堂裡就轟亂起來。
“是嚴師兄!嚴師兄竟然來了!他也要陪我們進試練塔吧?”
“璽師兄終於醒了!璽師兄會去試練塔嗎?”
“我一定要和璽師兄一個隊!”
“那我要和嚴師兄一個隊!”
“嚴師兄——!”
“璽師兄——!”
聽雁看著這場麵,略微呆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男團偶像蒞臨了。
但一群穿的一樣的俊俏劍修站那兒也差不多了,璽衡身體雖然差,但橫豎得是個門麵吧,至於嚴師兄,他看起來身體那麼好,又那麼沉穩,怎麼也得是隊長。
“嚴師兄好氣派呀,就是不常見得到。”溫元元在旁邊小聲感慨道,隨後偏頭看聽雁,“你肯定要和璽師兄一隊吧?”
聽雁非常艱難地掙紮了一下:“這個……也不一定吧,要看安排呀。”
為什麼她身上有個書靈,為什麼書靈非要她幫反派,嗚,人生為什麼要有這麼多不圓滿呢?
她想和嚴師兄一隊啊!
“你去和璽師兄說,他一定同意你和他一組,現在誰不知道璽師兄對你不一般,你都不知道,大家知道你和璽師兄鑽小樹林後,趙師兄那兒的《師兄要聞》都賣不出去了。”溫元元那羞澀的小圓臉上是一臉‘你和璽師兄說什麼他都會同意’的神色。
“……”聽雁也希望璽衡那麼好說話。
她先是擔憂了一下璽衡不和自己一隊,但轉念一想,憑著現在她硬攀上的關係,他應該不會拒絕,就算拒絕,她也可以讓他拒絕不了。
反正,穿書女嘛,都比較不怕死且命長的。
何況,還有琨履嘛,他肯定會讓他大君帶著她一隊。
聽雁很快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嚴師兄身上——天菩薩,嚴師兄器宇不凡,穩重成熟,在一群少年郎裡真是顯眼啊!
她不過是盯著嚴師兄多看了一會兒,便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朝她掃來,她不舍地分出去一縷眼神,卻看到是璽衡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仿佛在說說好的“我心裡都是阿衡師兄”“阿衡師兄令我神魂顛倒癡迷萬分”呢?
聽雁假裝若無其事對他燦爛一笑,轉過身遞給溫元元一個包子,字正腔圓:“今天的包子真是又香又大,你快嘗嘗看。”
被完全忽視了的趙天舒一臉鬱悶:“難道你們沒人想和我一隊嗎?”
他看看溫元元,溫元元低頭喝豆漿表示這次她不去,他看看聽雁,聽雁低頭吃包子。
最後他看了看花蔓,花蔓連忙給聽雁又遞了個包子,嚴格貫徹主人的忽視行為。
趙天舒:氣人!
他咬了一大口包子,起身就趕忙往璽衡方向去,“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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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過雪,蒼勁古柏上積雪累累。
璽衡和嚴雲笙身邊圍了太多了,就是琨履,一邊吼得撕心裂肺,一邊費了好大勁都沒衝到璽衡身邊。
聽雁才不想和其他人一樣擠得臉紅脖子粗,她最後麵含微笑地看了一眼嚴師兄,順便瞥了一眼璽衡,拉著溫元元往四象堂去。
從膳堂到學社不過是幾步路,四象堂外有一顆樹根盤虯臥龍般紮根在那兒的歪脖子樹,樹乾極粗,四季常青,今日也成了一棵雪樹。
往日沒人願意往樹蔭下湊,寒冬臘月,太冷。
可今日,那兒圍聚了許多人,簡直像是婚禮吃席般熱鬨。
聽雁奇怪,轉頭問溫元元:“這怎麼了啊?”
難道又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大事發生?
溫元元搖頭。
聽雁立刻朝花蔓投去一眼,花蔓接收到了自家主人信號,原地長成花樹,把聽雁和溫元元往枝丫上一推,兩人瞬間坐在上麵,高於眾人之上。
溫元元第一次這麼玩,先是一驚,又是一喜,羞澀地跟聽雁說:“以後我也要找個山精做靈仆!”
花蔓驕傲地晃了晃花枝,“我是那一片山林唯一修成人身的,主人一眼就瞧中了我!元元我開花給你看吧!”
聽雁的注意力卻全部放在歪脖樹下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相貌秀美俏麗,穿著一身亮眼的黃衣,柳葉眉下是一雙圓圓的眼睛,滿地蒼雪下,他渾身籠罩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眼睛一眨,眼淚就往下滾落,紅紅的,好似兔子一般。
好一朵美麗動人的小白花。
他抬手輕輕擦拭眼角流出的淚,道:“還望諸位同門能夠祝我一臂之力,我想同門之間就應該是這樣,守望相助,讓我能夠攢夠回家的路費,在我爹下葬前見得他最後一麵!就算是賣身,我也是願意的!”
說完,他仰頭看天,流下了淒苦的眼淚。
聽雁都被這種氛圍弄得有些感傷起來,也不知道這是哪家貧寒之家,傾儘全家之力送孩子上山,如今咽氣了孩子都沒法回家看最後一眼。
他的麵前擺放著一隻破碗,裡麵零星有幾個下品靈石。
在九虛宗劍修麵前討錢,真是蠻難的。
雖然自己身邊隻剩下一百下品靈石,但是她願意拿出寶貴的其中一個助他一臂之力。
她低頭去摸乾坤袋。
就在此時,聽雁聽到身邊溫元元一聲哽咽:“沒想到謝家族長這麼年輕就去了。”
她停下摸靈石的動作,轉頭看向溫元元。
“啊?謝家族長?”
隻見溫元元紅著眼睛,說道:“我聽說謝長留其實是當今謝家族長謝闌之的幼子,我聽我爹娘說起過,那也是個一代風流人物,驚才絕豔,斯文儒雅,一把太阿劍縱橫四大家之首,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事,竟這麼悄無聲息地走了。你說會不會可能是仙盟找到了什麼奇險秘境,謝族長帶人深入,結果死於裡麵的妖鬼惡獸?”
說著,她已經開始掏乾坤袋了。
但聽雁一聽到謝長留三個字,再次看向歪脖子樹下的兔子眼少年,眼皮跳了一下。
雖然還沒有見過這位男主,但聽到的事跡已然證明他很不簡單。
“謝長留!你爹短短幾個月重傷十八次,病危八次,熬到今天終於死了,這事他知道嗎?!”
四象堂今日授課的常駐長老吳龐忽然一聲咆哮,歪脖樹上的白雪簌簌往下落,人群一哄而散。
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謝長留瞬間從地上彈飛起來就要往外躥,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龐長老出聲的瞬間,聽雁隻覺眼前飛過一個人。
憑直覺,她覺得應該不是吳長老,畢竟這位長老常年授文課,缺乏運動,體重得有兩百斤。
“謝長留,今日不把你揍得魂飛魄散我就不姓屠!”
定睛一看,眉目豔麗飛揚的屠蕉蕉手執雙劍,劍柄上紅色鳶尾花玉飾熱烈跋扈,她一腳把謝長留的腦袋踩進了積雪裡。
“師姐!我隻是想攢一點錢給你買頭花啊!”謝長留腦袋在雪地裡,聲音發悶,苦苦哀求,原地滑跪。
眾人:“哇哦~”
“你放屁!訛詐訛到姑奶奶我頭上來我還沒找你算賬!”
“師姐我那怎麼叫訛詐呢!我那三十八把劍鞘在你那兒吃好喝好了嗎?”
“姑奶奶我全融了!”
“師姐那是我全部的心意啊!你不接受我不要緊,你怎麼能不接受我的我的血本!”
“休要轉移話題!你還欠我一百上品靈石,還錢!”
“要錢沒有,要俊俏身體一具,師姐,你來吧!”
聽雁呆滯:……這就是我們的溫婉女主屠蕉蕉嗎?這就是我們的俊俏風流男主謝長留嗎?
“好一段斷氣回腸的追愛史!”溫元元憋了半天道。
聽雁:“……好一個特立獨行的舔狗。”
她不得不懷疑謝長留是不是也穿書的,任務就是攻略師姐。
人群裡還有人唏噓:“屠師姐因為上一次和謝長留打架鬥毆被罰在混沌崖掃了七天大糞,今日剛好放出來,你看她腳底板還有妖獸糞便。”
天哪!屠師姐這遭遇,要是她得把謝長留往死裡捶!
“還有你!熱鬨這麼好看嗎!?”
吳長老又一聲咆哮,還坐在花蔓枝丫上的聽雁僵硬地扭過頭,看到長老叉著腰怒氣衝衝瞪著她。
聽雁還看到溫元元很不義氣地跟隨人群進了四象堂,原來原地隻剩下她和前麵兩友好交流的男女主。
“巫聽雁,謝長留,你們都給我在外麵罰站!”吳長老爆發了,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賣身葬父不成的謝長留,最後還指了指把謝長留腦袋踩進雪地裡還在和謝長留展開友好交流的屠蕉蕉:“屠蕉蕉,你也站著!”
聽雁:……簡直飛來橫禍,果然男女主的瓜不能隨便吃。
“師姐!”一道粗噶聲音忽然姍姍來遲,緊隨其後。
聽雁回頭,看到琨履禦劍撞來,後麵璽衡慢悠悠跟著,她下意識往旁邊閃。
天菩薩!她可承受不住傻子暴擊。
“砰——!”
琨履的禦劍術自覺很優秀了,就是落地時總有些不穩,又把授課長老撞在地上,他趕緊從長老身上跳起來。
吳長老趴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頭,氣得聲音發抖:“琨履,罰、罰站!”
但顯然罰站這種事對於琨履來說都是小意思了,他歡快地應了一聲,就湊到聽雁身邊,粗噶的聲音裡都是興奮:“我和師兄說了,我去試練塔時一塊兒和他一塊兒!”
聽雁一聽就問:“那我呢?”
琨履一臉感慨:“師兄說為了讓你更好地得到錘煉,讓你自力更生,師兄對你真好。”
聽雁:……重新定義“對你真好”。
“還說悄悄話!趕緊給我站好!”
吳長老撐著腰爬起來,指了指聽雁和琨履,又朝屠蕉蕉謝長留噴道:“還有你們兩個,再吵就通知戒律堂!”
“……”
“……”
“……”
“……”
看到屠蕉蕉的慘況,戒律堂三個字極有殺傷力。
聽雁二話不說率先走向牆邊站定,另外三人外加花蔓立馬跟上靠牆排排站。
“璽師侄身子恢複得差不多了吧?”吳長老看向披著鶴氅一臉病弱的璽衡時,卻立馬神情和藹耐心,“這麼久不醒,差點驚動你師父出關。”
璽衡笑容淺淺,視線往貼牆站的聽雁睨了一眼,“多謝師叔關心,我已是大好。”
“那就好。”吳長老欣慰地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這次新弟子入試練塔的事是議事堂那邊傳文給你的?”
“今早遇到嚴師弟,他與我說的。”璽衡態度恭敬。
“進來再說。”
吳長老想起今日輪到璽衡輔教,再次點頭,又朝牆邊看了一眼,哼了一聲,抬腿往四象堂裡走。
璽衡跟上吳長老,路過聽雁時,忽然偏頭看了她一眼,黑潤潤的眼中帶著笑意,他忽然伸手,往聽雁手裡放了個什麼。
聽雁看著他走進四象堂裡,回想剛才反派嘴角的笑意,總覺得有點諷刺。
她想低頭去看手裡東西,餘光感覺到什麼,扭頭一看,身旁四個腦袋八隻眼睛齊刷刷朝她看。
“……”
聽雁在這麼幾雙眼睛注視下,竟然生出點詭異的不好意思。
她再次低頭去看手裡的東西,是一本書,封皮上寫著《製服色、誘》四個大字。
聽雁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修仙界?
她一下激動起來,難道璽衡也是穿的嗎?他給自己這種有顏色的東西是有什麼深層含義?
“璽師兄為什麼會給你這本書?”
耳旁,屠蕉蕉疑惑問道。
聽雁立刻問道:“難道師姐知道這本書?”
屠蕉蕉點頭,“這是其中一本天禪宗典籍,大致內容講述的是如何製服女色、誘惑。”
聽雁:………………
聯係膳堂她多看兩眼嚴師兄那事,她不得不懷疑,這反派在隱喻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