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人才頻道:《天降猛才於大秦之猜猜我是誰!……(1 / 2)

大秦‘破產’這詞雖讓始皇心中一窒, 但還是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畢竟自從仙幕出現以來他受到的刺激不知凡幾。他現在更關注的是仙幕前麵的話:“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

“同天下之利者,則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 則失天下。父皇。”小公子悠悠地繞過擋在前頭的幾位哥哥, 來到始皇身邊。“利為利益之意, 這是不是仙幕曾說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呀?”

“也是知民心納民願!”另一個小公子看到十九哥圍著父皇轉,不甘示弱開口,看到果然把父皇的目光吸引過來,小家夥露出換牙期常有的漏齒笑容,“父皇,兒臣說的不知是否正確?”

始皇看著兩個幾乎沒接觸過的小兒子:“你們說的都對,天下……”始皇看向遠處, 好似看到無數抬頭看仙幕的黔首百姓,看似懦弱無力, 掀起的力量卻可推翻王朝統治。也想到六國遺貴,他們的力量可讓鹹陽對地方失去掌控。這就是仙幕潛移默化想要告訴他的東西嗎?同天下之利者, 則得天下。

“朕能滅六國,非吾一人之力, 是先祖孝公的求賢令,許諾有‘能出奇計強秦者,且尊管, 與之分土’先祖與群賢分利。是王、蒙、白多位大將,是王、馮、李、姚諸位文臣, 是軍功與事功晉升製下奮勇殺敵的將領小吏,大秦與有功於大秦之人的分利,他們知道一統能與大秦同生同盛, 分利。”

“兒臣懂了,仙幕在《父皇強搶民男》……”仍舊是做事經常慢悠悠的小公子,他不知不覺靠近始皇膝蓋前,講到第一篇章名字時他不由自主的卡頓,實在是那名字過於讓人無法說出口。果不其然,小公子一下子就看到始皇嘴角的弧度可疑地下滑。

但小公子是怕始皇陛下的人嗎?是的,他怕,畢竟以前父皇忙於國事,極少過問年幼的他們。以前的他從未靠父皇如此之近。

但自從仙幕降世,始皇更關注公子們的學業,不再隻關注個彆公子。讓所有公子有機會待在他身邊,始皇處理朝政他們就在一旁學習,或者去專門的宮殿學各種東西。尤其是仙幕開始播放後,更是隻能待在始皇所在的宮殿中。最近常與始皇接觸的小公子也了解父皇的為人。他們的父皇雖嚴肅冷峻,但從不胡亂生氣。

比如現在,小公子說到那荒謬的標題,始皇也隻是嘴角下彎並且差點心梗,而不是斥責於他。

小公子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父皇了,他仰頭緩聲道:“第一篇章說到大秦短時間大興土木造成百姓黔首怨聲載道無法生息,也就是黔首無法從秦一統中獲利。《六國》篇章言六國遺貴有錢有閒但進入職場冰期,上升渠道擁堵,也無法從大秦一統中獲利。”

小公子本來迷蒙蒙的眼睛突然清明,“或許那漢室能強盛四百年就是因百姓和遺貴皆能從中分利?以利誘之故,同天下之利者,得天下?”

“不對不對。十九皇兄。”漏齒的小公子拍拍兄長的肩膀,“父皇修馳道、直道那些人都是包吃住並且給予錢財,而且其中很多都是犯罪之人。《秦律》曾言若罪或欠官府債務無力償還者皆可用服徭役抵債,每日八錢,包吃六錢呢。”

小家夥驕傲的挺起胸脯,雄赳赳氣昂昂。他可是在仙幕說完《六國》篇就去了解過《秦律》的公子呢!

看到兩位兄長皆來到父皇身邊討論表現自己,年長的公子還好,不好和弟弟爭執,其他小公子就坐不住了,齊齊發聲:“但一十兄彆忘了仙幕《六國》中也曾言《秦律》過於嚴厲且因六國士族把控基層,在六國故地的開展浮於表麵,黔首常因此而下獄,以致六國舊地黔首並不歸心於秦。”

“黔首與六國遺貴的問題,獲利不足絕對能排前三,甚至排第一也有資格。獲利可以是心境上為大秦子民的光榮,也可以是獲賞的田地,也可以是降低的賦稅。但若是想與民生息那戰事必定會少,百姓們依靠軍功授爵上升的途徑也減少,長此以往黔首隻能為黔首,所分之利更少,那他們不是也得亂起來。”

“就如《文韜》中所言愛民、育民愛秦,才能使之萬眾一心忠誠於大秦,至於怎麼完善嘛……”

講到這裡幾位小公子的討論齊齊卡殼,沉默良久,最開始說話十九小公子慢悠悠開口:“利字,就是給予他們想要的。黔首喜歡吃好喝好,六國遺貴想獲得重用。具體方法還真得多加商討。不過……”十九小公子感歎:“光隻聽這‘利’字就能讓我們想如此之多,不知通讀《六韜》十年之久的謀聖是如何用‘利’來讓漢室興旺四百年。”

幾位小家夥看著仙幕中展示出來的謀聖畫,一時之間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了下來:“吸溜~”年紀最小的小公子不爭氣的吸溜下,“真羨慕那謀聖還有被他輔佐的漢王,等這視頻看完我定要找到那謀聖!”至於找到之後乾嘛,小家夥思考片刻,“抖一抖,看看能不能把《六韜》抖出來。”

站在小家夥身旁的公子高終於受不住一把子拍到小家夥腦袋上:“尊師重道,尊師重道,你拜在他門下還差不多。”

小家夥抱頭躲在十九哥身後,逞一時口舌之快就被拍腦袋,他感覺委屈極了,仗著前麵加有人擋著氣道:“臭哥哥!拍腦袋是會變笨的!”

小兒在鬨,始皇眼中在笑。始皇滿意地望著這幾個小兒,以往他隻關注年長或能言善道的兒子,忽略幼子。他原本還怕這些孩子會像胡亥那狗東西一般被底下的人捧得歪掉,現如今帶在身邊後才發現他秦始皇的兒子個個都沒有養歪。

不過想到下一任太子,始皇心中隱隱歎息,他還是不能放心……

始皇把視線再次轉到仙幕,仙幕上的畫麵再次變動,他對幾個小兒道:“爾等會困惑於不知如何生利,蓋因經驗不足,不妨看那謀聖如何用‘利’成事,多多借鑒。”

幾位公子聽話地端做好看再次轉動畫麵的仙幕,那謀聖到底是如何生‘利’,用‘利’成事的?

【前麵剛與大家講了‘利’之一字,這裡就給大家講述了中原大地的造反紅利。何為造反紅利?即給人以額外報酬,意外收入。

秦末是混亂的時代,也是一個充滿機遇的時代。在始皇逝世,秦一世苛政加劇國家矛盾後,掩藏在秦王朝各處的反抗者終於掀起掩蓋的外衣,扛著反抗的旗幟喊出一個流傳千古的名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成王成侯之人天生好命?

雖然以軍功事功授爵製的大秦早就告訴眾人王侯將相並無種,但黔首的上升途徑難的可怕。在黔首們看來,王侯將相就是有種,看的不是能力,而是世代相襲。

始皇逝世的秦王朝,暴主佞臣當道,排除異己殘害忠臣的鹹陽宮終於壓不住稚嫩郡縣製下的掩藏力量。這是一股什麼力量?】

“是……黔首的力量?”倉明君悄聲問張良。

張良在一旁肯定道:“妄圖用鮮血築起的宮殿注定會激發黔首們求生之欲,即觸底反彈,不過……”他腦中思考,“不過黔首想要起義並不容易,更有可能的是六國士族掩藏在其中擁立良主,用‘王侯將相本無種’這種能激勵人心的話語激發百姓的反抗意識,揭竿而起。”

倉明君明了:“果然獲利不足的那群人才是反抗的主力,就如同的六國遺貴與黔首。”

【這是一股似龍卷風般可摧枯拉朽的力量,而發出這股力量的就是曾經被看做最弱不禁風的那群人。

他們似流水般漂泊無依,溫順柔弱可期。但請在座的各位不要忘記,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長江黃河滋養出華夏文明,但它所爆發出的怒吼,卻能摧毀一切阻礙在它麵前的東西。而那群人的怒吼任何銅牆鐵壁般的王朝都可因他付之一炬。

擅天下之利者,必失天下。不是今日,也是明日。不是這代也是下代。愛民、惠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人之所欲,你若利之,何愁他人不追隨?人心向背與戰爭勝負成正比,人心向則正,背則負。

而掀起反秦旗幟的起義者,舉起的正是人民的大旗!對於造反者而言,秦末的人才市場再次變成了自由大亂燉,隻要你有膽有識,下一個明日之星,今日之王就有你。

你是街溜子?彆怕,你可以聚眾成事。你是屠戶?不慫,你可以舉刀上戰場,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又如何?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想複辟舊國,想擁有更多就業選擇權的士族們在歡呼,因為有膽有識有才又有錢的不正是他們嗎?複辟故國就在眼前!

想建功立業,因大秦戰亂減少而無法晉爵的將領們在歡呼,亂世,那就是將領們的發光發熱、建功立業、名垂千古最好的時刻!】

聽到這裡,有人在為‘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的口號而熱血沸騰,恨不得穿回那片戰亂的時空也舉旗響應,做那無種的將相,闖出一番事業。

也有人眉頭凝起,因為他想到仙幕曾說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扶蘇聽到仙幕的口號隻覺得心中有股酸澀湧現:“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國建成百萬淚。戰亂不斷,殺戮不止,百姓定也無心耕種居無定所。”

他不明白為何曆史記載的他會應詔而死,勸諫父皇是多麼平常的一件事,發配蒙恬將軍處監軍的他甚至擁有三十萬大軍的支持。或許就像仙幕多次說的那般‘曆史無載’,可能就是過去的曆史上還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並不妨礙他為那個應詔而死的‘扶蘇’而憤怒,甚至覺得可笑至極。

因為知道父皇想要萬世永昌的大秦一世而亡,他現在知道秦的百姓會因為暴虐的一世遭受多殘酷的對待。扶蘇攥緊的拳頭中隱隱透露出鮮紅,他覺得那未來的‘扶蘇’實在是朽木!

【一部分人的歡呼下是一群人的絕望。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亂世再次降臨到這片大地上。就如孟子所說出兵以十萬計,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血流成河,白骨覆原的時代再次到來。

複辟舊國?奮勇殺敵?建功立業?內戰不就是一個農民的兒子不遠千裡去殺另一個農民的兒子?白天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噴濺,頭顱亂飛.夜晚則開始思鄉思爹娘祈禱太平。百姓們甚至睡覺都不得安穩,不知道會不會哪時就突然衝進來一圈人翻箱倒櫃開始砍人。

《六韜》形容‘萬民富樂而無饑寒之色,其君如日月,親其君如父母’的理想國境是百姓所希望的。但現實的殘酷讓他們隻能追隨那些揭竿起義的士族,因為那些人確實能給他們帶來新的光明,即使那光明就如風中燭火一般隨時會熄滅。

《六韜》第一卷文韜·守土中文王問太公曰:“守土奈何?”如何守土?

太公所言極多,但其中的一句話想與諸位分享:敬其眾,合其親。對百姓恭敬,對士族宗親親密。敬其眾則和,合其親則喜,對百姓恭敬百姓則能和睦安樂,對士族宗親親密他們就會滿心歡喜。再輔之不使人奪君主權威,依循己身洞察之力順應百姓發展。順者,任之以德,逆者,用之以力。天下則能和服。

對順者,何為任之以德?那就是《六韜》第一卷文韜第一篇講到的免人之死,解人之難,救人之患,濟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天下歸之。若能輔之以道,凡人惡死而樂生,好德而歸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歸之。

對待天下之天下就應當同天下之利。總結起來不就就是給人以‘利’嗎?多麼簡單的道理,又多麼難做到的一件事啊。

簡單到漢高祖打入鹹陽被‘宮室帷帳狗馬重寶婦女以千數’迷了眼,‘意欲留居之’。被樊噲與張良連番勸告才與撤軍駐城外霸上,召集關中各縣父老、豪傑一句‘約法三章’就可以讓百姓‘大喜,爭持牛羊酒食獻饗軍士。’。

明顯秦一世沒有做到,秦始皇做到了嗎?

幾乎十年的時間做了他人百年的事情,修直道、馳道,築長城、平南越、建兩渠、大一統,每個拉出來都是功在千秋,但在當時卻會被民眾吐槽。

一個能被稱之為千古一帝的帝王為何會如此心急?他不能做到予人以利嗎?但他對待六國遺貴不是也儘量做到寬容以待嗎?】[1]

此時此刻大秦寂靜無聲,黔首士族皆靜待仙幕說出下麵的答案,這是他們從未看過的角度。

【大秦的一統是順應曆史,始皇陛下建立的以皇權至上為核心的封建□□中央集權國家也是曆史發展的必然。身為囉囉的我們無法改變曆史隻能順應曆史,如果可以我們隻想祈禱生活在每一個曆史時空的百姓都能生活美滿‘萬民富樂而無饑寒之色’。

但始皇有時間嗎?

秦始皇嬴政,十三歲繼承王位,一十一歲親政,三十九歲一統天下,五十歲去世。他在位的大一統時間僅有十一年。

秦六世餘烈裡推行商鞅變法的秦孝公享年四十三歲,秦惠文享年四十五歲,傳聞舉鼎而死的秦武王享年一十一歲,打出長平之戰的秦昭襄王享年最久活了七十四歲,秦孝文王享年五十一歲,秦莊襄王享年三十五歲。

發現了嗎,秦始皇逝世的時間屬於秦人正常的死亡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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