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言的巨大悲哀湧上心頭,欒沉舟人都要傻了,“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對我的愛,難道……”
“朕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未等欒沉舟說完,秦昭便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
年輕的帝王微垂著眼,深邃的眼眸裡沒有半分的情緒,“朕將你接到這裡的原因,你心裡清楚,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欒沉舟心中湧出一縷近乎絕望的恐懼。
他以為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無論如何,他終究是在秦昭的心底占據了一定的重量的。
可到頭來卻發現他竟然錯得如此離譜!
欒初言,欒初言,永遠都是欒初言!
無論是在北齊還是南黎,你始終都是這麼的讓人憎惡。
欒沉舟低著頭,笑的悲愴又淒然,滔天的恨染紅了他的眼。
欒初言,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我就一定要弄死你!
用力眨了眨眼睛,欒沉舟收起所有的情緒抬起頭,恰到好處的露出和欒初言最為相似的半張臉。
他嘴唇顫抖了一下,眼淚一滴一滴晶瑩剔透地砸落下來,不僅砸在了繡花精美的衣衫上,同時也砸在了秦昭的心頭,“我知道陛下心裡隻有大哥,可按照陛下這麼個找法,大哥他是絕對不會露麵的,除非……”
“除非什麼?”秦昭“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迫不及待地詢問出口,看著這張滿是淚痕的臉,忍不住掏出手卷細細的擦拭了起來。
欒沉舟心中愈發的憤恨,果然隻有欒初言才能激起秦昭的情緒,但此刻為時尚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在他未被秦昭的人抓回南黎皇宮以前,他可是北齊唯一一個尚且自由的皇子,那些死裡逃生的北齊人將他護的跟心眼子一樣,告訴了他許多北齊曾經在南黎埋下的暗樁。
隻可惜啊,那些人不願意就此好好的生活,非要讓他去複什麼狗屁的國。
就他們那點人能乾成什麼大事來?
既然他們不願意為他所用,那就都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勾著唇輕輕笑了笑,欒沉舟湊進了秦昭的耳朵,“陛下,我知道北齊安插在燕都的探子所在地,隻要陛下將他們抓起來,以他們的生命為威脅,就不信大哥不會露麵。”
隻要秦昭殺了那些人,讓欒初言失去唯一能夠複國的機會,欒初言就再也沒有辦法和他搶秦昭。
秦昭長眉微挑,“當真?”
白皙的手指落在秦昭的胸膛上,一下又一下繞著打圈,欒沉舟微微啟唇,“我自然是不會欺瞞於陛下,隻不過,陛下若是想要獲得這一份名單,需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秦昭伸手拽住了欒沉舟在他身上亂竄的手指,摟著他的腰靠近了好幾分,“說來聽聽。”
欒沉舟笑意盈盈,“我要陛下封我為皇後,現在就寫聖旨。”
“好!”秦昭大笑一聲,沒有半點猶豫,“朕現在就寫。”
捧著新鮮出爐的封後聖旨,笑的一臉得意的欒沉舟絲毫沒有注意到,秦昭在轉過身的一瞬間,臉色就陰暗了下來。
畢竟,那些名單身為北齊太子的欒初言都不知道,他欒沉舟作為一個絲毫不受寵的皇子,又是如何知道如此密辛的呢?
——
“殿下,大事不好!”
傍晚時分,影十七風塵仆仆的回來,臉上的神情很是凝重,“狗皇帝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咱們安插在燕都的暗樁,將他們全部都抓了起來,直言如果殿下三天內不出現,就將他們全部都殺掉。”
“這個狗皇帝!”影十一憤恨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隨後麵帶渴求的看向了季青臨,“殿下,這很明顯就是一個專門針對您的計謀,您可千萬不能上當啊!”
“對!”影十七態度也很是堅決,“為了我們北齊千千萬萬的百姓,一點小的犧牲是無法避免的,隻要殿下好好的,屬下相信他們會甘願赴死。”
“先彆急,”季青臨很是淡定的瞅了一眼已經給那些暗樁定了生死的兩個影衛,“三天的時間,足夠了。”
早晨從城門口回來的時候,季青臨有看到許多挑著簍筐賣菜的農人,這其中就有一些顏色鮮豔的乾辣椒。
紅彤彤的樣子很是誘人,但若是將它們都磨成了粉,恐怕那滋味也是很不錯的。
季青臨給二人講述了一下乾辣椒的樣子,“能買多少買多少,你們有銀子嗎?”
“有,”影十一撬開一塊木板抱出來一個錢匣,“為了能夠讓我們混進燕都救出殿下,我們把所有的銀子都帶來了。”
看著那滿滿一匣子亮晶晶的銀錠子,季青臨隻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足夠了,這樣,十一去買乾辣椒,十七去買孔明燈。”
二人點頭應下,臨近出門之前,影十一終究還是沒有壓過心中的好奇,“殿下,您要買這麼多乾辣椒和孔明燈乾什麼?”
季青臨勾了勾唇角,笑得一臉純良,“你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