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患有自閉症的白月光前學……(1 / 2)

8888的嗓音有些尖銳, “這個老師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宿主和他無怨無仇的,他為什麼要給宿主不下水的筆?”

季青臨拿著手裡的筆袋輕輕掂了掂,緩聲道, “沒事。”

按照梁霄絲毫吃不了半點虧的性格,之前因為自己讓他不得不在拘留所裡待了十天, 梁霄忍了這麼久也是難為他了。

如今已經隔了小半個月,梁霄也是時候該出手了,因此,季青臨對於拿到了一袋子完全不下墨的筆是絲毫沒有意外的。

隻不過……梁霄此舉也太過於幼稚了一些,畢竟考場上並不是不允許互相借筆用。

但是和季青臨同校的人基本上都和梁霄形成了同盟, 或許梁霄覺得就算到時候季青臨開口向監考老師提出筆沒墨了, 也沒有人願意借給他?

如此,即便監考老師後來從彆人那裡借到了筆, 恐怕季青臨的心態也會受到影響。

並且,從梁霄的視角來看, 季青臨就相當於是不會說話的小啞巴,即便之前有過幾次辯解, 但因為原主自閉的形象深入人心,梁霄還是有很大的把握季青臨是無法開口向監考老師借筆的。

梁霄此舉, 不可謂是不惡毒。

毀人前途, 如同謀財害命啊。

季青臨將那袋完全不出水的筆抓在手裡,抬眼看了看前方的梁霄。

梁霄這個人似乎是很喜歡將手插在褲兜裡, 季青臨一共見了他兩次, 他次次都是如此。

今天也不例外。

參加競賽的時候是不允許帶包進場的,因此梁霄的筆袋就裝在了他的上衣口袋中,隨著他走路的晃動,筆袋的一端在口袋的邊緣若隱若現。

季青臨思索了一下, 邁開長腿迅速走了過去,在路過梁霄身邊的時候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季青臨的動作很快,梁霄沒有察覺到其他的異常,隻以為季青臨是惡意報複。

一想到等一會兒季青臨可能會因為情緒崩了而發揮失常,梁霄就不打算計較季青臨如此對他的態度了。

梁霄撇了撇嘴,帶著嫌棄的語氣對同行的同學開口道,“看吧,因為咱們剛才在車上孤立他還生氣了呢。”

“還是霄哥大氣,”同伴順著他的話討好,“咱不跟這種人計較。”

梁霄深感認同的點了點頭,“像這種窮鬼,你給他眼神才是正如了他的意呢。”

“誰說不是呢?”同伴也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來,“等到時候霄哥在比賽成績上碾壓過他,看他還怎麼得意!”

“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考了幾次第一名就可以和我們霄哥叫板了。”

對於這些算得上是拍馬屁一樣的誇讚,梁霄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是早已習慣。

在他看來,自己比季青臨高一個年級,而且為了這次比賽,家裡還專門請了特級教師一對一輔導,他就不信季青臨一個隻能依靠自己看書死學窮鬼還能超過他。

更何況,他還做了其他的準備。

就算季青臨能借到筆,也能搞一波他的心態。

梁霄心裡如是想著,臉上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獰笑。

——

參加競賽的學生陸陸續續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老師宣布了考試需要遵守的紀律後就發下了卷子。

季青臨拿到試卷後並沒有著急提筆先做,而是先拿著卷子將上麵的題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整張卷子題目並不多,共5道選擇題、每題6分,5道填空題、每題10分,6道大題、每題20分,共計200分,考試時長個小時,時間很充裕。注①

題型也全部都是季青臨所練習過的力學,熱學,電磁學,和近代物理相關的題目,沒有什麼特殊的偏題,難題。

很中規中矩的一張卷子。

心裡有了大概的思路,季青臨便提筆開始解起了題目。

然而,不同於季青臨這邊的遊刃有餘,梁霄那裡簡直可以堪稱是災難現場了。

比賽一開始,梁霄很是胸有成竹的拿出一支筆來,開始在卷子上寫自己的名字,然而,隨著他動作的落下,筆尖卻隻是在雪白的卷子上留下了一道道劃痕,根本沒有黑色的墨汁流淌出來。

梁霄心中閃過疑惑。

怎麼回事?筆壞了嗎?

他抓著筆用力的甩了兩下,試圖將裡麵的墨汁甩出來,隨後再次動筆,可卷子上依舊沒有留下任何字跡。

心頭猛地一顫,一股不詳的預感盤旋在腦海當中,梁霄扔下那支筆又將筆袋裡其他的筆全部都拿了出來,可他試了一支又一支,寫名字的地方紙都快被戳破了,卻依舊沒有寫出任何一個字。

梁霄人都傻了,明明這些不下墨的筆應該在季青臨的手裡才對呀,怎麼突然變成他的了?

難道是那個發放考試用具的老師給錯了筆?

可是不應該呀,他怎麼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梁霄不信邪一般又將所有的筆都試了一遍,可結果終究是沒有改變。

每一支筆都不下墨!!!

太陽穴一陣一陣突突的跳,梁霄心中湧上一抹恐慌,該怎麼辦?

要向彆人借筆嗎?

他抬起頭四下觀察了一番,想要看看能和誰借一支筆來用一用,可當視線落在季青臨身上的時候,梁霄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的凶狠。

他看見那個原本應該在此時焦頭爛額的人,卻正低著頭做題做得認真,哪怕看不清此時季青臨的神色幾何,隻從側麵看見半邊身影,也給人一種難以打擾的專注。

淦!

梁霄氣得想罵娘了。

看到此情此景,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勢必是季青臨在進考場之前撞他那一下的時候,把筆給換走了。

可笑他還自以為算計到了彆人,在那裡沾沾自喜。

梁霄氣的幾乎要咬碎滿口的牙,抓在手裡的筆都快要被他給單手掰斷,筆尖狠狠地滑在草稿紙上,將其戳的到處都是洞。

一名監考老師在梁霄環顧四周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如今見他不動筆像瘋了一樣的在那發泄,更是心中懷疑。

抬步走到梁霄身邊,為了不打擾到其他正在做題的學生們,監考老師特意壓低了聲線,“這位同學,你是需要什麼幫助嗎?”

梁霄很想有骨氣的說一聲不要,可如此重要的比賽,容不得他胡亂發脾氣。

咬了咬牙,梁霄從齒縫裡裡擠出一句話,“我帶的筆不下墨。”

監考老師看了一眼他的卷子,發現確實上麵沒有寫任何一個字,而且連寫名字的地方也是空白一片。

“好,稍等一下,你先彆著急,”對梁霄微微點了點頭,監考老師將視線轉向了其他的學生,“請問哪位同學有多帶的一支筆嗎?能不能暫時先借給這位同學用一下?”

季青臨聽聞此言立馬舉起了手,“老師,我這裡有多的。”

“多謝了。”監考老師走過來,季青臨把刻意準備好的一支筆拿給他。

這支筆是季青臨從那一袋子不下墨的筆裡麵專門留下來的一支,就是提前預備著這樣的一個情況。

梁霄想要搞他的心態,讓他沒有辦法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賽當中,他為什麼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梁霄雖然非常不想用季青臨的筆,可老師已經把筆拿過來了,他不好再要求換一支,隻能憤恨的接過。

見他什麼都沒有表示,就直接拿走了筆,監考老師臉上閃過了一抹不悅的神色,這學生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人家好心借了他筆,卻連謝謝都不說一聲。

被監考老師默默吐槽的梁霄這下心態徹底的炸了。

——季青臨給他的這支筆依舊不下墨!

梁霄死死的咬緊牙關,捏著那支筆的手背上血管都崩緊了來。

他知道,他拿到這樣一支不出水的筆,絕對是季青臨故意的!

“這支筆也沒有墨,”有了上一次的經曆,梁霄直接破罐子破摔了,開始張口詢問監考老師,“能不能再幫我借一支?”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季青臨在梁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就開了口,好像是專門在那裡等著他一樣,“我不知道我拿給你的那支筆是壞的,我重新給你拿一支吧。”

說著這話,季青臨從筆袋裡又掏出來了一支筆,為了防止這支筆不出水,還專門打開筆蓋在草稿紙上寫了兩個字,隨後將筆交給了監考老師,信誓旦旦地開口道,“這支筆絕對是好的。”

“諾,”監考老師再一次把筆遞給梁霄,帶著一點彆樣意味的開口道,“這次的筆沒有問題了。”

他總覺得梁霄的行為有些奇怪,這麼重要的考試,每個學生肯定事先都會準備好考試用具,筆肯定也不會隻帶一支,梁霄也確確實實帶了好幾支筆,可每一支都壞,每一支都不出水的幾率也太小了一些。

難不成是他想要在借筆的途中做一些什麼其他的事情?

這個監考老師將自己心中的懷疑對其他幾個老師也都說了一遍,希望其他老師們在監考的過程當中,重點“關照”一下梁霄。

於是,等梁霄剛剛在卷子上把自己的名字寫完的時候,就察覺到幾乎整個考場的監考老師視線幾乎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好像他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事情的犯人一樣,每一個老師都在審視著他。

那一雙雙頗不信任的眼神像針紮一般戳的梁霄渾身難受。

他從來沒有這樣被懷疑過。

一股火氣憋在胸腔裡無法散發出來,讓梁霄整個人都有些頭暈腦脹,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卷子上的題目都快要看不清了。

梁霄用力揉了揉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手戳著題目一個字一個字的去讀。

然而,就在他剛剛讀完題目準備解題的時候,一開始的那名監考老師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對方低著頭,視線落在了他的卷子上。

即便監考老師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梁霄還是被那視線盯得如坐針氈,完全沒有辦法好好思考。

恍恍惚惚之中,個小時的時光轉瞬即逝,梁霄的卷子尚且沒有做完就已經被監考老師給收走了。

考試結束以後並不會直接出成績,而是在2至3天的時間後才可以在考點查詢,於是交了卷子以後,考生們便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考場。

季青臨早早的就把卷子做完了,甚至檢查了好幾遍後,還提前一個小時交了卷。

走出考場時,他曾回頭看了一眼梁霄的方向,在監考老師“如狼似虎”的眼神的注視下,梁霄的心態早就已經崩了。

不用等到出成績的日子,季青臨也能猜到梁霄此次的競賽成績並不會太好。

看到季青臨提前這麼久出考場,此次競賽的帶隊老師很是驚訝了一番,“卷子做完了嗎?題目難不難?”

帶隊老師並不是給季青臨發放了寫不出字的筆的老師,因此季青臨很是乖巧的和帶隊老師打了個招呼,“還可以,不是很難。”

聽到這話,帶隊老師明顯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此次參加競賽的學生除了梁霄以外都是在一起集訓的,做的訓練的題目也都差不了太多,若是季青臨覺得題目簡單,那麼,卷子對於其他高二年級的學生來說應當也是很容易。

帶隊老師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他感覺自己都已經看到好幾個省一,省二,省在對他招手了。

也不知道今年會有多少個學生可以符合各大高校自主招生的門檻。

“那就好,”帶隊老師輕輕拍了拍季青臨的肩膀,“你先到車上去休息一會兒吧,等其他同學出來了以後,我們一起回學校。”

“嗯。”季青臨應了一聲,抬步走上大巴車,那個負責發放考試用具的老師就坐在大巴車的第一排,看見季青臨第一個出來以後,整個人宛如見鬼一般瞪大了雙眼。

他仔細的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發現確實沒有把筆給錯人,給季青臨的文具確實全部都是壞的。

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季青臨還是第一個出考場了?

而且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的失落,全然一副提前交卷的樣子。

一想到自己的事情可能辦砸了,這個老師心裡就一陣一陣的突突。

梁霄是自己請了家庭教師一對一輔導競賽的題目,因此並沒有和季青臨他們一起參加集訓,不知道季青臨已經開始慢慢改變了桑嘉木的人設,從一開始的完全不說話轉變成了雖然依舊沉默寡言,但倘若有人和他主動搭話的話,還是會很有禮貌地回答一兩句。

所以,這個老師是知道他問的問題季青臨是會回答的。

他努力強壓下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臟,擺出了一個充滿善意的表情,帶著試探性的語調問道,“桑嘉木同學,你怎麼出來這麼早啊?”

季青臨目光平淡的看向他,神情中沒有任何異樣的色彩,說話的語調也一如平常,“卷子做完了就出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他低著頭訕訕的笑了兩聲,隻覺得內心一陣煎熬。

完了……他可能真的換錯筆了。

事情被他搞砸了……

絲毫沒有理會那位老師究竟心中是什麼樣的想法,季青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開始閉著眼睛假寐。

雖然他現在不困,但放空一下腦子也是有助於身體健康的。

難得享受了一會兒秋日午後的陽光,大巴車裡逐漸開始變得吵鬨。

從考場出來的學生陸陸續續回到了車上,梁霄在人群之中鐵青著一張臉,渾身上下都冒著簌簌的寒氣。

“桑嘉木,你可真是好樣的!”梁霄居高臨下地看著還有閒心閉目養神的少年,一席話說的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音都被他咬的極重,帶著一種想要把季青臨生吞活剝的意味。

季青臨睜開眼睛,臉上帶著茫然的神色,“我可是在考場上給你借了筆的,對於恩人,梁霄學長就是這麼感激的嗎?”

梁霄氣得想捶牆,“我他媽需要你給我借?!”

“哦……”季青臨恍然大悟的歎了一聲,隨即伸出略顯瘦削的手掌,微微一笑,“那就麻煩梁霄學長把我的筆還給我吧。”

“你他媽……”梁霄帶著些許血絲的眼底燃燒著熊熊的烈火,“誰要你的破筆?!”

梁霄想要把季青臨的筆還給他,可在剛一出考場的時候就因為太過於憤怒,而把那些筆全部都折斷扔進了垃圾桶裡。

如今就算是想還也沒得還了。

於是,他從同伴那裡搶了一支筆,重重的將其砸在季青臨的腳下,“我他媽還給你!”

“一支破筆也要要,窮鬼!”

“梁霄學長,局長叔叔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季青臨彎著唇角,說話的聲音極為清脆,可每一個字眼卻都充滿著嘲諷,“張口閉口就是問候彆人的家長,原來局長叔叔家裡的家教也不過如此啊。”

“你……”對於季青臨的陰陽怪氣,梁霄氣的要命,可一時之間卻完全找不出反駁的話,隻能用哆哆嗦嗦的手指頭指著季青臨。

如此刺激了一番,季青臨不想再繼續和梁霄扯皮,於是直接無視了他,轉過身默默的觀看著窗外的風景。

梁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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