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繁直覺紹熠隨對謝晗有很大的意見,隻是暫時還沒找到直接的證據。
紹熠隨最近又怪得很,聞繁問過他的,問過他對謝晗的意見,紹熠隨隻說還不錯,能從紹熠隨嘴裡聽到對一個和他走得很近的人的好話,就更詭異了。
聞繁當時還很耐心的和他又解釋了一下:“謝晗大學的時候一直在國外,當時很多國內的手續都是韓教授幫他跑的,他這些年一直沒回來,也沒能親自去謝謝韓教授,這次我和他正好碰上了而已。”
紹熠隨隻說好,還問用不用派人去接他。
聞繁後來也問了秦秘書,秦秘書說:“紹總最近沒有發過脾氣,這兩天有一個北城黎總的飯局,一直在談生意。”
北城黎總說的是黎蔣,之前就聽秦秘書提過一嘴。
聞繁隻當是紹熠隨太忙,所以也就把心裡的疑慮壓下去了。
去看望韓教授那天謝晗是直接來琴行接的他,聞繁本來打算讓司機送自己過去的,但橫豎答應了謝晗的結伴請求,再特意分開反倒顯得不大方,何況謝晗似乎已經和韓教授說過了他們會一起去的事情,聞繁便坐上了他的車。
從琴行到韓教授的住處大約半小時的車程,韓教授就像個等待孩子歸家的老父親一樣,一路上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問,等不及要見他們。
聞繁通話好一頓哄,才把韓教授哄好掛了電話。
謝晗看了眼車內後視鏡,笑著道:“這麼多年了韓教授的性格還是沒變,像個老小孩。”
聞繁:“韓教授心態年輕,總是能和學生打成一片,我大學的時候韓教授課上旁聽的學生特彆多。”
謝晗:“現在想想倒是很可惜當年沒能和同學們一起上課,肯定很有趣。”
聞繁笑了笑,沒說什麼。
此時,白棠灣金池大樓。
瀕海的商務娛樂場所風景極好,視野開闊的高爾夫球場向東就能看到白棠灣全貌,中港商業帶繁華不息,盛著整個雲城未來二十年徐徐鋪展的商業藍圖。
高爾夫球場中,一個帶著白色遮陽帽的青年正揮著杆。
他麵上喜滋滋的,玩的很開心,隻不過技術實在有些堪憂,最後玩累了,喘著氣朝另一邊揮手。
“黎蔣!我一個人好無聊啊,你能不能跟紹總說說,讓繁繁也過來玩。”
木製亭台上方放著一組灰色的室外沙發,男人交疊著雙腿靠著,手裡正在撕雪茄的煙紙。
身旁的人笑道:“紹總,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伴侶呢?”
紹熠隨:“有嗎?”他換了個姿勢,繼續撕煙紙:“他去看望大學時的一個教授,很久之前就在說了。”
黎蔣表示理解:“那是該去看看。”
見紹熠隨把雪茄撕開,他探身去給火,結果下一秒雪茄整個煙紙都散開了,煙絲落到了地上。
紹熠隨把雪茄隨手丟進煙灰缸裡,抬眼說道:“我不抽。”
黎蔣收回火,心裡有點可
惜那支昂貴的雪茄。
“紹總,繁繁真的不來嗎?忙完也不來嗎?”
江詞已經扔下了高爾夫球杆,幾步跑上了亭台。
黎蔣見到愛人,伸手將他拉到身旁坐下,笑道:“紹總的伴侶有事要忙,下次還有機會的,或者如果紹總願意,你也可以去拜訪一趟。”
紹熠隨似乎有些走神,輕輕撚著食指的皮肉,黎蔣是個人精,看出眼前的男人心不在焉,便拍了拍愛人的腰,低聲道:“寶貝,去釣魚吧。”
江詞眨眼,黎蔣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麼,江詞的臉上飛快竄上一抹紅色,咬牙道:“你閉嘴,要你說。”
然後起身又離開了亭台。
他下去後迎上了秦秘書,和秦秘書說了自己要釣魚的事,便跟著他去取工具了。
“白棠灣招標的計劃還在……”
紹熠隨垂著眸,剛開了口,黎蔣便插了句話:“紹總,看您今天不是談工作的狀態,不如聊聊其他事吧,把我當作一個傾訴的朋友?如果我有那個幸運的話。”
紹熠隨聞言,輕笑了一聲。
黎蔣不解他這聲笑。
“你和江詞少在我眼前秀點恩愛就算是對我很友好了。”
黎蔣明白了,猜也是婚內矛盾,他朝後一靠,胳膊搭在沙發背上,手裡的酒杯晃了晃。
“這段時間我都在雲城,江詞挺喜歡這裡,紹總有需要隨時約,那今天我就不打擾您了。”
他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然後笑道:“希望您和伴侶之間的問題早日解決。”
黎蔣很有眼色,並沒有在這裡久留,離開亭台後去附近的釣魚台找到江詞,江詞還在因為他剛才耳語那句鬨小情緒,抬手錘他。
黎蔣抱著愛人親了兩口,看愛人還要氣,便又多親了兩口,親到兩人都笑了。
紹熠隨遠遠吃了把狗糧,心情更沉重了。
黎蔣和江詞離開後,紹熠隨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偌大的高爾夫球場隻有他一個人,他便又開始撕雪茄。
戒的久了,不抽似乎也沒什麼了。
片刻後,秦秘書上來了。
“紹總,黎總和江先生剛才離開了,您現在要回去嗎?”
紹熠隨又扔掉了一支雪茄,單手撐著額頭,說:“去找一趟何經理。”
秦秘書先是一愣,然後才道:“……好。”
何經理雖然也稱一聲經理,但和港城的周經理職務並不相同,何經理在白棠灣這邊管著金池的一個地下酒窖,裡麵很多都是紹熠隨的私藏。
秦秘書見到何經理後,跟著他親自下了趟酒窖,全副武裝的拿了兩瓶名莊酒。
何經理不忘問:“紹總這會還在球場那邊?需不需要安排一個房間?”
秦秘書:“不用了。”
他已經預感到了,他們紹總最近這完全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要酒店套房有什麼用,他手機裡已經敲好了聞先生的號碼,一有事他就打過去。
在他們紹總那,這才
是最正確的解決辦法。
另一邊,
聞繁和謝晗到了韓教授的家裡,
被韓教授夫婦倆熱情的招待了一頓午飯,下午去到了韓教授的書房。
櫃子上林立著很多相框,各種各樣的照片承載著過去泛黃的記憶。
韓教授拿起其中一個相框給他們看,說道:“這就是你們當年畢業時的照片,聞繁在這,謝晗,你在這。”
照片上穿著學士服的學生青春洋溢,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許多同學的姿勢都七扭八歪,唯有教授指著的聞繁,安安靜靜的對著鏡頭笑,看起來溫柔又漂亮。
謝晗站在聞繁的右上方,也是沉穩收斂的笑意。
他看了會,突然笑道:“我現在是越來越後悔當年沒有和同學們一起上課了,否則也不至於和大家那麼陌生,我和聞繁本來也不認識的,要不是上次在港城的大賽上遇見,想來這輩子都沒機會做朋友了。”
韓教授笑嗬嗬的放下相框,拍拍他的肩膀:“有緣千裡來相會,現在認識也不晚。”
“您說的對,我和聞繁這也算是緣分,當然,我們和您也是緣分,如果不是我們認識,今天還不能一塊兒來看您呢。”
韓教授聽後更開心:“那這是好緣分,老頭我活了半輩子了,最信的就是緣分,你們這些孩子啊,好好珍惜吧。”
韓教授一邊走著,一邊拿著一張軟布擦著相框,有一個相框實在太高,聞繁便接了過來。
他輕聲說道:“我來吧。”
這時,謝晗又出了聲。
“您這麼一說,倒讓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請您賞個麵子。”
韓教授:“你說。”
謝晗:“實不相瞞,我打算回雲城發展一段時間,這些天一直在辦理相關的手續,已經差不多了,過段時間會宴請一些熟識的舊人,隻是還缺一個給我這個毛頭小子撐場麵的業內長輩,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您最合適。”
謝晗這話說的非常聰明,謝家本家在北城發展,做的就是鋼琴生意,走到哪裡都不會缺給他撐場麵的業內大佬,而謝晗自己在國外發展的也很不錯,拋去謝家少爺的頭銜,他還有很多光環傍身,現在用這樣的理由誠心邀請韓教授,算是給了天大的麵子。
韓教授果然沒有拒絕,爽朗一笑:“你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給你丟臉就行。”
謝晗很會做人,原來和韓教授並不怎麼熟悉的,經過這一下午的敘舊,似乎就已經彌補了大學四年的缺憾。
聞繁本就話不多,很多時候都是傾聽者,這樣的時刻就更安靜了,反倒是和師母更有共同話題,在師母的請求下,還去幫她看了一株病歪歪的花,兩人琢磨了好一會才琢磨出原因,光照太多。
然後聞繁幫著師母把花盆搬到了背陰的地方,還用小花鏟鬆了鬆土。
這小半天過的非常愉快,韓教授很喜歡他們送的禮物,像個孩子一樣愛不釋手的抱著把玩,師母在一旁無奈的笑著。
“他呀,一輩子就這個樣子,讓學生看笑
話。”
老頭聽了還挺得意,
揚揚手裡的木頭鋼琴和茶壺:“我兩個學生送我的。”
師母搖頭:“就你得瑟。”
聞繁和謝晗一直待到天色漸晚,
韓教授依然不想讓他們走,師母更是拉著聞繁的手,說飯菜都要準備好了,讓他們吃了再離開。
兩位老人實在太熱情,謝晗假意歎了口氣,看向聞繁輕笑道:“不如我們就留下吧,等下太晚的話我送你回去。”
聞繁也有些鬆動,就在要答應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是秦秘書的電話。
聞繁示意了一下,走到一旁去接,剛一接通,秦秘書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聽起來頗為急切。
“聞先生,紹總喝醉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您的事情處理完了嗎?我能不能過去接您?”
聞繁微蹙了下眉:“他在哪裡?還和黎先生在一塊嗎?”
秦秘書:“黎總下午就和江先生離開了,隻有紹總一個人在金池。”
聞繁:“行,你過來接我吧,我這邊結束了。”
他給秦秘書發了個地址,然後回去和韓教授說家裡有些事情,必須得離開了,韓教授雖然不舍得,但也不好再留人。
他不留下,謝晗便也不留了,和他一起離開了韓教授的家。
出去後,謝晗把車開了過來,說道:“要去哪裡,我送你吧。”
聞繁抬了下手機示意:“不用了,馬上就有人來接我,你先走吧。”
謝晗解開安全帶下車,和他站在了一起。
“這個點我怎麼能扔下你一個人離開,我陪你等吧,等接你的人來了我再走。”
聞繁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麼幾次他已經了解了謝晗的性格,這個人情商極高,做事圓滑滴水不露,他現在拒絕了,謝晗總還會有更多他拒絕不了的理由來說。
所以索性就不說了,反正結果是一樣的。
他點點頭:“麻煩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活動有什麼預兆,想法剛一閃過腦海,就聽到謝晗說:“那個宴會,你也會來的吧?我很希望你能賞臉,如果你和韓教授一起出現在我的接風宴上,我會很開心的。”
聞繁心裡出現了一道聲音,看吧,果然,又是他難以拒絕的話術。
謝晗已經搬出了韓教授,幾乎把他所有拒絕的路都堵死了。
聞繁後知後覺出和謝晗相處的不舒服來自哪裡了,就是現在這樣,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鋪墊的,每一個步驟都演練過千萬遍,然後找出一個滿分的答案。
這個滿分的答案表麵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全是算計和心思。
就好像……一環套著一環。
謝晗微笑著歪頭看向他,聞繁勉強穩住臉上的表情,回道:“嗯,我會去的。”但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謝晗臉上難掩的高興,直到秦秘書開著車過來,他也依然是笑著的。
聞繁和他道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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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晗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
戒備心還挺強。
這邊聞繁到了金池以後,秦秘書就著著急急的帶著他穿過一條VIP通道,從門口出來,繞過一道曲折的護欄,就是寬闊的球場。
夜晚降了溫,聞繁加了一件衝鋒衣仍然覺出了冷意。
他跟著秦秘書,問道:“他今天出來穿的什麼?”
秦秘書:“襯衫,西服外套脫在了車上。”
聞繁:“在前麵的亭台是吧?我自己過去,你去把他的外套拿過來。”
秦秘書頓住腳步:“好的。”然後立即折返離開。
毫無遮擋的球場是風的疾馳隨道,聞繁拉高了拉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遠遠的還站在台階下方,聞繁就看到了人。
男人仰躺在沙發上,一隻腿曲起,那麼高的個子睡在這裡實在是憋屈。
而且聞繁知道紹熠隨,看著脾氣臭,實際是個偶像包袱很重的人,從小到大都是,像現在這樣不顧形象的躺在外麵,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聞繁就知道,就知道他不對勁。
他上了台階,走到紹熠隨身邊,看著東倒西歪的紅酒瓶子,彎下腰去拉他擋在臉上的手臂。
“紹熠隨。”
沒有動靜。
聞繁又叫了一聲依然沒有回應,他便先去旁邊把被丟在沙發一腳的領帶撿了起來,順手疊了疊,打算等下再去叫他。
然而沒想到剛一回頭,就發現男人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睛看他,一瞬不瞬。
聞繁:“還清醒嗎?”
“清醒。”紹熠隨回答了他的問題,下一秒叫他的名字:“繁繁。”
聞繁:“在呢。”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走過去把人扶起來,說道:“之前我問你怎麼了你還說沒事,你就知道騙我,喝了多少啊?”
“不多,就一點點。”
聞繁聞著他滿身的酒氣,一個字都不信。
“聽秦秘書說下午黎先生和江詞就走了,你一個人留在這乾嘛?在這裡吹風?不嫌冷。”
紹熠隨隻是看著他,沒有解釋任何,片刻後埋進了他懷裡,說:“繁繁,給我抱一會。”
聞繁由著他抱,展開胳膊摟住他寬闊的肩背。
“我讓秦秘書去給你拿外套了,晚上這裡風大,你也不說多穿點,忘了你上次生病嗎?雲城正是要入秋的時候……”
“我記得。”紹熠隨突然說。
聞繁:“嗯?”
“我記得你上次去港城我生病,也記得你十六歲那年去港城我生病。”他緊緊抱著聞繁的腰,氣息很重:“你騙我。”
聞繁張了張嘴。
紹熠隨:“你去港城的那些天,我每天都失眠,我想你想的要瘋了,繁繁,我想你,你走了那麼久,我好想你。”
聞繁不知道他在說上次,還是在說他十六歲那次,或許都有。
“紹熠隨。”
“……?[(”
聞繁知道現在的紹熠隨不清醒,知道他在鬨情緒,所以不和他掰扯,也不解釋,全盤認下,直等著秦秘書快點過來。
“是我不好,我以後都不會再騙你了。”
紹熠隨聽到這些,突然又皺了眉,拉著他的手輕輕蹭了蹭:“不是,你是最好的,我的繁繁是最好的。”
聞繁對這個醉鬼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秦秘書的速度也很快,拿了外套過來,聞繁低聲哄著人把外套穿上。
秦秘書說車子就在外麵,聞繁正頭疼怎麼把人帶出去,沒想到紹熠隨自己站了起來,腳步穩的完全看不出來喝過酒,還不忘拉著聞繁。
男人語氣嚴肅:“我得牽著你。”
聞繁:“為什麼?我又不會走丟。”
“會的,會走丟。”紹熠隨的聲音很沉很啞,拉著他一步步穿過球場。
聞繁隻當他說醉話。
到了車上後,紹熠隨果然也沒讓他失望,醉得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把聞繁當洋娃娃一樣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掐著他的臉。
“可愛。”
聞繁也很縱容,低笑了聲:“喝醉了就乖乖待會,動手動腳的,打你了。”
“你哪裡舍得打我?”
男人語氣很肯定,弓著身埋在他頸間嘀咕:“可愛,特彆可愛。”
聞繁垂眸看他,發現紹熠隨喝醉不怎麼上臉,隻用手才能摸得到他臉上很燙。
他抬起手也捏捏男人的臉,說道:“你也可愛。”
其實和可愛沾不上什麼邊,男人那副眉眼,哪怕是閉著眼睛毫無攻擊力的時候也挺唬人,配上喝了酒以後沉沉的嗓音,一般人哪敢這麼搓圓捏扁的玩笑,隻是聞繁很少見這樣的他,打心眼兒裡覺得可愛。
“那你喜歡我嗎?”
聞繁溫聲道:“喜歡。”
紹熠隨滿意了,抱著他一路安靜到家裡。
劉姨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回來,嚇得魂兒都要丟了。
“這是怎麼了呀?紹先生喝了多少酒啊?”
聞繁搖搖頭:“沒事的劉姨,您幫我煮一點醒酒湯,煮好您就去休息吧,有我在呢,彆擔心。”
劉姨還是不太放心:“真的沒事嗎?”
聞繁:“沒事的。”
紹熠隨剛下車的時候又恢複了最開始的無理取鬨,一點都不可愛了,現在看著他不走,凶巴巴的拉著他要上樓:“快點。”
聞繁被他逗得笑,說:“知道了知道了。”
劉姨看兩人確實沒什麼問題,才進了廚房。
聞繁跟著紹熠隨上了樓,然後被他一路拉回了自己的房間裡,看他熟門熟路抖開自己的被子,聞繁趕忙過去攔住。
“要在我這裡睡可以,先換衣服,再洗個澡,一身酒味。”
紹熠隨理直氣壯:“你給我換。”
“我換我換。”
他
轉身去衣櫃裡拿出一套紹熠隨的睡衣,要過去給他換上,結果被個醉鬼給騙了,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聞繁拿了衣服剛一過去,就被他整個人抱著摔上了床。
“不換了,讓我抱著。”
聞繁差點氣笑,伸手敲他:“你怎麼還說話不算話。”
紹熠隨像座大山一樣,沉的要死,半個人都壓在他身上。
“我故意的,你打我吧。”
聞繁悶悶的笑了起來:“我才不打你,打了你又讓你找由頭欺負我,我不打。”
男人又沒了聲響。
聞繁伸出食指去戳他的頭,問道:“紹熠隨,為什麼喝酒?”
“渴了。”
聞繁:“瞎說。”
紹熠隨動了動,蹭到他頸間,把整張臉埋了進去。
“不管你為什麼喝酒,這都是最後一次了,你這個人,酒品太差了,哪有你這樣的,一喝醉就耍酒瘋,下次再喝我一定不去管你。”
紹熠隨還是沒聲音。
“紹熠隨,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為什麼喝酒?”
“是因為……嘶……”
聞繁話還沒說完,脖子上突然被咬了一口,他一個激靈就要去推開紹熠隨,可沒想到紹熠隨咬了一口就不咬了,轉成了吻。
一點一點,細膩綿密的吻。
頸間被親吻的觸感實在驚駭,尤其當這個人是紹熠隨時。
聞繁聲音都變了:“紹熠隨!彆鬨!”
這個時候的紹熠隨,聞繁真的無法判斷他到底清醒不清醒,頸間的癢意存在感太強,他渾身都開始發抖。
紹熠隨的氣息也很重,燙得驚人,親吻間噴灑在他的脖頸上。
“繁繁……”
紹熠隨又吻又咬的到了他的鎖骨,突然又停了,啞著聲音說:“想親你。”
聞繁發著懵,然後猛地捂住他的嘴巴:“紹熠隨,你喝醉了,彆鬨,乖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