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晗在雲城的這場接風宴會不少人都賞了臉,一方麵是說明他謝家少爺的頭銜和其他光環足夠亮眼,另一方麵說明謝晗是真的會做人,左右逢源拿捏得住所有人的心思。
雲城半個上流圈子的人捧場,排場自然不會小。
白棠灣金池大樓的主宴會廳剛入夜便燈火通明,靠近海灣的那一麵大地落地窗明亮潔淨,映出門廳前的環形噴泉。
魚貫而入的豪車駛入停車草坪,有帶著白色手套的門童畢恭畢敬的去照料車輛。
聞繁乘坐的那輛邁巴赫車牌號很特殊,不少人認了出來,心道這謝少爺真是天大的麵子,紹氏那位居然也來了。
直到車停下,才發現車上下來的人是那位漂亮的伴侶,想來是私人的局,並沒有承紹氏的麵子。
青年的穿著並不搶眼,是很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服,隻是人太過於搶眼,將最普通的款式也穿的很漂亮,他皮膚瑩白,修長細膩的手指托了下車門,衝身旁的人低笑。
就隻是這樣,也能將人看花眼。
司機老陳對他說:“我就在這裡等著您,有什麼事情您打電話知會我就行。”
聞繁點點頭:“辛苦您了。”
他是希望今天宴會能少節外生枝,儘量隱藏自己的存在感,早早結束早早回家,隻是剛進入VIP通道不久,他就迎麵碰上了明紀揚。
還是那副模樣,和誰都交好的遊刃有餘,比謝晗還像宴會的東道主。
聞繁看他和一個人互相交抱,拍了拍肩膀,然後才張著手臂過來,似乎也想順道給他個擁抱。
聞繁淺笑著看著他,沒動作,明紀揚停在他麵前,片刻後收了胳膊,嘖嘖感歎道:“真狠心啊聞繁,連個擁抱也不給我。”
聞繁:“本就是不熟的人走個過場,都認識這麼多年了,這樣的禮節有沒有都一樣。”
明紀揚聽他這麼說,挑了一邊眉毛湊近,看了會道:“我怎麼覺得你變了。”
聞繁:“嗯?”
“你學會騙人了。”明紀揚很肯定的說道:“你以前也是這樣說謊話草稿都不打嗎?我以為這是我的專屬。”
聞繁笑了聲:“怎麼說?”
明紀揚:“明明就是不想和我接觸,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紹熠隨教你的?”他又想了想,覺得不對,搖了搖頭,也很好笑的說道:“不應該,他那性格就是個炮筒,是他的話早就讓我滾了,何必大費周章說假話誑我。”
明紀揚抱臂想了會,抬眼看著四周經過的人,和某個認識的抬手打了下招呼,間隙間很自然的插了一句:“跟謝晗學的吧。”
聞繁看向他。
“讓我說準了?”
聞繁隻是勾了勾唇角,沒答是也沒答不是。
“那就是我說對了。”明紀揚輕輕嘶了一聲:“其實我挺奇怪,你居然會和謝晗這樣的人是朋友。”
聞繁終於開口否認了一句:“不是朋友,隻是同學,還是不熟的
同學。”
明紀揚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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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邁開:“不進去嗎?”
明紀揚跟上:“還沒開始,進去做什麼?宴客廳無聊的很,一個個西裝革履人模狗樣,八卦都在外麵。”
聞繁來這裡自然不是為了找八卦,所以沒應,片刻也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道:“你為什麼來這裡?”
明紀揚垂眸看他,自己反問道:“難道不是因為我和他是一種人?”
聞繁搖頭:“不是。”當然不是一種人,明紀揚隻是花心了點,偶爾有些不著調,和謝晗不是一種人。
明紀揚聽他說的斬釘截鐵,悶悶的笑了。
“看在你這麼看好我的份上,那我就很善意的提醒你一下,謝晗這個人不是什麼善茬兒,彆被他那副和善的樣子給騙了。”
“套著兔子頭套的一條毒蛇,和真的兔子……”他瞥了眼聞繁:“可是做不成朋友的。”
聞繁:“謝謝你,我知道的。”
很多事情發生的太巧,他早就對謝晗有所防備,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偽裝出來的真誠和真的真誠還是有差彆的。
謝晗不算低段位的人,但那種浮在表麵的刻意和關心,總歸很讓人不舒服,他察覺得到。
兩人一塊進了宴客廳。
進去前明紀揚低聲補了一句:“你不知道嗎?喬槿也來了,謝晗特意邀請的,座上賓。”後二個字他咬得很重。
聞繁腳步頓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常。
“喬學姐參加什麼樣的宴會好像是她的自由,而且謝晗和她認識也不算是多意外的事情吧?”
明紀揚:“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聞繁頗為無奈:“我要懂什麼?我覺得這件事你和紹熠隨說還比較合適,和我說很有點節外生枝了。”
明紀揚從侍應生手裡的托盤上拿了兩杯香檳,遞給他一杯:“節外生枝的是謝晗吧,他邀請喬槿來就沒安好心,紹熠隨不知道?”
聞繁:“紹熠隨又不是神仙,何況他不喜歡謝晗,為什麼要關注謝晗邀請了什麼人……”說到這裡,聞繁眼神變了變,想起那晚紹熠隨胡鬨前講的幾句話。
紹熠隨說不喜歡謝晗,說謝晗怎麼能心安理得和彆人的老婆靠那麼近。
聞繁有點說不清心裡的滋味,還是覺得,紹熠隨好像有點可愛。
明紀揚看他走神,不用想也知道他心思在哪,直覺今晚有好戲看了。
“你看,喬槿在那。”
明紀揚抬起酒杯朝一個方向晃了一下。
聞繁順著看過去,瞥見一個穿著黑色魚尾裙的漂亮女人,她臉上掛著得體優雅的笑,和周圍的人在談著什麼。
聞繁:“我去打個招呼吧。”
結果他步子還沒邁開,就被明紀揚一把拽住:“不急,你不過去謝晗也會帶著喬槿過來的,他聽到喬槿和紹熠隨大學時期傳過的那些風言風語
,不帶到你麵前惡心你一把都不是他。”
聞繁輕蹙起了眉:“我覺得你們真的很無聊。”
喬槿當年是雲大金融係的係花,和紹熠隨一樣都是風雲人物,後來兩人合作過一個項目,就隻是合作項目,不知道怎麼傳出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謠言。
最離譜的一個就是喬槿和紹熠隨訂了婚,還傳言兩人是商業聯姻。
聞繁沒課的時候就被會紹熠隨拐走,他們合作項目那段時間,聞繁是離喬槿和紹熠隨最近的人,所以也知道傳言有多離譜。
喬槿性格很好,能力也很強,天生的領導風範,當年和紹熠隨算是互相欣賞的商業搭檔,聞繁大概是沾了點紹熠隨的光,喬槿對他也很照顧。
明紀揚:“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不然你以為謝晗邀請喬槿過來乾什麼?”
兩人說話之間,謝晗果然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聞繁,和周圍的人禮貌的道了聲歉,朝著聞繁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交談的人瞬間明白,笑嗬嗬的和周圍人交換了個眼神。
“聞繁。”
謝晗過來時腳步很快,臉上的笑意很真誠:“什麼時候來的?我一直在等你。”
聞繁:“剛來,在通道裡碰到了明教授,多聊了會。”
謝晗的視線在他倆身上打量了一圈:“沒想到你和明教授也認識。”
聞繁:“小時候就認識。”
謝晗:“看來我們之間確實很有緣分……”
他話還沒說完,明紀揚就很不讚同的打斷了,他笑意盈盈的望著謝晗那副虛偽的麵具:“要有緣分也是我和繁繁有緣分,你這中間甩了十八條街還帶拐彎,哪門子的緣分,謝少爺,搭訕技巧很過時啊。”
謝晗聽了這話也不惱:“明教授哪裡的話,我和聞繁是大學同學,工作上也有些交集,談不上搭不搭訕,你這話說的對聞繁很不友好了。”
明紀揚舔了舔後槽牙,打心眼裡覺得謝晗欠揍。
話裡更是明槍暗箭,皮笑肉不笑:“哦,是嗎?還挺稀奇,您哪裡聽出來我對聞繁不友好的?”
這邊兩個人還在掐,聞繁就和喬槿撞上了視線,他抬起手揮了揮,揚起一個笑容,然後快步走上前。
“喬槿學姐。”
聞繁眼睛彎彎的,喬槿也很開心:“好久不見啊,學弟。”她張開胳膊和聞繁抱了抱,聲音是很抓耳的磁性好聽:“聽說你和紹熠隨結婚了?”
“嗯。”聞繁也想到了喬槿會提這件事,回道:“六月份的事。”
喬槿和他碰了碰香檳杯:“早看出來了。”
聞繁不解:“看出什麼?”
“看出他喜歡你啊,都寫在臉上了。”
聞繁一怔。
喜歡他?大學的時候?
喬槿:“紹熠隨這個人唯一沒藏住的就是這件事,我覺得周圍的人都看出來了吧?還不夠明顯?”
聞繁頓了很久:“……可能。”
這邊太吵,喬槿和他走到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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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衷心的說道:“你和他在一塊我一點都不稀奇,應該說是意料之中,除了他也沒誰能配的上你了,當時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還尋思,紹熠隨哪裡拐過來的小美人,後來閒聊的時候才聽他說,你六歲那年就被他拐走了。”
“雞賊的很,知道要趁早下手。”
聞繁其實是第一次從彆人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很意外,也很神奇,同時又像喬槿說的那樣,好像都在意料之中。
他想不明白的隻有一點,明明那麼厭惡同性戀的紹熠隨,明明不可能會喜歡上男人的紹熠隨,為什麼還會喜歡他。
那天晚上紹熠隨說的那些醉話,其實就是紹熠隨憋了很久沒說的實話。
都說出來了,到頭來還自己跑了。
聞繁很無奈。
和喬槿站了一會,聊了些各自工作上的事情後,謝晗就過來了。
聞繁疲於應付他,隻想早點回去,話語間很客套,仔細一聽就是敷衍。
謝晗看出來,輕聲問道:“累了嗎?”
聞繁:“有點,我出去透透氣。”
謝晗沒有立即追出去,留在原地又和喬槿攀談了起來。
聞繁出去前碰到了韓教授,被他拉著給人介紹了一遍,聽了一圈漂亮話,也說了一圈漂亮話,這才從宴會廳脫身。
他去到花園,在一個環島花壇前站定。
想起明紀揚說喬槿是謝晗的座上賓,他突然發現了謝哈邀請人的套路,那就是讓每一個被邀的賓客都以為自己是座上賓,韓教授也好,喬槿也罷,亦或是他,那些重複套路的話估計謝晗說過很多回。
他有些好笑,也不再想,低頭專心看花。
花壇裡的花卉並不屬於這個時節,不知道這裡的園藝老師怎麼培植出來的,朵朵開的鮮活漂亮。
他一時看走了神。
也不知看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花很漂亮。”
是謝晗的聲音。
聞繁直起身,轉頭看去,謝晗脫掉了西裝外套,整潔的白色襯衫挽起了袖子邊,扣子也鬆了兩顆,比平時一絲不苟的樣子多了些少見的鬆弛。
他走到聞繁身旁,頓了片刻:“一直沒好意思說出口,覺得有些冒昧,不過事實如此,你也很漂亮。”
聞繁沒在意他的誇獎,回了句:“謝謝。”
“聽說紹總最近一直在國外,很可惜他沒能來這次宴會。”
聞繁嗯了聲:“他忙,不過他平時也不喜歡出席這種場合。”
聞繁第一次發現,他其實也很會一次性把天聊死。
謝晗果然沒了下文,過了許久才換了話題又開口:“我一直有個疑惑,你為什麼會這麼早結婚?我身邊很多同齡的朋友,好像隻有你早早有了家庭。”
聞繁垂眸,想了片刻:“沒什麼特彆的原因吧,因為想結。”
“可是,我好像聽過一些傳言……你和紹總,似乎隻是
形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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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繁:“你說。”
“大學時期就聽過一些傳聞,說紹總並不喜歡同性,前兩天和喬槿學姐閒聊,還聽她說起了自己和紹總的一些過去,紹總他……應該是喜歡女人的吧?”
聞繁睫毛幾不可聞的掀了一下:“周遭的傳言總是比當事人自己更清楚真相。”
謝晗聽出他話裡的諷刺,溫聲笑了下。
兩人之間短暫沉默過後,謝晗突然道:
“作為同學,我是沒有立場說這些的,不過聞繁,我想我應該是你的朋友。”
聞繁伸手去碰了下花朵的葉瓣,麵上沒有什麼波瀾,很認真的看著花。
“作為朋友,其實我很擔心你受到傷害。”
聞繁抬起眼,表現出疑惑:“什麼傷害?”
謝晗垂眸也看著他,語氣是真誠的關心:“各種方麵,我知道你是很善良的人,上次在港城我們一起去看桐桐的時候我就知道,所以才更擔心,紹總恐同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你,和他結婚……”
“說一些沒有邊界感的話,無論紹總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希望你能多替自己考慮,喬槿學姐回了雲城,將來和紹總難免有工作上的走動,他這樣的身份,其實是需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的,聞繁,你得給自己想好退路。”
謝晗說完,笑了聲:“抱歉,因為真的很珍惜你這個朋友,所以說的多了些。”
聞繁從花朵上收了手,覺得今天該到此為止了,他該回家了。
“嗯,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然後就要轉身離開,誰知謝晗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聞繁,我一直在雲城,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助,我會儘我所能。”
聞繁本就有些煩了,隻想避開他,現在卻被他抓住,他呼了口氣儘量心平氣和:“謝晗,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誤會?”
謝晗看著他,搖搖頭笑了起來:“不,是你誤會,你還是不懂我的意思,聞繁,我不是要現在做什麼,我隻是給你一條退路,你和紹總的協議總有到期的一天,他不喜歡男人,不是嗎?”
謝晗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溫和樣子,但聞繁隻覺得他荒唐,現在聯係起以前接觸過的幾次也覺得很荒唐。
接下來謝晗也確實說出了更讓聞繁覺得荒唐的話:“金池這場宴會是我特意為你辦的,聞繁,你該知道我的誠意。”
聞繁甩掉他的手:“你辦這場宴會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韓教授,喬槿學姐,還有明教授,黎先生,他們才是你的座上賓。”
“不是。”謝晗說:“他們隻是順帶,我是為了你。”
聞繁冷了臉,轉身就走。
謝晗眨了下眼,再次將他拽住,很無辜的語氣:“聞繁,這是為你辦的宴會,真的不能待
到最後嗎?”
聞繁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高估了謝晗這個人的底線,
正要發作,
一陣疾厲的風從眼前擦過,緊接著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
謝晗被一拳掀翻,重重倒在地上。
而他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一種冷厲的潔淨感進入鼻腔,他抬起眼,男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似乎來得很急,嗓音裡都是暴怒難控的冷意。
“我的老婆,你也敢動?”
謝晗大概完全沒想到紹熠隨會出現在這裡,他嘶了一聲,手指去碰破了皮的嘴角。
“紹總,您這樣真的讓我不能理解。”
紹熠隨冷得駭人,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不耐:“二歲小孩的把戲,也配拿到聞繁麵前說。”
謝晗:“紹總……”
“滾。”
看著這熱鬨的一幕,一直在角落裡看戲的明紀揚終於笑出了聲。
他挺高興的。
第一,謝晗終於挨揍了。
第二,紹熠隨的牆角差點被撬了。
謝晗這糟心玩意兒撬起牆角來得心應手,一環套著一環,一般人還真容易被他騙過去,隻可惜遇上了完全不講理的紹熠隨,不跟他按套路出牌,上來就動手。
而且明紀揚也很佩服,M國最近那樣的雷暴大雨天氣,紹熠隨還真能及時趕回來。
機場他家開的嗎?
他走出來,靠在一邊“嘖”了一聲。
“真精彩啊……謝少爺,我怎麼說來著,對聞繁不友好的人可不是我,畢竟紹總揍的人不是我。”
紹熠隨瞥了他一眼,帶著聞繁就要離開。
經過明紀揚身側時,明紀揚突然慢悠悠的笑道:“聞繁,當時和你打的賭好像是我輸了,白替你擔心了,還以為隻有你自己一廂情願喜歡紹熠隨,幸好這牆角我沒撬。”
聞繁聽到這話腳步猛地頓住了。
紹熠隨看向明紀揚,明紀揚笑眯眯的放了個雷:“呀,紹總,你和聞繁關係那麼好,我以為你知道他喜歡男人的。”
明紀揚本就看熱鬨不嫌事大,也樂得添油加醋。
聞繁一個頭兩個大了,他就說這些人很無聊,一個兩個怎麼都愛看彆人的戲。
金池這場宴會亂糟糟的,他被紹熠隨帶走時都沒來得及和韓教授以及喬槿道一聲再見,路上紹熠隨一言不發,聞繁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
他腦袋昏昏的看著車窗外走神,也忘了什麼時候到的家,再次反應過來時他就已經身在房間裡了。
“嘭!”
門被紹熠隨一腳踢上,他靠在牆邊,話還沒說,紹熠隨就扣著他的後腦吻了下來。
這下更昏了。
感覺不出來紹熠隨現在的情緒,但咬的他挺疼,聞繁哼了聲,輕輕推他,結果隻被扣得更緊,他貼著牆,被男人的雙臂鉗製起來,雙腳都快要懸空了。
好容易得了間隙,他喘著氣叫了聲:“紹熠隨,你先等等……”
紹熠隨不等,
大概嫌他話多,
捧起他的臉吻得更深,直接將話都吞走了。
聞繁無奈,實在沒轍。
紹熠隨力氣大得離譜,聞繁放棄掙紮,乖乖安靜下來,本來抵在他胸口處的手抬了起來,環住了紹熠隨的脖頸。
被吻的同時偶爾也能回應一下,隻是沒想到感覺到了他的回應,紹熠隨會更瘋。
最後聞繁差點真的缺氧暈過去,紹熠隨才放開了他,埋在他耳邊喘氣。
聞繁緩了一會,好容易氣息平穩,伸手去推他的頭:“紹熠隨,什麼狗脾氣,你有話不能說嗎?”
很明顯不能,紹熠隨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
他這話剛一出,紹熠隨就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
聞繁疼的“嘶”了一聲:“你屬狗的嗎?”
是。
紹熠隨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聞繁:“……”
又狠狠在他鎖骨上咬了一下。
咬一下,聞繁就抖一下。
“紹熠隨……”
他再一次開了口,隻是剛叫了一聲名字,就聽到男人沙啞顫抖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下換聞繁不說話了。
然而他們拉拉扯扯兜兜轉轉到現在,即使不說,還有誰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何況他們本就了解對方,隻要出現了一個突破口,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紹熠隨突然又發了狠一般咬他,聞繁不看都知道脖子上肯定留了好幾個印子。
聞繁:“疼。”
紹熠隨也不知道是氣還是怎麼,咬了他又親,嘴唇在他頸間摩挲著。
“你對自己就那麼沒有自信?還是對我沒有自信?”
男人高大的身體埋在他懷裡,有些頹然,又帶了委屈的意味,像隻找不到家的大狗,不斷在他懷裡輕蹭。
“不說我喜歡你喜歡的要瘋了,就算我不喜歡,你就一點都不相信我嗎?你是你,他們是他們,能一樣嗎?能相提並論嗎?聞繁,就算你今天告訴我你喜歡的是一條狗,我都不舍得拋下你。”
聞繁本來還懵懵的,被他這麼一說撲哧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