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11月份禦三家合作狩獵五條悟的文件,相信你們都已經收到手了——高層不會允許六眼持有者站在咒靈那方,還被咒靈玩弄於股掌之上。”
“這次狩獵,我們禪院家會派人參加,然而,狩獵五條悟並不是關鍵,畢竟,我敢說,在場大多數人,包括我在內,我們加在一起,也全都不是五條悟的對手!”
他說到此處,不由拍案而起。
“我們幫高層那些人狩獵封印五條悟,沒有彆的,就隻是為了我禪院直毘人的女兒,禪院法子一個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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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小悟身上補覺的霧枝子,猛地睜開了雙眼。
周圍人聲嚷嚷,仿佛是在哪條步行街上。
一個童稚的聲音在腳邊問道。
“大哥哥,你怎麼一個人買這麼多?你拿得了嗎?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頭頂傳來了青年含糖度百分之千的回答。
“哥哥買回去給媽媽吃的,怎麼了,你想要嗎?嘖嘖,真可憐,你難道是沒兒子給你買嗎?”
霧枝子扭頭一看,五條悟仿佛剛才從人家棉花糖餐車前排完隊,手上正拿了四五個西瓜大的彩色寶可夢棉花糖。
皮卡丘,妙蛙種子,還有波克比,沒有一個重樣的。
小男孩被他的回答一噎,半天說不出話了,扭頭淚奔找媽去了。
“嗚嗚媽媽,我也想要個兒子……”
被路邊的媽媽麻溜兒地給了個腦瓜崩。
五條悟笑得樂不可支,“小屁孩,饞我棉花糖還……”
霧枝子見不得他這麼開心的樣子,一張嘴,就把胖丁模樣的粉色棉花糖啃掉了一個大半個腦袋。
回頭看到心儀的棉花糖被啃成這樣,白發青年肉眼可見地焉了,他今天出門戴的墨鏡,一低頭,墨鏡也向下滑落了一點,露出一隻濕漉漉的藍眼睛,眼淚要落不落地墜在下眼睫。
咒靈忽然就更想要欺負他了,不僅要啃一口,她當機立斷伸手,把剩下的胖丁也從木簽上拔下來,一整個塞進了自己嘴巴裡。
特意多嚼了兩下。
“破壞最惡墓地……”
反正是你說買給我的嘍。
棉花糖在嘴巴裡一抿,就化成了甜滋滋的糖水,她吃了一個,感覺就嘗了個味道,不禁伸出罪惡之手,想要再拔兩個吃一下。
五條悟怕她要全拿走,連忙伸手護住皮卡丘的那個,期期艾艾道:“給小悟留一個吧……”
按正常女人來說,見他這麼可憐,或許會大發慈悲地全都留給他。
但霧枝子就真不跟他客氣,說留一個,就真隻跟他留了一個,吃得小悟欲言又止,一副肉痛到不行的模樣。
他是真的很愛甜食。
還剩下的那種皮卡丘棉花糖,五條悟吃了半隻,剩下半隻也進了霧枝子肚子,嘴巴裡全是糖水的味道,兩人沿著海邊的公路上走。
從步行街上出來,還能夠看到電車的軌道,這裡並不算什麼很繁華的地方,路上大多數都是原住民,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騎著自行車哐當哐當從身邊飛奔過去。
鐮倉海上,江之島的輪廓在黃昏中璀璨生輝。
倒錐形的展望燈塔每到夜晚都會有活動,點起的幽藍色的燈光在夜色中仿佛寶石的光輝,展望燈塔因此也被有“湘南的寶石”之稱。
霧枝子在模擬裡去過很多城市,足跡可以說是遍布全日本,但在現實也是第一次來到神奈川,她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麵,一時有些失語了。
如果能找個地方定居下來,是選址在海邊,還是選址在大山裡?
一個千古難題出現在了咒靈腦子裡。
這時,白發青年伸手替她擦掉了嘴巴旁邊的糖漬,“……吃得滿臉都是。”
霧枝子仰著臉,方便他乾活。
這樣的距離,就不可避免地需要直視對方那張極具迷惑性的臉蛋,無論多少次,那張俊美的臉都值得人再“哦呼”一聲。
尤其還是當你被這樣溫柔親昵的對待時。
咒靈就歎了口氣。
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要持續多久,讓她覺得很迷茫。
“怎麼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
五條悟伸出手,十分自然地示意她回到自己身上來了。
霧枝子也下意識把手搭過去。
果然……等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趴在了五條悟懷裡——明明已經變回了正常的雙腿,行走也沒有任何問題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跟之前沒什麼兩樣啊,甚至抱抱的時間還變得更久了。
這些都讓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那個什麼皮膚饑渴症?
不然怎麼解釋,她越來越習慣待在五條悟懷裡?
咒靈少女雙手環住青年脖頸,將臉靠在他肩頭,兩人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
直到與某人擦肩而過。
……
安靜的黃昏,在海邊公路上,那一刻,霧枝子視線捕捉到了深色僧袍在風中揚起的一角,與此同時,黑發青年的聲音也被風送了過來。
“真是溫馨到令人落淚的一幕呢。”
熟悉的聲線,使得白發青年腳步一下子頓住在了原地。
在他們身後半步遠的位置,聲音的主人同樣停下來腳步,目視前方緩聲道。
“但是悟,你也差不多該醒了吧。”
被夕陽染成茜色的天空上,緩緩飛過一隻海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