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不等三人有什麼其他反應,明田佑介卻先一步開口說道:“我還有事,你們先暫時回去吧,近期也不要再來這家劍道館了。”說完,還故意深深看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人一眼,又唬得兩人心中浮想聯翩,對他的戒備再次高了幾層。
等三人終於出去,明田佑介才收起之前故意做出的危險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同時他心裡想道:看來阿信真的是交了兩個很不錯的朋友啊。以後有了那兩個孩子的陪伴,我即使不能在他身邊,也總算可以放心了。
三人很快被從包廂裡趕了出來,降穀零立刻摟上明田信的肩膀,急切道:“怎麼樣?阿信,你養父沒有傷到你吧?”
明田信被問的一頭霧水,納悶兒道:“zero你在說什麼傻話啊,我的養父怎麼會傷到我?而且剛才你不是也在場嗎,發生了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
降穀零還想再繼續說什麼,卻被一旁的諸伏景光伸手攔住了。
慢慢來。彆讓他為難。
諸伏景光避開明田信的目光,用三人之間的手勢暗語給降穀零打暗示。降穀零順利接收到了諸伏景光的暗示,雖然心裡還是非常不甘心,但是也將臉上的擔憂硬是壓了回去。
諸伏景光則順勢問道:“阿信以後還是會經常和明田叔叔見麵嗎?”
明田信這時候也終於發現了兩位幼馴染的不對勁兒,隻是將這當成第一次見到自己養父的不自然。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養父剛剛背著自己,硬塞給幼馴染們一個怎樣離譜的劇本。
見諸伏景光詢問,明田信還是按照以前的方法模棱兩可地回答道:“他還有彆的事情,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來找我了。”
“是這樣啊。阿信彆擔心,你還有我們呢。”諸伏景光柔聲安慰,同時側頭和降穀零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降穀零了然地點點頭,兩人心中同時想道:不回來最好,這樣阿信也會比之前更安全一些。
明田信絲毫不知道自己那兩位幼馴染對自己的養父腦補了怎樣的劇情。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即將到來的打卡獎勵——有關自己小夥伴的預知碎片上麵。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探索,明田信已經發現了打卡目標與預知碎片之間的規律。觀眾發布的任務對象是誰,那麼打卡之後所獲得的預知碎片很大程度上也會與那個人有關。同時,穿越過來的特邀嘉賓知道的劇情越多,內容越細致,自己獲得的預知碎片的內容也會越完整。
所以,今天的壽司知道的東西那麼多,打卡任務的含金量又那麼高,所獲得的預知碎片也一定會非常重要吧?
於是在與小夥伴兒們一起完成了在搏擊俱樂部的報名之後,明田信終於找到合適的時間,觀看預知碎片中的影像。
不出所料,這一次的內容果然與諸伏景光的死亡有關。然而,明田信卻大為震驚。他看到了什麼?
公安臥底,犯罪組織,鮮血與硝煙,冰冷的狙擊槍後,溫柔的諸伏景光那藏在罪惡麵具下的痛苦與掙紮。
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悲哀無助,清醒著在罪惡與黑暗中掙紮,一次次與危機擦肩而過,懷疑與謹慎永遠如影隨形。
諸伏景光變得強大,冷靜,謹慎,果決,成為了極為優秀的公安潛入搜查官。然而背後卻付出了更多的鮮血與傷痛,再多的苦楚也隻能獨自咽下,甚至殉職以後連一塊墓碑也無法留下來。
明田信猛地睜開眼睛。他垂下眼瞼,小心地收斂起眼中的心痛與不甘,然而緊緊攥起的拳卻已經在掌心裡留下一排月牙形狀的血痕。
明田信攤開手掌,指尖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繭,那是自己從小練習暗器與搏擊所留下的痕跡。但是,這不夠!還遠遠不夠!想要救下諸伏景光,讓他能夠從充滿惡意的劇情與命運中脫離出來,以現在的自己根本什麼都做不到。
明田信沉默地看著窗外,冰藍色的眼睛中滿是堅毅。
我需要力量,更強大的力量。我還需要掌握更多的未來信息,積攢儘可能多的積分作為備用,還有情報,關於hiro所臥底的那個組織的全部情報!還有,公安……
我必須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