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可以攻玉(1 / 2)

伏黑佑美在家裡安分地呆了幾天就又開始往外跑了, 佑果並不意外,習慣外麵燈紅酒綠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安心地待在生活平淡的家裡,更何況伏黑佑美本身就不是什麼安定的性格, 能在家裡安分地待上幾天大約也是耗儘了她的耐心,佑果還挺佩服她能堅持這麼久的。

她樂意去哪裡佑果沒有問更沒有管,回到家裡本來還會有些心虛的伏黑佑美見到佑果無動於衷的模樣也就越來越放開了,每天晚上夜歸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直到今天晚上她回家打開燈, 在玄關跌跌撞撞地踢開腳上踩的高跟鞋。

扶著牆站直身體的伏黑佑美抬頭就看到佑果自己一個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帶著眼鏡的雙眸平靜的看著她, 嘴角帶著和往常無二的微笑。

他笑起來仍然是平和安靜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伏黑佑美心裡卻有些發顫, 她鬆開扶著牆的手站直身體, 將有些淩亂的發絲理順,朝沙發上的佑果微微笑了一下,“佑果,你在等我嗎?”

佑果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他看著伏黑佑美也沒有上去扶一把的打算, 隻是問:“最近你回來的很晚,津美紀問我了。”

伏黑佑美這兩天往外跑的有些勤快,一時之間也忘記了家裡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兒,被佑果這麼一提醒才稍稍想起來, 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伏黑佑美笑著說:“哦……我找到了個工作, 賺點錢才可以給津美紀買她喜歡的玩具吧?”

佑果視線落在伏黑佑美那身性感的包臀小黑裙上, 笑了一下, “不錯, 那辛苦你了。”

“沒什麼沒什麼, 應該做的。”

伏黑佑美心虛的很,完全沒有意識到作為姐姐的自己似乎已經被自己的弟弟壓了一頭,雖然她確實也找了工作——賣酒也確實是一份工作,隻不過賺來的錢絕大部分都被她原樣花出去了,嚴格說來,她現在還是靠自己親弟弟的工資吃著飯。

“以後回家的聲音儘量輕一點吧。”佑果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摘下眼鏡,目光又恢複平時的溫和無害了,伏黑佑美心下不知不覺地鬆了一口氣。

“津美紀早晨還要上學,晚上睡不好的會影響學習。”佑果從伏黑佑美的身邊穿過,落下輕飄飄一句,“對了,姐姐,你知道津美紀喜歡什麼玩具嗎?”

“啊?”伏黑佑美被著問題問的一愣,她對津美紀關心不足,又怎麼會知道津美紀會喜歡什麼玩具。佑果突然的問話讓伏黑佑美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過了半晌才有些猶疑地憑著記憶中津美紀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們會喜歡的東西猜測道:“芭比娃娃吧,還有毛絨玩具?”

佑果微微頷首,沒有說不對,隻似笑非笑地說:“嗯,你記得給她買。”

佑果抬腳朝自己房間走了,看著自己弟弟背影的伏黑佑美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鬼使神差一般地忽然開口:“我最近交往了一個男人。”

其實伏黑佑美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和禪院甚爾之間是否算得上是交往,不過最近兩個人確實會時不時見麵,禪院甚爾除了和她說說話之外,也很少會和彆的女人交談,尤其是禪院甚爾對她這種厭惡平淡的人來說,確實有種感官上的刺激感。

禪院甚爾身上籠罩著的迷霧一般的色彩讓伏黑佑美很是著迷,愛或許說不上,但確實此刻讓她很喜歡。

她甚至打算將禪院甚爾帶回家了——即使禪院甚爾有一個孩子,不過她無所謂,因為她也有津美紀。

佑果的腳步因為伏黑佑美的話停下來,他側臉看去,好像並不在意一樣慢吞吞地咬字:“哦……那男人怎麼樣?”

伏黑佑美一時訕訕,她意識到禪院甚爾以常人,尤其是在她這個繼承父母溫和綿軟性格的弟弟眼中,實在不能算做是一個好男人。

她沒敢說實話,隻是有些含糊不清地說:“唔——他挺不錯的。”

不管是外表還是花錢的速度。

伏黑佑美不知道禪院甚爾做什麼工作,不過他看起來從沒有為錢發愁過,她下意識忽略了禪院甚爾來錢快的活計是犯法的這種可能性。

“你喜歡就好。”佑果朝伏黑佑美笑了一下,“姐姐,你會和他結婚嗎?”

“不可能。”伏黑佑美下意識回答,她還完全不想讓婚姻束縛自己的生活,即使她對禪院甚爾確實很著迷,但是依然沒有想過結婚這種可能性。

“好。”佑果淡淡地說:“有時間可以讓他來家裡坐坐。”

因為他也想親自看看,他未來的“姐夫”。

*

第二天去幼稚園上班的路上佑果又碰到禪院甚爾了,他剛看著惠走進校門,轉身就碰到正準備急匆匆往校門裡走的佑果。

乾乾淨淨笑起來還有酒窩的老師還記得那天有些凶神惡煞的禪院先生,看到他的時候下意識有些怔忡,不過很快恢複工作時會有的認真和坦然,和禪院甚爾打招呼:“禪院先生,早安。”

禪院甚爾從鼻腔裡擠出一句“嗯”,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佑果的臉。

即使時常說記不住男人的臉更記不住男人的名字,不過佑果最近經常在他麵前刷新一下臉,所以禪院甚爾到底還是對佑果留下了一些印象。

雖然那印象裡多是弱、蠢、傻乎乎和挺漂亮。

原本嗯完就打算走的禪院甚爾大概是被今天燦爛的陽光照的有些眼花,他盯著佑果看了一會兒,覺得很是眼熟。

禪院甚爾心想,不對勁,最近總是覺得有人眼熟,不管是麵前的佑果,還是不久前認識的女人……

思緒中斷,禪院甚爾登時恍然大悟,扯著嘴角饒有興致地和佑果說:“你叫什麼來著?”

禪院甚爾的口吻很輕佻隨意,他倒也不是不尊重佑果,而是單純的平等的不尊重任何人。

佑果沒有因為禪院甚爾隨意的態度而生氣,一是不值得,二是生氣禪院甚爾也不在意,所以乾脆免了那股勁兒。

“我叫伏黑佑果。”佑果朝禪院甚爾笑了一下,“有什麼事嗎?”

禪院甚爾很想叼根煙,他也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表情,也隻有笑合適了。

他笑了一下,不鹹不淡,帶著玩味,伏黑這個姓在他唇舌間滾動了一圈,禪院甚爾眯了眯眼,道:“沒事,挺有趣的。”說完,禪院甚爾又說:“你有個姐姐吧?”

佑果在他麵前表情很訝異的樣子,好像完全不知道禪院甚爾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又些警惕道:“你怎麼知道?”

還就這麼傻乎乎地認了,連否認都沒有。

禪院甚爾心想,呆子。

姐弟兩個除了臉沒什麼相像的地方。

他隨意地說,“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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