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憂鬱在大人眼中太過明顯,佑果解了圍裙坐在津美紀對麵掐了掐她嫩嫩的小臉蛋,“怎麼這個表情?”
津美紀長長地歎了口氣,“舅舅,我有點想小惠了。”
惠漂亮又乖巧,津美紀至今對惠念念不忘,更何況還有差一點點就能讓禪院甚爾帶著惠成為一家人的這件事做前提,津美紀更是覺得可惜的不得了。
“津美紀想見惠嗎?”佑果微微笑起來,他能在上班的時候見到惠,所以和不怎麼見到惠的津美紀相比不是很著急。
津美紀點點頭,指著麵前的蛋撻說:“小惠能吃到這個嗎?”
佑果心說可能性不大,就禪院甚爾那個健忘症患者,能記得給惠帶吃的就不錯了,還能記得給惠吃蛋撻?
不過他和津美紀說的是:“沒關係,我可以明天把蛋撻帶給小惠吃。”
津美紀因此開心一點點了,蛋撻的溫度也正當好,津美紀拿了一塊吹吹氣,放在嘴邊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滋味很甜,津美紀朝佑果甜甜地笑起來。
第二天佑果帶著兩三盒蛋撻去上班了,除了給惠帶著的一盒,當然也少不了給幼稚園的同事們和孩子們的,不過佑果沒有開車,因為伏黑佑美興致很足地決定自己親自送津美紀上學,所以車被借給了伏黑佑美開,佑果自己騎著自行車去幼稚園了。
蛋撻盒子被放在自行車筐裡,佑果長腿蹬著自行車很瀟灑寫意,經過十字路口停下來時不少人悄悄看他,佑果表麵上不在意,實則心裡美滋滋。
不過騎著車子沒多久,佑果就遇到了一位讓他如臨大敵的人——人少的路口有個美少年,白白的頭發白白的皮膚白白的眼睫毛,就連臉上帶著的小圓墨鏡旁看到的眼睛漂亮的天藍色。
佑果很難不懷疑他其他地方的毛也是白的。
“草。”佑果和係統說,“遇到對手了。”
係統:“……哈?”
佑果臉色凝重,沒想到他居然遇到了顏值和他不相上下的美少年!雖然美少年此時正蹲在路口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身上的衣服版型款式也很老土,但是那張被小圓墨鏡遮擋臉還是讓人不由得目不轉睛一直盯著看。
佑果握緊刹車在有氣無力的美少年麵前停下來,表情擔憂:“你還好嗎?”
蹲在地上的美少年沒精打采地抬頭看了一眼佑果,小圓墨鏡從他的鼻梁上滑下來,露出那雙漂亮的好像天空一般的蒼藍色眼眸。
“你誰?”白毛美少年有點警惕。
佑果愣了一下,心裡咋舌。
好看,太好看了,要是表情不那麼吊吊的模樣更好看。
美少年的臉做這種表情,真的看起來一副欠打的樣子。
不過佑果對漂亮的人一向多三分耐心,“我看到你蹲在這裡,你沒事吧?”
美少年上下打量了佑果一番,大概是覺得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沒什麼攻擊力的人對他沒什麼威脅,表情就很隨意了,甚至隨意到十分自來熟地和佑果吐槽起自己千辛萬苦跑到這裡買的蛋撻居然因為限時發售沒有了!
“很過分對不對!”白毛美少年義憤填膺。
佑果:“……對對。”唉……他要是個啞巴就完美了。
翹課跑到這裡隻為了搶蛋撻的五條悟沒搶到還餓著肚子,沒有甜食補充的他幾乎要癟成一張紙片,尤其還是在無下限術式還在不斷地消耗著他精力的情況下。
他沒有暴走轟掉一條街都算他很有克製力了!
五條悟還在和隨機抓到的佑果喋喋不休,靈敏的五感在下一秒就聞到麵前人身上傳來的甜甜的香味。
五條悟聳了聳鼻子,湊近佑果扯下墨鏡盯著他的臉仔細地嗅來嗅去。
佑果:“……”這是乾嘛?
五條悟的眼睛落在佑果自行車前的蛋撻盒子上,他吸了吸鼻子,回頭眼神期待地看著佑果,“是蛋撻嗎?”
連聲音也從一開始的暴躁變得溫和起來。
佑果看著五條悟,美少年不說話的時候實在美的不得了,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天使,就算他身上的製服難看的像麻袋,但是穿在他身上也是很上檔次的麻袋。
佑果笑了笑,“是蛋撻。”
佑果把一盒蛋撻拿出來給了五條悟,“送給你了。”
五條悟很不客氣地打開盒子吃了一塊,甜食撫平了五條悟有些暴躁的神經,他眨眨眼,白色的睫毛像羽毛一樣抖了抖。
“謝啦……你叫什麼?”
佑果又跨上了自行車,上班時間越來越近了,他還趕時間呢,“佑果。”
腳一蹬自行車就往前走了,佑果沒回頭,反正也不會見麵了。
“再見。”他朝身後揮了揮手。
咬著蛋撻的五條悟眯了眯眼,他的再見沒被佑果聽到。
“嘖……我還沒說我的名字呢。”五條悟表情有些遺憾。
電話鈴聲響起,五條悟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喂?”
電話那頭是五條家的人,說有名術士被暗殺了。
“哦。”五條悟想了一下那是誰,沒想起來。
*
帶到幼稚園的蛋撻很快被老師和小孩子們瓜分乾淨,幸好佑果帶了很多,所以再送出去一盒後剩下的分完還能給惠留下幾塊。
但是以往很早就會到學校的惠今天卻沒有來。
“這是怎麼回事?”佑果問:“惠今天沒有來嗎?”
幼稚園的其他老師說早晨惠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點感冒,不想傳染給同學所以不來了。
佑果沒信,如果真是感
冒那也應該是禪院甚爾打才對,怎麼可能讓惠自己打電話請假?
他想了一下,禪院甚爾沒說話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暫時說不了話。
佑果沒說出來,一直忍耐到放學,佑果按著禪院甚爾的號碼將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鈴響了幾聲後才被人接起來,聲音是惠的。
惠嗓子有點啞啞奶奶的,不過狀態聽起來還不錯,“喂?你好。”
佑果聽惠的聲音還好,有些放心了,“小惠,是我。”
電話那頭頓時安靜下來,沉默的時間太久,佑果察覺出不對勁,“小惠?”
安靜了很久的電話裡頓時傳來惠壓抑的哭腔。
“佑果老師……我爸爸好像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