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騎著車趕去惠說出來的地址時還很淡定,主要是靠係統。
“他真的快死了?”佑果問係統。
係統很冷靜,如果禪院甚爾真的瀕死它這裡會有警報,所以檢查了一下禪院甚爾的狀況後係統平靜的表示:“暫時死不了。”
那佑果就放心了,他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往惠說的地址趕,臨到終點時才騎地快了一些,跑到惠說的房間門號敲敲門喊了一聲惠的名字後,房間門裡的孩子才安心地打開門緊緊抱住了自己老師的懷裡。
麵對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禪院甚爾,惠能堅持到現在還保持冷靜已經實屬不易,冷靜著一張臉說:“佑果老師,我爸爸他這樣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說完,惠又很小聲地說:“他是不是要死了?”
小孩子應該還不明白什麼是死亡,惠對這種事表現的也很冷靜,不過佑果仍然從他有些顫抖的手臂中感受到了深層的恐慌。
而惠口中“快要死掉”的父親禪院甚爾就躺在床上,勁瘦的腰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繃帶,繃帶上麵已經被血染成紅色,看上去頗為淒慘,可除此之外隻看禪院甚爾的臉,除了嘴唇有些蒼白,其他地方看上去都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彆。
比起重傷昏迷,他更像是精力耗儘之後陷入沉睡。
佑果拍拍惠的背,走到禪院甚爾的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溫度正常,也沒有發燒。
佑果又把手放在禪院甚爾鼻息下探了探,呼吸有些微弱,但確實是有的。
“彆怕。”佑果鬆了口氣,將有些緊張的惠抱在懷中,“有老師在。”
惠抓著佑果的衣領,暖暖的香味包圍了他。他稍微安心下來,靠在佑果的肩上,點點頭輕聲地,“嗯。”
“不要害怕,小惠。”
佑果憐惜地說:“如果你爸爸出事了,老師替他收屍。”
惠:“……好。”感覺有點不對但是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先安撫好懷裡情緒有些不穩的惠,佑果看著床上仰躺著的禪院甚爾,
“這是怎麼回事?”佑果問係統:“腰上這麼大的傷口,他看上去居然還好?”
係統說:“天與咒縛加強了他的體質,失血過多的情況下本人會減緩呼吸和消耗來保存體力加速愈合傷口。”
“哦——”佑果恍然大悟的樣子:“沒太懂。”
係統:……
係統沒在這個事情上和佑果糾結下去,“你準備把他怎麼樣?”
禪院甚爾這個樣子現在看來是不能將他一直放在旅店房間門裡的,不然等到旅店的人打掃時一定會發現血流成河的禪院甚爾,然後禪院甚爾就可以喜提監獄一日遊了。
“把他帶回家嗎?”係統問。
“什麼?怎麼可能?”佑果很震驚地和係統說:“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把他帶回家啊?”
係統:“?不把他帶回家你把他放哪裡?”
佑果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拿出手機撥打119。
“當然是叫救護車啦。”佑果說,“像我這樣柔弱無助的老師,第一反應當然是要叫醫生才行。”
係統:一時間門無法反駁……
打了電話後救護車來的很快,醫護呼啦呼啦地衝進旅館的房間門,然後又抬著床上的禪院甚爾呼啦呼啦地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車上下來個醫生問。
“需要有家屬陪同。”醫生說,“有家屬嗎?”
佑果把惠的手舉高了點,“這個算家屬嗎?”
醫生隻當佑果是在開玩笑,乾脆把惠和佑果一起帶走往最近的醫院趕。
救護車的行駛一路平穩,躺在擔架上的禪院甚爾連眼皮都沒有抖一下,佑果正琢磨著哪路神仙能把禪院甚爾打成這副模樣,禪院甚爾口袋裡的手機先響起來。
手機係統自帶的鈴聲叮叮當當,佑果沐浴在全車人的目光下表情沉重地從禪院甚爾口袋裡拿出手機放在耳邊接通。
電話那頭是孔時雨的聲音,“喂?甚爾?”
禪院甚爾接不了電話,佑果淡定地回複孔時雨,“不好意思,禪院先生現在受傷了,現在正在趕往醫院,請問你是他的……”
孔時雨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他強力克製住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先警惕地詢問佑果的身份:“你是?”
“是惠找的我。”佑果平靜答:“我是惠的幼稚園老師。”
孔時雨心說有點耳熟,翻了翻腦子想起來了,這不是禪院甚爾差一點點傍上的富婆弟弟嗎?
“辛苦你了老師。”孔時雨還是很尊師重道的,笑眯眯道,“甚爾現在情況怎麼樣?”
佑果看了眼心電圖,心電圖上顯示的禪院甚爾的心跳相當強勁,光看心跳是完全看不出來禪院甚爾是個肚子上開了道口的傷員,佑果便用很擔憂的口吻和孔時雨說:“他看起來不太好。肚子上有個很大的傷口。”
三分的傷到了佑果口中顯示出八分的危重來,孔時雨略略嚴肅起表情,同事情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作為中間門人他也不想失去禪院甚爾這麼優秀的殺手——畢竟禪院甚爾真的很能掙錢。
“我知道了。”孔時雨說,“可以告訴我是那所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