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禪院甚爾說要還佑果醫藥費,不過惠本人卻並不怎麼相信。
他狐疑地看著自己人高馬大的老父親,綠色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懷疑和嫌棄。
都不用說,禪院甚爾都能從惠的眼睛裡看出來他沒有說出來的話,“怎麼可能。”
禪院甚爾挑挑眉,扯著嘴角想,不錯,這兒子沒白養,真了解他老子。
但即使惠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禪院甚爾也依然精準拿捏惠的想法。
“和你老師住的挺開心吧。”禪院甚爾眯了眯眼,眼前的惠吃的白白嫩嫩,和他如出一轍的綠眼珠卻不像他一樣滿是成年人會有的世俗,而是充滿著愚蠢的清澈。
愚蠢地讓禪院甚爾忍不住想,這居然是他的種?
惠聞言臉色一僵,抿著嘴又些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他不知道禪院甚爾說這種話的理由。
禪院甚爾居高臨下地盯著惠的腦袋頂,咧嘴一笑,“還想住是吧?”
惠沒吭氣,小大人一樣凶凶地看禪院甚爾,禪院甚爾還很愉悅地抬手按住了惠毛毛躁躁的刺蝟頭使勁揉了揉。
“還想住就聽我的。”禪院甚爾眯了眯眼,散漫地說,“走吧。”
禪院甚爾大踏步往前,沒有一絲遲疑。
*
禪院甚爾能一直活蹦亂跳到至今,除了常人難以企及的武力值,另一個方麵就是他的臉皮非常之厚。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輾轉於多個富婆之間門當小白臉,還當的如此理直氣壯,如此坦然自若,如此順理成章。
所以打開門發現手裡抓著自己兒子衣領站在家門口的禪院甚爾,佑果隻是微微一愣。
“禪院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禪院甚爾麵不改色,把手上還掙紮著要甩脫老爸束縛的惠向前一丟扔進了佑果懷裡,“給你了。”
佑果低頭和惠四目相對,“……”
不知道在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惠的眼眶紅紅,看上去快要氣哭了。
禪院甚爾丟完孩子就打算抬腳準備踏入房門,隻不過目的沒有達成就被抱著惠的佑果攔在門外。
禪院甚爾沒說話,散漫地望著佑果,眼神裡是:“?”
為什麼不讓開?
佑果眼裡也是:“?”
兩個眼中都是問好的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佑果微微笑,“禪院先生……這是我家。”
禪院甚爾眼都沒抬,“我知道。”
佑果心說你知道啊,你知道還這麼大搖大擺。
“所以,你這是……?”佑果的問題沒有問完,禪院甚爾先發製人了,他微微揚著臉,佑果能看到他線條乾淨利落的下頜,“我無家可歸了,因為你。”
佑果指著自己目瞪口呆:“因為我?”怎麼就和他有關係了?
禪院甚爾懶懶道,“沒錯。”
佑果:……你擱這兒碰瓷呢?
“因為你我都沒和你姐姐談戀愛。”
禪院甚爾看出了佑果眼中的無語,繼續麵不改色道:“你要收留我。”
佑果:“……”哈?管他屁事。
明明是請求彆人收留,禪院甚爾的
語氣卻趾高氣昂地好像是彆人在求他,最最重要的是,禪院甚爾似乎並不為自己這種理直氣壯當小白臉一般的發言感到羞恥。
羞恥的隻有佑果懷裡的惠小朋友,他用手捂著臉將自己埋在老師懷裡,幾乎不敢抬起頭。
“老師,不好意思。”佑果聽到惠很小聲的說了一句。
佑果深吸了一口氣,對於禪院甚爾的性格已經有了一些了解的他沒生氣,也生不起什麼氣,隻是狀似無奈地笑笑:“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禪院先生?”
“而且旅店回不去了。”禪院甚爾神色淡淡,那天他滿身是血地被救護車抬走的畫麵給老板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以後都沒法在那個旅店落腳了,“如果你沒報119,我還可以住在那裡。”
佑果:“……”
佑果沒有退讓,站在門口和禪院甚爾說:“禪院先生,可以去彆的酒店。”
禪院甚爾表情無辜地坦然,“沒錢。”
禪院甚爾說這話時沒有一點心虛在,儘管他的戶頭上剛剛收到幾千萬的打款。
不過這錢去一趟賭場幾個小時就沒有了,這對禪院甚爾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沒錢了。
佑果雖然心裡不信,但是臉上卻浮現了一點遲疑,禪院甚爾乾脆趁熱打鐵得寸進尺,“惠想和你在一起。”
這個倒是沒有說謊了,佑果懷裡的惠表情一僵,隨後就變成羞憤難當的模樣咬著嘴巴不說話。
禪院甚爾還是很清楚打蛇打七寸這點的,就算佑果沒有想讓他進門的想法,但是誰讓他手裡有惠呢?
看在惠的份上,佑果也會讓他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