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可以攻玉(1 / 2)

禪院甚爾見了孔時雨一麵。

這次倒不是在賭場,而是選了一個人不是很多的餐廳。

選擇在餐廳見麵也是有理由的,最近佑果做飯都很清淡,彆說肉絲了,連肉沫都沒有,禪院甚爾感覺再這樣下去嘴巴裡能淡出個鳥。於是在等孔時雨來之前禪院甚爾就已經輕車熟路地給自己點了一大堆菜,沒一會兒盤盤碟碟就擺滿了一桌,他吃的不是很快,不過肉眼可見桌上的食物正在一點一點地消減下去。

孔時雨來了看到的就是禪院甚爾這仿佛餓了三天三夜的架勢,坐在桌對麵滿目驚愕。

“你這是餓了幾天?”

禪院甚爾伸著筷子,聞言瞥了孔時雨一眼,“沒有,就是想吃而已。”

這家餐廳禪院甚爾以前經常吃來著,他以前覺得味道不錯,所以也沒怎麼吃膩。不過自從去了佑果那裡後禪院甚爾就沒來過了,現在時隔一個月再次吃到這家的飯菜,禪院甚爾咀嚼著嘴裡的菜,卻感覺沒滋沒味,大不如以前。

筷子撂下,禪院甚爾雖然一言不發,不過臉上卻寫滿了不耐。

孔時雨瞧見隨口問了一句:“這又是怎麼了?甚爾。”

禪院甚爾說:“味道不對。”

孔時雨咦了一聲,和服務生要了雙筷子同樣夾了幾口菜嘗嘗。

他以前也和禪院甚爾在這裡吃過幾次,所以對這家店的水平有大致的了解,所以嘗過之後孔時雨臉色古怪起來——因為在他看來,這菜和以前都沒什麼區彆。

“和以前一樣啊。”孔時雨說,“哪裡不對。”

禪院甚爾在某些時候是□□暴君,所以聽到孔時雨的反駁後很不爽地盯著他說:“你懷疑我?”

孔時雨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得了,不是飯菜的問題,是人的問題才是。

他放下筷子擦擦嘴,韓國刑警出身的孔時雨為什麼變成殺手行當的中間門人這種事沒人清楚,不過既然能在這種黑暗的產業裡混的風生水起,那就說明孔時雨還是有兩把刷子在的,至少在揣摩人心方麵,孔時雨還是相當了不起。

“我當然不是懷疑你。”孔時雨微微一笑,“不過嘛,甚爾,你是覺得這菜難吃嗎?”

禪院甚爾默了一下,倒也不是難吃,水平擺在那裡也不會難吃到什麼程度,但是禪院甚爾就是感覺差了點東西,而差的那點東西究竟是什麼,他自己心裡也不清楚。

於是禪院甚爾說:“……沒有。”他又有些不耐煩了。

孔時雨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在追問下去,而是一轉話鋒道:“對了,阿惠最近怎麼樣?”

惠被養的白白胖胖,個子最近都竄了一大截,看他的年紀可以預感到以後他的身高有望超越他爹。隻是上漲的體重都是禪院甚爾吃白粥換來的,想到這裡禪院甚爾就不免有些惡聲惡氣。

“肥了。”禪院甚爾冷笑道:“挺能吃。”

“是嗎?”孔時雨挺驚喜,他也看了看禪院甚爾,隨口說:“你看起來也壯了一點。”

寬厚的肩膀和清晰流暢的肌肉線條讓禪院甚爾身上充滿了性吸引力,孔時雨看人的眼神還是相當精準的,隻看禪院甚爾的氣色就能看出他最近過的確實不錯。

“看來你最近夥食不錯。”孔時雨調侃道,“怪不得看不上這裡的飯菜了,應該是吃過更好的了。”

雖然孔時雨隻是調侃,但誰知道他真的說到了點子上,禪院甚爾眼中湧現一抹古怪,然後很快被他壓下來,故作冷臉道:“怎麼可能。”

禪院甚爾的嘴比死鴨子的還硬,孔時雨隻是笑笑,又問:“不說這個了,你找我什麼事?”

禪院甚爾沒有必要是不會找孔時雨的,所以孔時雨也相當好奇這次他找自己的理由。

“我要那個麵具人的資料。”禪院甚爾也不廢話,“你知道他是誰嗎?”

孔時雨臉上頓時出現為難的神色,做中間門人有必要替接單的殺手保密信息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也確實不知道這兩次和禪院甚爾有爭端的殺手究竟是誰。

對方從一開始就把自己身份隱瞞的很好,不管是接受轉賬的銀行戶頭還是聯係方式都統統使用的假信息,而這樣保護自己信息的方式才是常態,像禪院甚爾這種無所顧忌的殺手才是少有。

孔時雨隻好苦笑著說:“不好意思,甚爾,我確實不知道。”

“不過,我很清楚他應該不超過二十四歲。”孔時雨繼續說,“他第一次來時隻有十八歲,乾這行聽他說是因為家裡有孩子要養。”

這說了和沒說也沒什麼區彆,因為這信息禪院甚爾看對方的身高聲音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所以對孔時雨說的信息他隻是扯扯嘴角道:“我知道,兩個孩子。”

還沒等禪院甚爾拔腿走,孔時雨驚愕的聲音又響起來:“嗯?怎麼是兩個?”

禪院甚爾抬眼看向孔時雨,眼睛微微眯起來。

“什麼?”

孔時雨抓抓臉,表情無辜道:“他和我說的時候,隻有一個孩子啊。”

*

禪院甚爾去賭場繞了一圈,賭場的人看見他就笑出了一臉褶子,興高采烈地將禪院甚爾迎了進去,隻等著上了賭桌讓禪院甚爾的錢包見底。

結果才玩兒了兩輪,以往不夜戰到天明就不休息的禪院甚爾卻興致缺缺地停了下來,轉著手裡圓圓的籌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荷官看禪院甚爾麵前的一把籌碼看的眼熱,小心翼翼地詢問:“禪院先生,您這是……”

禪院甚爾回了神,斜睨了荷官一眼,然後丟了幾個籌碼麵無表情地說:“沒事,繼續。”

錢嘩啦嘩啦地從自己的口袋流進賭場的口袋,禪院甚爾卻沒什麼表情,好像那都不是自己的錢一樣,這樣大手筆的樣子顯然吸引了不少人佇足,有人眼熱地想要湊近禪院甚爾和他說話,結果才剛起了頭就被禪院甚爾冷冰冰的眼神凍住了。

誰也不知道禪院甚爾會在這裡停留多久,不過看以前的樣子,在籌碼用光之前他應當是不會離開的。

賭場老板臉都快笑爛了,心想多多益善,結果吧,人有時候是不能太開心的。

禪院甚爾口袋裡的鈴聲響了兩下,他隨手接起。還以為是孔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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