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禪院甚爾語氣不好,聽筒對麵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很小聲地喊了一句:“甚爾?”
禪院甚爾手僵住了,他低頭一看,屏幕上是他之前保存下來的號碼,上麵隻有簡單的兩個字:老師。“你在乾嘛?”佑果疑惑地問:“那裡怎麼那麼吵?”
禪院甚爾臉皮繃緊,下意識把電話掛斷了,掛斷後他又盯著手機眉頭糾結在一起看了半天,手機像是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想不通,他下意識關電話乾嘛?他想去哪裡都可以,佑果又管不到他。
掛斷電話的禪院甚爾把注意力放在賭桌上,隨手甩了幾個籌碼後連結果也沒看,剩下的時間門光盯著手機了。
結果剛才還響鈴的手機卻死一般的安靜,禪院甚爾看了又看,臉上的表情更加晦澀難辨,周圍的人都感覺到寒氣,齊刷刷地退避三舍。有人鼓起勇氣想問問怎麼了,結果被禪院甚爾看了一眼後冷汗涔涔而下,感覺自己已經死掉一個來回。
盯著手機的禪院甚爾捏著籌碼不知道再想什麼,他沒下注,周圍人也不敢催,這幅嚴肅的樣子彆人還以為他在考慮什麼人生大事。
實際上禪院甚爾隻是在想,他怎麼還不打電話!
下一刻被禪院甚爾眼神都要盯出一個洞的手機終於響了,禪院甚爾看清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誰,凝結著冰霜的臉終於化開一點,他等了一會兒才接通電話。
這次不是凶巴巴的“喂”了,禪院甚爾握著手機起身往外走,沒人敢攔,最後隻聽到他握著手機懶懶道:“嗯,剛才手機有問題。”
……
“一會兒就回去了。”
聽到他說話的人:……你放屁吧!
*
禪院甚爾回去的時候步子挺輕快,肉眼可見的愉悅,推門進去時佑果正坐在茶幾前握著惠的手寫字,而津美紀就坐在旁邊寫作業。
小孩子手胖乎乎軟綿綿握不穩筆,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不太好看,佑果就握著他的筆教惠寫字,寫出來工工整整,賞心悅目。
看著寫出來的字惠開心的嘴巴都要翹到天上,但看到進門的禪院甚爾時,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快就落了下來。
禪院甚爾揚揚眉,心裡冷哼。
“你回來啦,甚爾。”佑果和禪院甚爾笑了一下。
禪院甚爾:“嗯。”
他走上前,像是隨手一丟把一張銀行卡丟在佑果手裡,佑果盯著卡看了一眼,“你這是乾嘛?”
禪院甚爾隨口說:“還你的錢。”
佑果表情驚愕,他好像完全沒有期待過禪院甚爾會還他錢這件事錢嘩啦嘩啦地從自己的口袋流進賭場的口袋,禪院甚爾卻沒什麼表情,好像那都不是自己的錢一樣,這樣大手筆的樣子顯然吸引了不少人佇足,有人眼熱地想要湊近禪院甚爾和他說話,結果才剛起了頭就被禪院甚爾冷冰冰的眼神凍住了。
誰也不知道禪院甚爾會在這裡停留多久,不過看以前的樣子,在籌碼用光之前他應當是不會離開的。
賭場老板臉都快笑爛了,心想多多益善,結果吧,人有時候是不能太開心的。
禪院甚爾口袋裡的鈴聲響了兩下,他隨手接起。還以為是孔時雨。
“乾嘛?”禪院甚爾語氣不好,聽筒對麵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很小聲地喊了一句:“甚爾?”
禪院甚爾手僵住了,他低頭一看,屏幕上是他之前保存下來的號碼,上麵隻有簡單的兩個字:老師。點半點,佑果從係統那裡知道卡裡的數額後忍著沒親一口卡,而是欣慰地摸摸惠的頭說:“你爸爸終於能吃上肉了。”
惠:其實不給也是可以的。
頂著禪院甚爾的壓力惠沒敢說,被佑果握著手教寫字的時候禪院甚爾湊過來看了一眼惠自己寫的字,然後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
“寫的挺爛。”
惠敢怒不敢言,眼圈變紅了一圈。
佑果怕孩子氣壞,趕緊安撫兩句,然後對禪院甚爾說:“你寫的就很好看嗎?”
禪院甚爾咧嘴一笑。
不巧了,雖然禪院家是個臭不可聞的垃圾場,不過也是個非常會裝模作樣的垃圾場,至少在讓族中的子弟們學習這方麵上還是非常一視同仁的。所以童年就算被族裡的其他孩子針對過的如同噩夢,但禪院甚爾也照樣練出了一手帥氣的字。
扯過紙隨手抄了兩句詩,字跡瀟灑狂傲,如同禪院甚爾這個人一樣一看就是個刺頭。
佑果看的清楚,沒法說禪院甚爾字不好看,隻好摸摸惠的頭安慰:“沒事,惠,你再好好練。”
“哇。”津美紀也感慨:“禪院叔叔的字真不錯。”
惠:……
惠癟著嘴抓住筆繼續寫字了。
四個人坐在一起氣氛還不錯,不過很快這種氛圍就被打破了。
關閉的房門再一次被人打開,伏黑佑美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津美紀,快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麼?”
快一個月沒見的伏黑佑美再次出現,打扮的光鮮亮麗,她提著幾個袋子笑意盈盈踏進門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沙發上的禪院甚爾。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接著驚疑不定地看著禪院甚爾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禪院甚爾嗤笑一聲,佑果已經平靜地接過了伏黑佑美手裡的禮物。
他說:“是我讓甚爾住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