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慘最開始是有裝病的成分在,不過到如今看來,他身上的頑疾也確確實實地起了一些作用。
“不是不想來見你。”佑果半真不假地說:“最近忙,你要因為這件事和我生氣嗎?”
這話被佑果那個時代的人聽到妥妥會被吐槽是渣男PUA必備語錄,不過對無慘這從不知道PUA是什麼的人來說他是聽不出絲毫問題的。
但是他自有一番反PUA的辦法,對極度自我中心的無慘來說,佑果被其他事情吸引去注意力是讓他很不高興的,所以他蹙著眉用理所當然的話說:“其他事都交給下人做,他們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主人排憂解難嗎?”
佑果被無慘的話一哽,有些無奈道:“我還是更相信我自己。”
手指滑過無慘略帶憔悴的臉龐,雖然兩人此時姿勢曖昧,不過佑果的動作中卻並不帶著一點狎昵的意味,借著一點幽幽的月光,佑果仔細地觀察著此時的無慘,然後微微皺起眉說:“你瘦了很多。”
佑果的話輕飄飄的,但是就算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落在無慘的耳中也變成了十足的關心,他似乎是著了魔一樣緊緊盯著佑果,然後有些無力地倒下趴在佑果懷中,臉恰如其分的埋進佑果綿軟的頸部附近。
“嗯。”無慘呼吸著佑果身上淡淡的薰香味,緩緩道:“你知道我父親準備讓我成婚嗎?”
佑果聞言一愣,他雖然知道平安京有不少貴女為無慘寄了信箋,但是成婚這事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想到產屋敷家主那利益為上的性格,佑果對無慘口中的事也就不覺得驚訝了。
“是嗎?”佑果若有所思地說:“那你怎麼想?”
無慘當然是不願結婚的,和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度過一生,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至少目前為止,他人生的計劃中絕沒有婚姻這種選項。
“我怎麼想?”無慘像是被佑果這毫無所謂的一句話氣到了,他又撐起身體看向佑果,佑果毫無反抗,長長的銀發有一縷被無慘攥在手中,無慘對上那純澈的金眸帶著不為人知的惱怒。
“你難道不生氣?”
實話說佑果並沒有生氣,就算無慘訂婚他也有辦法暗中搞破壞,但是對著無慘,佑果總是免不了升起一種逗他生氣的壞念頭。
於是佑果裝作訝異的模樣,直接說出錐心之語:“你成婚,我生氣做什麼?”
無慘的臉霎時間便冷了下來,他直起身,和佑果從剛開始的親近到現在保持了一段不小的距離,佑果也同樣坐起來,順手將散落的長發彆在耳後。
無慘一時間氣得頭腦發蒙,他總覺得佑果是在耍他,可是仔細想想,他們兩個人之間好像並沒有說出什麼明確關係的話語。
所以嚴格來說,他們兩個還在曖昧,並未定情。
無慘閉眼,心裡默念幾句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又說:“你知道這事,就沒有想對我說的話?”
佑果便聽話地露出思索的表情,他唔了一聲,說:“你要是準備訂婚,那我們兩個就彆再見麵了,我沒有插足的癖好。”
雖然隻是說一種可能性,不過無慘還是因為那句“彆再見麵”而感到恐慌,於是立刻回答道:“所以我拒絕了。”
無慘話接得太快,總感覺帶著一種迫不及待求表揚的意思,
佑果安靜地看著無慘,他盤起腿,手一撐臉,笑盈盈地看無慘:“真的嗎?”
無慘點點頭,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偏過臉惱怒地說:“你這是不相信我?”
想要斷絕產屋敷家主利用他的念頭其實很簡單,一個頑疾複發的流言就足夠。
雖然無慘厭惡生病的自己,不過也多虧這些年的經曆,在裝病這方麵他好像還挺出色,一下子還真
瞞過了產屋敷家主的眼睛。他病懨懨的時候渴望自己身體恢複正常,但是身體好一些了,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又當一個病秧子。
佑果被無慘這少有的可愛一麵逗得直樂,摸摸無慘冰冷的手,佑果靠過去攬住他的肩語氣輕快道:“好吧,不和你開玩笑了,我相信你。”
無慘被佑果親近的動作搞得一時間手足無措,他雖然對貴族間的□□略有耳聞,但是終究不過是紙上談兵,所以在佑果靠過來時遲疑良久,手才緩緩抱住了佑果的腰。
很細。
無慘腦海中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他的腰也細,不過卻是因為長年累月的虛弱導致,如果可能他希望擁有的是同產屋敷空良一般修長健康的身體,所以一直將纖細的腰視為弱小的象征。
可現在感覺到懷中的細腰,無慘又默默紅了臉。
腰細一點也挺好的。
環在腰上的手臂便隨著主人的心意收緊了一些,無慘的小動作被佑果看在眼裡,他上下打量著無慘,半個天狐的血脈在佑果身上做祟,佑果便理所當然的情動起來。
狐狸本身就多情,所以這種情況也沒什麼意外的吧?佑果理直氣壯地想,然後輕輕一推把毫無防備的無慘推倒了。
形勢調轉,無慘被佑果這突然的動作弄得不明所以,看著身上豔若桃李的臉一時晃神,下一刻就感到佑果一隻手往他衣領裡鑽。
無慘到底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雖然瘦弱一些,不過摸起來手感滑溜溜的,佑果美滋滋地還想繼續摸,被麵紅耳赤的無慘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做什麼?”無慘低斥道,雖然強撐出一副端莊的模樣,不過通紅的耳尖還是暴露了無慘的生澀。
就是一竅不通的人欺負起來才有意思,佑果舌尖頂了頂上顎,壞念頭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你明明知道。”佑果湊近他,吐氣如蘭:“無慘,這又不是什麼要緊事,這麼緊張?你應該早就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