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玖蘭樞說:“因為很幸福,所以才會記這麼久。”
那些回憶太過幸福,反而會讓人忍不住時時拿出來回味,以至於久久不能忘記。
玖蘭樞這隨口的話聽起來十分誠懇,倒讓佑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隨著宴會廳裡播放的樂曲告一段落兩人才鬆開搭在一起的雙手。
陽台下的閃過一道粉色的身影,是優姬。
她奔向的方向是夜間部的宿舍,更準確地說,是緋櫻閒此時暫居的地方。
佑果沒動,他大概已經猜到這是玖蘭樞計劃中的一部分,果然緊接著便是發覺優姬不見後追上去的錐生零,他看著錐生零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和身邊的玖蘭樞道:“今晚過去,閒小姐還能活著麼?”
玖蘭樞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複,“我不知道。”
他說:“那要看她自己的選擇。”
*
對於緋櫻閒,佑果沒有緊密關注後麵發生的事情,因為他還有同樣重要的一件事需要去做,而那件事事關玖蘭李土。
在察覺到一條麻遠的破綻之後,佑果便緊密地關注著支葵大伯的動向,支葵家主顯然沒有一條麻遠的本事,做事尾巴掃不乾淨,唯一可以稱道的大約就是忠心。
也不知道玖蘭李土給他灌了什麼**湯,當初不僅將自己的親妹妹送給玖蘭李土,在玖蘭李土重傷沉睡時還親自將他藏在自家地下室裡藏了十幾年。
既然已經知道玖蘭李土在哪裡,佑果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他不好直接出麵,便決定將這件事交給他在元老院扶持的貴族,打算做一隻黃雀。
他沒有將話對那個貴族說的太明白,隻是暗示和一條麻遠關係密切的支葵家主私下裡似乎在做些什麼十分不道德的事情。
“這件事我隻告訴了你。”佑果和玖蘭樞分開之後給那貴族打了個電話,“事關重大,你要小心行事。”
那貴族果然被提起了好奇心,一個有野心的人自然想知道自己的對手在做些什麼壞事,那壞事最好很大,大到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對方拉下馬。
“是什麼事?”
佑果說:“事關純血,即使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一條麻遠對純血種有多渴望吧?”
一提到純血那貴族便立刻來了精神,他壓下激動的心情,強忍著呼之欲出的喜悅道:“這……既然有關於純血,我是不是不好出麵?”
“有什麼不好出麵的?”佑果口吻循循善誘,像是月色下將水手帶進地獄的海妖。
“一條麻遠在私下裡研究純血這事一旦爆出來,你不會不清楚這會對他的地位造成多大影響!”
誠然元老院大部分貴族都很覬覦純血種的血脈,可是
再怎麼樣也不會明顯地表露於人前,更不用說偷偷關著一個純血了,畢竟元老院的貴族還很要臉,元老院的鐵律上還字字清楚明白地寫著“不許傷害純血種”。
“那我應該怎麼做?”那個貴族很心動,他靠著佑果這些年在元老院得了不少的利益,甚至在一條麻遠麵前也趾高氣昂起來,所以麵對背後為他出謀劃策的佑果,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貴族也不由自主地放低姿態向他取經了。
佑果笑了一聲,“很簡單,你不是管著專門獵殺levele的部門麼?”
“一條麻遠既然要養一個純血,那勢必會養著許多即將墮落的被當作血包的吸血鬼,一個因緣巧合逃出獵殺小隊獵殺名單的e可能流竄到支葵家主老宅附近,為了保護周圍人類的安全,防止吸血鬼存在的事情暴露要搜查一番,也不是很奇怪吧?”
那貴族恍然大悟,又問:“可萬一我進不去……”
佑果便道:“如果是一條麻遠在,那當然不好處理,可是留在那裡的人隻有支葵家主,你難道連支葵家主都解決不了麼?”
支葵家主雖稱不上是個草包,但是同一條麻遠比起來,他根本就是一個一推就倒的花架子。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佑果之前才沒有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佑果聲音有些冷淡下來,“先生,如果你為難的話,我想我也可以換個人。”
到手的鴨子豈能讓它就這樣飛走?那貴族便立刻連聲應了下來,恨不得發毒誓保證自己一定會做到,“那我馬上就去……”
佑果打斷他:“馬上什麼?你這麼著急,是怕一條麻遠看不出來麼?”
那貴族唯唯諾諾:“那佑果大人您說……”
“再過兩天吧。”佑果忽然抬頭凝視著遠處緋櫻閒所在宿舍的方向,對電話裡的人輕聲細語,“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掛斷電話,佑果長歎一聲。
他聞到了緋櫻閒的血味。
“恐怕要說再見了,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