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7 章 輾轉反側(1 / 2)

校服外套沒拿這件事,佑果是知道的,因為那件外套是他裝作無意地留在車上,因為他知道以赤司征十郎的性格明天一定會還給他。

“這樣不就又可以碰麵了麼!”

佑果這麼說著,打開冰箱拿了瓶冰鎮的汽水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汽水的口被他打開,呲地一聲冒出一小片白白的霧氣,佑果咕嘟嘟灌了好幾口,汽水獨特的口感在他嘴裡蔓延開。

佑果沒忍住歎息一聲,心道回到家後窩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喝一口冰鎮汽水是件何等的美事啊!

電視打開後自動播放之前關閉時停留的頻道,屏幕裡還在播放最近的遊泳比賽實錄,佑果雖然在遊泳部當部長,但也沒有天天看遊泳比賽的愛好,他已經兩三天沒看電視了,想來這個頻道應該是上次一起來他家裡吃飯的七瀨遙打開的。

作為遊泳部部長看些比賽也是增長競技遊泳的見識,佑果雖然坐姿隨意放鬆,不過目光卻認真。隻是上學的身體撐不住熬夜,在時針逐漸轉向十二的時候,佑果打了個哈欠,睡意便開始上湧了。

喝空的汽水罐被他丟進垃圾桶,佑果脫了衣服去浴室洗澡,衝水時的嘩嘩聲將放在浴池外的手機鈴聲掩蓋,等佑果擦著滴水的頭發從浴室裡出來,點開手機才發現有一通沒接通的電話。

電話沒有顯示名字,那應該不是他已經錄入了電話號碼的人。佑果想了想,忽然莞爾一笑,將電話反播過去。

鈴聲是一段舒伯特的小夜曲,動聽悠揚,並且令人昏昏欲睡,佑果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了自己柔軟的大床上,房間裡隻亮著床頭一盞小夜燈。

電話很快被接通,佑果嘴角帶笑,卻用疑惑的口吻說:“請問你是……?”

電話對麵的赤司征十郎同樣剛剛洗完澡,隻不過他還不準備入睡,在睡覺前先指揮著赤司祖宅的傭人將不靠譜的叔叔連夜送回東京,剛吩咐完赤司就發現剛才撥打電話不通的手機又響起來。

他接通,聽到佑果被電流和信號傳播後有點失真的聲音。

傭人已經將洗好烘乾的衣服疊好放在了紙袋裡,赤司掃了一眼紙袋裡疊放整齊的屬於佑果的洛山外套,手指撥動了一下袋子上的繩子,俊秀的臉上神色淡然地說:“是我,佑果。”

佑果已經猜到是他,心裡並不驚訝,因此隻是笑笑說:“原來是赤司,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想要知道佑果的電話並不難,以赤司的背景彆說查佑果的電話,就是將佑果整個家族上下十代都查的乾乾淨淨也沒什麼問題,不過赤司征十郎當然不會做這種既無聊又有病的事情,他也沒有很刻意去查,拿到佑果聯係方式的方法再簡單不過,在學生會工作的人想拿到全校師生的聯係方式都不會有太大的難度。

於是赤司征十郎如實回答,“我是學生會的成員。”

隔著電話,赤司征十郎看不到佑果臉上的表情,不過語氣也能傳達出對方的想法,赤司征十郎聽到佑果輕笑一聲,像是愉快,又

像是很遺憾的樣子。

“這樣啊,我還以為……”

他話沒有說完便中斷了,話語未儘叫旁人聽了總覺的心裡癢癢,想聽他接下去要說什麼。

赤司征十郎安靜了片刻,沒等到後續,於是問:“以為什麼?”

佑果又笑了一下,不過這次很安靜,沒被赤司聽到。

“我還以為是不知道從什麼渠道拿到我聯係方式的一些奇怪的人。”佑果說,“沒想到是你。”

赤司征十郎最開始先是疑惑,不過很快意識到佑果話裡的意思,“有人會打電話騷擾你?”

赤司眉間微皺,他知道佑果很受歡迎,不過卻是第一次聽說他還被人騷擾過。

“也不算騷擾。”佑果像是想得很開,語調輕緩地說:“隻不過希望能夠讓我認識一下他們而已,一般而言,他們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

赤司征十郎聽到佑果平淡口吻下的凶意,這和佑果平時對外表現出的模樣有些反差,不過這點今天赤司征十郎在會所已經見識過了,所以赤司征十郎並不因此感到詫異,相反他竟然對佑果在他麵前表現出這點感到一點愉快。

“很多麼?”赤司忽然說。

佑果怔了一下,意識到這是赤司征十郎難得的關心,他的手指纏著身邊小夜燈的拉燈的繩子慢慢地說:“不算多,而且很簡單就處理了。”

被打電話騷擾這種事換做一般人或許會害怕,不過佑果身邊有係統,即使對方藏的再深佑果也能通過網線揪出對方,順便送那些人一個看守所七日遊。

所以這種事對佑果而言確實算不上什麼困擾。

“即使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赤司征十郎想到佑果去的那個會所,雖然瞧起來是正規的地方,可是魚龍混雜,誰知道又會遇到什麼人?想到這裡,從小到大都是領導者的赤司話語裡不免帶上了一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命令的口吻道:“佑果,那種地方雖然可以取樂,不過還是少去為好。”

赤司征十郎隻是建議,本身也沒想能夠得到佑果的同意,可令他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那邊的佑果竟然答應了。

“好哦。”佑果說。

赤司征十郎一愣。

佑果又接著說:“既然赤司你這麼說,我就不去了。”

隻有係統很驚訝:“你居然不去了??”它費儘心思苦口婆心的勸,佑果都沒有答應,現在居然答應了???

“當然了,為什麼不答應。”佑果朝係統眨眨眼,“我可是溫柔善良的學長,學弟勸我我當然會認真考慮啊!”

係統:……你說的是你麼?

係統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佑果不去或許有赤司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那地方他已經去膩了,他實在沒什麼新鮮感。

但赤司並不知道,他隻知道佑果輕易的同意了他的話,赤司征十郎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就連洛山籃球部現在對他言聽計從的成員也都是在見識到他的能力之後才對他的話充滿認可和信服的聽

從——更何況佑果還是比他大一年級的前輩,就更沒有理由聽他說的話了。

因為佑果答應的太乾脆,赤司剩下的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電話裡一時間安靜下來,赤司隻聽得到聽筒裡傳來的呼吸聲。

赤司又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佑果在笑,可是又好像不是在笑。

“怎麼不說話?”佑果說:“難道信號不好?”

“不。”赤司呼吸了幾口,他還是很平淡的樣子:“我隻是驚訝你答應了。”

佑果道:“我為什麼不答應?”

赤司征十郎道:“對於認識不久的人提出的建議,一般人都不會很快答應下來。”

這是很平常的想法,大家剛認識不久,你算老幾,憑什麼指揮我?大家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會這麼想,赤司征十郎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他也從不會多說什麼,而是憑實力讓人對他言聽計從。

然而佑果卻笑起來:“哦,那我大概是個例外了。”

佑果輕笑著說:“一般人我確實是不聽的,不過赤司是個例外。”

赤司征十郎聽著聽筒裡傳來的佑果微微失真的聲音,一時間竟然有些出神。

“例外?”赤司眉頭微揚。

“是啊。”佑果點點頭,像是很隨意地說:“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想聽赤司你的話。”

赤司征十郎又怔住了,佑果的話讓他微微出神,他想自己是想多了麼?還是佑果說話的方式本就是這種樣子?

年紀才16歲的赤司陷入思索,直到佑果又出聲。

“說起來,赤司找我是有什麼事麼?”佑果看了眼時間,“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沒想出結果的赤司征十郎同樣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是很晚了,赤司征十郎閉了閉眼,這才意識到自己打電話的原因還沒有說,於是切入正題:“你的校服落在我這裡了,我和你說一聲。”

“怪不得。”佑果像是才發現一樣,“我說我的外套找不到了,赤司,既然在你那裡,那明天我去找你拿吧。”

“嗯,衣服已經幫你洗了。”赤司答應下來,又說:“早晨八點,在洛山門口。”幾秒鐘的功夫,赤司征十郎就這麼乾脆利落地決定下來。

“麻煩你。”

佑果也沒有反對,又很親近的開口:“那這個號碼是赤司你的號碼麼?”

“嗯。”赤司征十郎默認了,佑果笑著說:“那我就存下來了。”

赤司征十郎聽到佑果指間敲打的聲音,很有節奏,也很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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