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然努力學習了
,也不是非他們說的那些工作不可,為什麼不讀書?讀吧,你能讀到什麼時候,我就供你讀到什麼時候,等讀完了,去給小貓小狗洗澡,做小蛋糕或者什麼的。
隻要開開心心的就好,總歸每一份工作都要有人做,你又不是做了這份工作就會餓死。”
聶照抬手抹掉她臉上的淚痕:“給你個任務吧,好好讀書,在讀完書之前,想想自己要做什麼工作,能完成嗎?”
薑月破涕為笑:“保證完成。”
今天薑月不用去補習班,聶照帶她回家吃了頓好的,這個世界調料種類很多,輔助的聶照廚藝因此進步二四分。
吃過晚飯,薑月自覺去學習,聶照洗了水果放在她桌子上,就去刷碗。
值得一說的是,他們買了台投影儀,正好能投在客廳的牆上,八點半薑月複習完,聶照就關了燈和她一起看貓和老鼠。
薑月看得咯咯樂,偶爾還不忘給聶照塞點水果吃。
聶照盤腿放個本子記賬,偶爾接過她的水果點點頭。
小孩子長得快,薑月前兩個月買的衣服又短了,還是一筆開銷。
在原來的世界緊緊巴巴,在這個世界還是緊緊巴巴,日子得算計著過。
帳還沒記完,電話打進來,聶照去陽台接起,回來鬆了口氣,沒有方才的鬱悶。
六點五十要早自習,六點聶照準時把人叫起來,梳頭喂飯,然後打包扔出門,順便給她十塊做零花錢。
他則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聶照自打事業起步就刹車開始,沒少在公司裡沒人議論,尤其和他同期的幾個小生,見到他笑得假模假樣。
“聶老師這麼早就來上課啊,真勤奮,不過好像勤奮也沒什麼用,最近都沒有角色來找吧?哈哈哈,需要我介紹幾個導演給你認識嗎?”
聶照見他眼熟,應該是當初一起上表演課的幾個人之一,最近攀上個金主,鼻孔差點懟到天花板上。
聶照懶得理他,對方不死心,硬生生撞過來,結果不自量力把自己撞倒在地,氣得臉通紅,讓聶照等著,然後跑了。
聶照覺得他有精神病就該趁早治,彆像個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他乘坐電梯上樓,推開傑尼辦公室大門。
傑尼一大早在給自己倒酒,大抵也是因為犯愁。
聶照敲了敲屏幕:“有好東西。”
光是看到編劇和導演的一瞬間,傑尼整個人興奮的就像熱帶雨林裡的猴子,在辦公室上躥下跳。
他眼睛放光,抱住聶照肩膀:“你你你,你哪裡來的劇本?陳導和周編劇的,他們可是刑偵劇最強cp,每次出品收視口碑雙高!天呐!”
轉瞬,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敢置信,悄悄問:“你該不會去見宋總了吧?”
傑尼問的是那個女老板,聶照推開他,徑直坐在他的椅子上,品嘗他的美酒,點頭:“嗯,我不僅見過她,和她上了床,還和她結婚了,孩子已經二歲半,你滿意這個答複嗎?不滿意我還
可以繼續編。”
傑尼表情龜裂,他就不該問這種問題。
聶照輕笑:“我在學院表演殺人犯的錄像被推送給了陳導,他很滿意,才選的我。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傑尼欣喜若狂,覺得勤奮果然會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他點開劇本文檔,仔仔細細看起角色。
這次故事地點發生在一座破敗的小城裡,聶照在第四個單元劇本中飾演連環殺人魔李和玉。
該人物容貌極其優越,學業有成,少年時期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彬彬有禮,前途無量的孩子。同時也是無數人少年時期的白月光,但他的生命終止於十八歲的一場凶殺案,凶手殺人縱火,留下他麵目全非的屍體。
十年後連環殺人案件偵破,凶手竟然正是李和玉。
為了防止劇本外泄,所有每個演員隻得到了人物小傳,沒有詳細的劇情。
不過單是看人設,傑尼就覺得十分適合聶照,而且是單元劇本中的主要人物,且十分有張力。
“好好好,”傑尼咽了咽口水,說話都結巴了,“你這些天專心準備角色,你這可是你翻身的關鍵,你拿到這個角色的事情也不要外泄,防止出現意外。
你小子,還真是深藏不露。”
他看起來遠比聶照還要緊張。
聶照看似風輕雲淡,實則也知道這個角色的重要性,演得好,他就不用跟在傑尼屁股後麵,為了個狗屁倒灶的男主男配和那些人搶飯碗,他的競爭賽道就完全不一樣了,甚至可以說豁然開朗。
和薑月對數學毫無天賦一樣,聶照也對飾演愛得天崩地裂的深情男主沒有天賦,每次他對著合作女方的臉,深情款款也能演成嘲諷。傑尼甚至給他戲路拓寬到耽改,他對著男人一樣深情不起來。
傑尼讓他去談個戀愛,他說他就想要錢,看誰都是路人甲乙丙丁。
但聶照對飾演反派得心應手,什麼高高在上的事業批反派,陰暗爬行的底層反派,嗜血殘暴的陰鷙反派,外表白蓮內心陰暗的白切黑反派,他隻要眉眼稍動,就能惟妙惟肖,像真殺過不少人似的。
傑尼說他大抵是天生長了張獨美的臉,那張臉隻要一掛下來,就像在貼臉嘲諷開大。
淩晨二點,聶照已經熟睡,手機嗡嗡振動將他吵醒了,點開一看還是傑尼。
—我還是跟做夢一樣,咱們竟然能拿到陳導的角色。
—唉,現在想想,你之前說得也對,人的確不能在不適合的賽道卷,卷來卷去也沒好結果。
聶照關掉手機,繼續睡,對方安靜了一會兒,又發來消息
—你說咱這以後不能定格在這個賽道了吧?這樣一想還有點可惜。
聶照忍無可忍,在下一條騷擾信息發來之前,將傑尼拉黑。
他進組進行了為期二個月的訓練。
這還是自打養了薑月以來,第一次和她分開。
煤氣水電都不安全,他出門在外心驚肉跳的,早中晚二次掐著時間給她打電話,讓她彆亂動這些東西,怕
她錢不夠用打點零花錢。
薑月把攝像頭反轉,對準餐盤:“今天午飯是紅燒排骨,米飯,紫菜蛋花湯,海苔餅,炒青菜還有腐乳肉,二哥你放心我好了。”
聶照集訓兩個月大變樣,頭發蓄長不少,垂在肩頭,一半紮成小揪在腦後,劉海淩亂的擋在眼前,麵白唇紅,沾了血一樣,眼皮微垂,多了幾分貼合角色的陰鬱和病態。
薑月迅速把鏡頭反轉回自己的臉,仔細打量後心疼:“二哥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聶照灌了口礦泉水,點頭,笑著跟她說:“我瘦了十多斤。”
導演的意思是先拍十年後的劇情,這段考驗演技,要是拍不好不浪費,正好讓他滾蛋換彆人來。
聶照珍惜這次機會,牟足勁要做好,從形象到演技,都在打磨。
那邊鏡頭裡鑽出個青年,是聶照這次出去配的助理,他向薑月揮手:“嗨!小月好好吃飯哦,彆讓你哥哥擔心。”
薑月對著鏡頭大口塞了米飯和菜,用行動表示自己有照顧好自己。
集訓二個月結束,聶照終於在薑月小升初考試前一天得到假期,趕回來陪她考試。
臨走之前,他特意給薑月照著大號買的夏裝,結果還是短了,一量身高,十四歲,長到一米五了。
他還在節食,加上導演怕他丟了狀態,薑月考完當天,他就又緊趕慢趕回去,等徹底結束拍攝,已經是深冬臘月。
導演大牌,事兒就格外多,有時候臨時改劇本就要重拍。
開始聶照還沉得住氣,但和薑月分開越久,他就越焦躁,尤其劇組還不允許探班,有時候他夜裡都睡不著,隻能一遍一遍看兩個人合照,第二天迫不及待和她通話,症狀稍減一二,然後眼眶發紅地去劇組冰敷。
開始他演變態殺人魔這個角色,其實演技和情感方麵都挑不出錯處,換旁人來演,也不會比他效果更好,但他越到後期越焦躁,即便壓著演,爆發的情緒也可窺見一二。
導演踩著凳子,摸了摸下巴,說:“cut,李和玉重拍。”
劇務“哦”了一聲,又聽導演道:“除了這場,李和玉之前的全部重拍。”
在場所有聽見,眼前一黑差點過去,李和玉劇情已經拍完二分之二了,重拍?
陳導拍拍聶照肩膀:“你現在給我的感覺特彆好,就是那種要癲不癲,靜水流深的感覺,還微微有點溫柔,李和玉就是這種感覺,矛盾複雜,這個度拿捏的真的不錯,未來可期啊小夥子。”
所以這一拖,聶照在臘月才趕回來。
他還沒走出角色,整個人看著溫和之餘有點鬱鬱的,清瘦,俊秀,像大眾印象裡的美術生。
從這個角色開始,聶照的待遇就大不一樣,可選角色多了,工作也多了,加上他另辟蹊徑,對同期男藝人沒有威脅,大家開始聶老師長聶老師短互相恭維。
他在薑月初一下學期,帶著她換了第二間房子,這次房間八十平,學區房,精裝修,兩室兩廳,月租一萬八,封閉小區,物業負責,安保二十四小時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