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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 明明月月 110890 字 6個月前

阮玉不感?興趣,正要離開,隱約間似乎聽見了秋彤的名字,叫她下意識停住腳步。

大媽討論的熱火朝天,神情倒是有些詭異。

模糊的聲?音鑽進耳朵裡。

“秋家那小姑娘可真慘啊!”

另一個大媽忽然搓了搓胳膊:“你這個老婆子,不是不讓你說嗎,快彆說了。”

“怎麼?,你害怕了?”

“能不害怕嗎?我聽你說的,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膽大的人聽見她的話,忍不住嘲笑一聲?:“真是個膽小鬼。”

膽小女人的同伴忙替朋友說話:“你還說她呢,你要是自己親眼看見也得嚇得不半死。”

“我才不會呢!”

阮玉有些著急,怎麼?半天也聽不到正題,她正要提腳朝秋彤家走去,忽然聽見其中一個大媽說:“昨晚上秋家那小姑娘屍體被撈出?來的時候,我正巧就在旁邊看呢,不成人樣了都!”

什麼??

阮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步流星朝對方?走去,靠近後清楚聽見大媽的聲?音:“你們說,秋彤是被誰給?殺死的?”

“那個慘狀我都沒?法說,活了半輩子,可憐她那個爸爸呦,辛辛苦苦養大了孩子,馬上就有出?息了,竟然死了!”

阮玉不敢相信,怒火瞬間占據了大腦,她憤怒地警告對方?:“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呀?秋彤怎麼?會死了!”

大媽們驚訝地看著她,有人認出?她:“哎呀,是阮警官家那個小姑娘,你是秋彤的好朋友吧?”

聽見這麼?說,其他人表示理解:“你不相信我們也理解,可憐秋彤那孩子,好不容易高考完了,馬上就要讀大學了,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死了呢。”

阮玉覺得自己要瘋了:“你們造謠什麼?,我早上還看見了秋彤,跟她說話了!”

一刹那,對方?的大媽團鴉雀無聲?,眾人震驚地看著她。

半晌,才有膽大的人反駁:“可是,秋家那小姑娘不是昨天晚上就被人在河裡發現,屍體現在還放在殯儀館呢。”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眾人。

……

白皎由人引著來到房間裡,看到大老板,或者說,一個中年男人,通身透著是養尊處優的上位者氣質。

他手?腕戴著一串佛珠,其中一顆鑲嵌在佛珠中間,眾星拱月般,散發出?淡淡的光輝,那應該是法器之類的護身品。

她再看男人麵?容,不禁眯起眼睛,看他這樣子,可不像是有財運的人,有人替他逆天改命,讓他生生享受了二十年的優渥生活。

而?這二十年間,他犯下不少惡事。本該遭受報應,卻又因為法器保護,背後那人的幫助,好好的活著,半點兒沒?受過折磨。

男人對她這樣的目光很?不滿,一個低賤的妓*女竟然敢這樣直視他,他心血來潮過來,不過是聽下屬說,最近蘭朝會所來了個絕世美?人。

如今看來美?人是美?,就是不懂規矩,真不知道下麵?是怎麼?調(晉江小說閱讀)教的。

白皎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笑出?聲?,調*教?難道他以為這是什麼?封建社會?大清都滅亡了,還有人想當舊社會的老鴇!

男人念頭隻在心裡轉了一圈兒。麵?上露出?慈愛的笑:“在這裡適應的怎麼?樣?你彆怕,小姑娘,隻要你乖乖聽話,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白皎靜靜看著他,目光透出?些許嘲弄。

男人心頭微怒。

他不再打官司繞圈圈,而?是直奔主題,站起身,算得上英俊的麵?容上,露出?一抹油膩的笑。

“嘩啦”一聲?。

他拉開抽屜,一遝遝刺眼的鈔票,堆滿碩大的櫃鬥,紅鈔堆疊起兩三層,張張嶄新,怕是有幾百萬。

畫麵?衝擊力還行。

白皎淡淡的想,不過比不過上一世,她收藏的那些珠寶首飾。

“想要嗎?”男人引誘道,極其自信。

他以為她默不作聲?,是被眼前的巨款嚇呆了。

一瞬不瞬地盯著小姑娘穠豔的麵?容,心中琢磨出?幾分?興味,她生得實在太?漂亮,平生僅見的絕色。

就算是再心狠手?辣的人,見到她的一瞬,也會忍不住晃神,更何況他又不是過來殺人的。

白皎不說話,腳步聲?在室內響起。

男人朝她走來,眼中閃爍著欲望的光芒,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想到不是自己接手?她的第?一次,一時還有些惋惜。

早知道當初聽到下屬彙報時就該先嘗一嘗她的滋味,可惜那邊催的緊……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落魄的底層,而?是整個蘭朝會所乃至深市都能稱得上的大人物。

區區一個女人,他想要多少有多少!

白皎微微皺眉,一方?麵?是厭惡,一方?麵?是黏人的小狗又吃醋了,黏黏糊糊地纏上腰身。

她能感?覺到小狗觸手?在背後伸展,張牙舞爪,隻要她一聲?令下,便將男人戳成肉泥!

想到那辣眼的畫麵?,白皎果斷否決了他的提議。

她在會所待了這麼?久,目的可不是這個,她要找到男人背後的主人,將對方?一網打儘,一個邪修,遠比普通人造成的危害更可怕!

她眼中紅光一閃而?逝,男人目光瞬間變得呆滯,已經中了她的魅惑之術,佛珠完全沒?有效果,瞬間迸裂成碎片。

她找了個椅子坐下,翹起細長的小腿:“你叫什麼??”

“宋柏。”

“手?上的佛珠是誰送你的?他又是誰?”

男人一一作答,白皎才知道,對方?早年隻是一個民工,因為偷奸耍滑吃不了苦,被包工頭趕出?工地,流落街頭,成為乞丐。

某天乞討時,他碰到了一個乾瘦的道士,後者問他想不想過好日子,當上富豪,他當然想!做夢都想!

道士讓他跟著自己。

宋柏看了看自己魁梧的身材,又看看道士乾癟消瘦的體型,一隻手?都能捏得粉碎,便起大著膽子跟過去。

結果到地方?才發現,竟然是一片墳頭。

宋柏發跡之前的社會還不像現在這樣,遍布天眼,管理混亂,且流行土葬,不少人將死去的親人屍身埋進墳墓,道士領他來的便是一處墳頭。

他幫道士挖屍體,看到他施展詭異手?段,祭煉屍體,趨使陰魂,她才知道自己跟的是什麼?人,連忙跪地求饒。

沒?想到道士非但不殺他,反而?給?了她一場潑天富貴,便是蘭朝會所。

他憑借蘭朝會所幫道士斂財,道士給?她法器護身,並且幫他出?手?,隔空千裡弄死那些對家,或者察覺到他買賣的威脅者。

一乾就是20年。

其中最讓白皎心驚的是會所業務並不單一,私底下還是一處人販子巢穴,專門拐來年輕男人和女人,以供道士修煉。

白皎問他:“道士現在在哪兒?”

男人張了張嘴,嗬嗬地粗喘兩聲?,下一刻,臉色慘白,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白皎意識到不對,下手?一捏!

下一刻,男人身體猛然炸開,血肉橫飛,血雨淋漓。

小狗比她更快,張開大網將血雨吞噬,周遭擺設全都遭了殃,散發出?濃烈腥臭的鐵鏽味。

唯獨白皎站立的地方?,乾淨整潔,纖塵不染。

門外,聽到動靜的下屬推門而?入,慘烈一幕撞入眼簾,涼意從腳底爬上後背,他們驚恐地看向白皎:“先生呢?”

白皎皺了皺鼻頭,好難聞啊。

看他們這麼?著急,她好心指了指桌麵?,殘留的血紅骨骸驚悚無比:“那不是。”

下屬張大嘴巴,一時間,竟連聲?音都發不出?,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他們軟著腿要逃,下一刻,全部變成僵硬的木偶,任人趨使。

“大人好厲害!”李倩拍手?稱快,看著仇人死無全屍,她簡直開心極了。

白皎皺著眉頭,看著房間的模樣,不禁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反派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隨即,將抽出?來的男人殘魂交給?李倩,這東西她留著沒?用。

幕後主使的目的就是讓宋柏魂飛魄散,她能抽出?一縷,還是因為不熟練,要是下次,下次她一定能在爆炸前抽乾!

大仇得報,李倩吞下殘魂,等?著有空再折磨,她又朝白皎跪下:“大人,以後我李倩為您馬首是瞻!”

白皎聽得唇角抽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小鬼已經被人給?扔出?去了,小狗委屈巴巴地湊過來:“我!皎皎身邊隻能有我!”

與此同時,青姐她們聞聲?趕來,畢竟就在會所裡,距離很?近,青姐從門外看見這一幕,眼皮猛地一跳,立刻屏退其他人,強撐著走進大門:“您沒?事吧?”

白皎搖搖頭。

她鬆了口氣,對於其他場景,不發一言。

她早知道白皎不是尋常人,親眼看到這一幕,她穩下心,問她:“我現在該怎麼?做?”

白皎歎了口氣,為斷了的線索惋惜:“報警吧。”

警察來的很?快,警車呼嘯而?來,包圍了整個會所。

因為工作人員行動及時,彆說是來在這裡消費的客人,就是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巧的是,前來調查的人正是白皎之前認識的熟人,深市警察局的警方?,由阮玲帶隊。

英姿颯爽的女警官似乎升職了,精神煥發,帶著後麵?一列隊員,進來後便有條不紊地搜查。

□□□□,人販子拐賣的巢穴。

看到白皎後,她震驚地瞪大了眼:“你怎麼?會在這兒?”

白皎沒?說話,旁邊的青姐早就為她想好理由,她衷心的感?謝白皎,如果不是她,這樣的魔窟,不知道還會存在多久。

她趕忙上前說:“他跟我一樣也是會所裡的受害者,被人騙來的。”

聽見她的話,阮玲如遭雷擊。

看她不可置信的樣子,白皎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趕忙解釋:“我沒?受什麼?傷害,就是被關了一陣子。”

說實話,阮玲不太?信。

後來不斷有人作證,她是被拐騙進來的新人,沒?有遭受什麼?侮辱和傷害,她才慢慢放下了一顆心。

而?且因為舉報的是白皎,她反倒得到了一筆不菲的獎金,雖然不算聽不多,可是對她“無業遊民”來說,又能堅持一段時間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阮玲領回?去。

歸其原因還是因為之前在夜總會上班,阮玲一直以為她是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很?後悔當初的決定,覺得如果不是她疏忽,沒?有考慮周全,怎麼?會讓白皎被人騙去那個地方??

幸好小姑娘沒?有什麼?大礙,作為聽見這話的青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天真懵懂?

她心說真是見了鬼。

大人在會所裡可不是什麼?單純柔弱的小白花,而?是囂張跋扈的小魔星!可也正是因為她有雷霆手?段,才護住了她們這群人,讓她們得以逃離魔窟。

青姐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什麼?。

白皎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想拒絕,對方?完全不給?她機會,緊緊抱著她,溫暖的懷抱散發出?淡淡的皂角香氣。

她眉心發軟,要不,答應她?

忽然,她輕哼一聲?,這聲?音極小,隻有近距離的阮玲聽得見。

她微垂眼睫,雪白臉頰泛起一片紅暈,小狗不肯被她忽視,纏上她,鑽進輕薄的T恤,白皎幾乎要被他的突襲給?嚇死!

阮玲看她這樣更加擔心:“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白皎:“我是太?高興了!”

對,她很?高興!

阮玲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就好,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

白皎點點頭,舔了舔紅唇,腰間的力量愈發加大,她覺得自己怕是要被勒出?瘀痕了,觸手?忽然放鬆,輕輕摩擦。

這是比剛才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感?覺,她靠著車窗,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掠過少女雪白的臉,卻遮不住綻開的紅暈。

白皎低聲?嗬斥他:“停下!”

“混蛋小狗!”

小狗表示:皎皎在說什麼??

他聽不到。

她跟阮玲回?去的時,已經是晚上華燈初上,回?家路上,她還買了幾個小菜,阮玲歉意地說:“我比較忙,不擅長做飯。”

白皎搖搖頭,並不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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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阮玲還沒?放下東西,視線在房間轉到,喊道:“小玉快出?來,你看我帶誰回?來了?”

半晌,白皎也沒?聽到回?應。

阮玲聲?音含著不可察覺的低落,歉意地看白皎:“小玉這幾天心情不好,你彆記在心上。”

白皎搖頭:“怎麼?會呢。”

她說著,深深看了眼四周,屋子裡籠罩著一股看不見的低氣壓。

因為五感?敏銳,她才能察覺到,而?且,阮玲警官眉心似乎也藏著一縷憂愁,直覺告訴她,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吃飯時,她才看到了阮玉,和之前模樣截然不同。

第 127 章

阮玉神色怏怏, 眉眼間的晦氣早已剔除卻還是沒什麼精神,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得白皎微微蹙眉。

她也?沒?問什麼,說不定是人家的家事。

晚上, 躺在客房, 白皎睜著眼, 睡不著覺。

她一隻手圈著小狗的觸手, 這會兒早就習慣了, 問他:“我怎麼還看不見你?”

小狗不敢回答,低沉的男聲在室內響起?:“快了……馬上就快了。

白皎挑眉:“你哄小孩兒呢?”

小狗不說話了, 默默纏緊她, 他像一團巨大?的雲朵將她包裹住, 從四麵八方每一寸肌膚汲取屬於她的氣息。

穿著睡衣的少女明?媚動人?, 他看著這一幕, 身下?數十根觸手融成一條,竟然是屬於人?類的手臂。

還不行。

還不夠。

他怕嚇到她,想要自己以人?類的形象,麵對她, 親近她, 他不能承受一分一毫失去?她的可能。

白皎呼吸微滯,明?月灑下?淡淡的光輝, 床上的少女衣衫半退,軟舌舔了舔柔紅的唇瓣,眼眸半闔。

細長如玉的指尖逗弄著看不見的怪物, 她是身處上位的主導者,一切都在她股掌之中。

忽然, 她停下?動作,睜開眼睛, 迷醉的神情瞬間變得清醒,低頭看了眼身側,朝空氣踹了一腳。

纏在身上的小狗立刻配合地?飛了出去?。

她像個?穿衣無情的渣女,整理了一下?身上淩亂的睡衣。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紅暈,語氣已?經冷了下?來,很是冷酷地?說:“沒?有?下?次。”

小狗:“……”

角落裡傳來的委屈的聲音,斷斷續續:“有?……”

它又黏了過去?,記吃不記打。

白皎動作一頓,抿了抿唇,轉身打開門,抬眸看向走廊,燈光已?經熄滅,她審視著黑暗中的擺設,嗚嗚的哭聲,正是從前方,走廊儘頭傳來的。

沒?有?覺察到一絲一毫鬼氣,也?不像是鬼物作祟,畢竟這個?家的女主人?是名救死扶傷、懲惡緝凶的警察。

她身上攜帶著國家的庇護,等閒鬼怪不能近身,甚至連靠近這裡都會覺得難受。

白皎走到儘頭,哭聲愈發清晰,從門縫裡鑽出來,忽小忽大?,那聲音她挺耳熟的,是阮玉。

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個?家的女主人?半夜出去?執行任務了,家裡隻有?她和阮玉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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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皺著眉頭,輕輕敲了敲門。

哭聲因為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停止一瞬,卻因為哭的太厲害,已?經成了慣性,止不住的又泄出一聲來。

看她哭成這樣,白皎不由擔心起?來,輕輕地?問:“你沒?事吧?”

阮玉沒?回答她,哭聲斷斷續續地?響起?,在寂靜的夜裡,著實淒慘又幽怨。

她像是在強忍,卻因為實在太傷心,完全壓抑不住,夾雜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在擤鼻子,畢竟,涕泗橫流從來不是一個?單純的成語。

白皎從來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她不回答就表麵了態度,她應該直接離開,隻是,這家人?對她的意義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阮玲帶她走出大?山,小姑娘心地?不錯,能幫的地?方她想儘量幫忙。

在得不到小姑娘回答之後,她輕輕握上門把,房門沒?鎖,一推就開。

阮玉聽見聲音,睜著酸核桃似的眼睛,驚訝地?看她:“你、你怎麼進來了?”

聲音軟軟的,帶著哭腔,還有?點兒嘶啞。

白皎沒?回答,反問她:“那你怎麼哭了?”

阮玉說不出話。

月光如水,穿過窗台照耀出小姑娘哭紅的眼睛,又大?又腫,看起?來竟然像是核桃一樣,薄薄的紅色眼皮中間,竟然隻留下?一條縫,看起?來真是慘得不行,可見是傷心極了。

看她這樣,她真是又好笑又擔心:“發生什麼事了?”

阮玉不想回答,捏著紙巾,忽然想起?一件事,叫她猛地?抬頭,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白皎——

她送的那個?玩笑一般的平安符。

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勉強撐開,嘶啞地?問:“你之前送我的平安符,真的有?用嗎?”

白皎沒?給他確定的回答,而是說:“你覺得呢?”

阮玉抓緊心口,瞬間想到她突如其來又突然離去?的黴運,點點頭:“有?用!真的有?用!”

她越說越堅定,不像是告訴彆人?,更像是說服自己。

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有?了主心骨,打起?精神看向麵前人?:“難道?你是什麼隱世家族的天師?”

她在晉江小說閱讀軟件上看書,因為是個?窮學生,軟件上看千字三?分,比某些網站輕則幾千動則上萬章,又貴了一半價格的小說便?宜多了,而且書也?短。

因此?,她涉獵挺廣,其中玄學算命,在某江也?是經久不衰的溫題材。

白皎聽見這話簡直哭笑不得。

她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神秘的態度讓小姑娘愈發相信。阮玉說:“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有?一個?朋友,她……她前幾天死了。”

她說著差點兒忍不住哭出來,眼裡含著一包淚,可憐兮兮地?說:“可是我、我明?明?今天早上還看見了她,她還跟我說話來著。”

“我可以確定那不是我的幻覺,他真的跟我說話了。”她喃喃地?重複幾句,生怕彆人?不相信。

她又問白皎,眼神露出些許的迷茫::你也?覺得我是在做夢嘛?”

白皎搖頭:“也?許……你見到的不是人?。”

“那是什麼?”

白皎:“人?死為鬼。鬼因怨氣或執念誕生,這樣的鬼往往無法?往生,又或是不願往生,便?會逗留人?間。成為厲鬼!”

“厲鬼擁有?強大?的力量,能在特定領域下?顯現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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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驚呼一聲,想起?那天突如其來的大?霧,陰冷的感覺侵入骨髓,她一陣輕顫,捂住嘴巴,震驚地?說:“所以,那我白天見到的,其實是她的鬼魂!”

第 128 章

室內陷入長久的沉寂。

半晌, 阮玉才回過神,整個人表情呆滯地喃喃道:“可是,她怎麼會死了呢?我從來沒見她和其她人鬨過彆扭, 她是一個特彆好的女孩子, 之前我們還跟我約定好, 要一起去?考大學的。”

她哀求的看向白皎, 即使事情已經過去?幾天, 私心裡,她並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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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呼吸艱澀, 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堵得發疼。

她想求白皎, 秋彤死的那麼蹊蹺, 能?不能?幫幫她?

其實白皎也很疑惑, 先前就說過,人死後要化成厲鬼,需要非常強大的執念和怨恨,而且就阮玉敘述的情況而言, 她死後化為厲鬼, 實力強大,連“鬼域”都能?弄出?來。

可這一切發生前, 秋彤也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三學生,毫無異常。

她看得出?秋彤死因有問題,一個普通人轉化為凶惡的厲鬼, 需要多麼濃重的怨氣。

她眨了眨眼,看向哀切的阮玉, 後者攥緊拳頭,終於?控製不住, 哀求道:“我知道你是有實力的天師,你能?不能?幫幫我?你放心,我一定會報答你。”

“我有錢!逢年過節的壓歲錢還有我的零用錢。我都攢著,我可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皎便?已出?聲:“不用。”

阮玉臉色灰敗,像是枯萎的花朵,絕望灌滿心臟,她見狀便?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意?思。

白皎垂眸看她,聲音溫和:“我不需要你的錢。”

“小玉,之前你和阮警官幫我良多,我不會要你的錢,同樣的,我也覺得秋彤死因有蹊蹺,而且她死後變為厲鬼,當初和你告彆時雖然有神智,時間一長,怨氣侵染,很快,她就會變成喪失理智的厲鬼。”

她並非危言聳聽,到時鑄成大錯,秋彤這樣一個可憐人,連轉世?輪回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她的敘述讓阮玉大驚失色,小姑娘不過十多歲的高中生,高考前家裡學校兩?點?一線,平淡又?平常。

今天晚上?,世?界忽然向她掀開另一麵。

三觀徹底被?重塑,剛接收完,就聽到這樣的噩耗,指尖捏得發白,咬著下唇妄想白皎,眼中滿是對好友的擔心、焦慮。

屋內燈光明亮,清晰映照出?眼前女子淡然柔美?的麵容,想到之前平安符的效果,阮玉咻然回神,胸腔裡,緊繃著的心也跟著緩緩放下。

阮玉:“白皎姐,如?果有什麼需要,你一定要告訴我。”

白皎倒也不客氣,說道:“現在正好有事需要你去?做。

阮玉即可直起後背,仰著頭看她,燈光自她光潔柔美?的麵頰緩緩墜落,她嫣然一笑?,竟比光焰還璀璨。

柔軟指尖落在發頂上?,白皎輕輕一揉:“時間不早了,趕快睡覺吧。”

阮玉呼吸一滯,頃刻間,羞赧地漲紅了臉。

女生遠去?的纖細身影徹底消失,她乖乖躺下,蓋上?薄被?,眼前一片漆黑,這會兒才驚覺眼睛又?酸又?澀,顯然是剛才哭得狠了。

但她不後悔。

經過之前的事,她對白皎無比信賴,她相?信,對方?一定能?找到秋彤,解決這件事。

翌日清晨。

陽光明媚,春光輕拂大地,柔嫩的春風拂麵而來,夏日的炎熱還未席卷大地,隻是隱約有些熱度。

白皎抬頭望去?,前方?不遠,赫然是一處警察局。

她臉色未變,大步朝警局走去?。

還是之前蘭朝會所的事,因為有人死亡,作為當事人之一的白皎,收到警方?的消息,需要再去?警局一趟,詳細記錄當天發生的事。

白皎並不緊張。

看警方?的情況便?知道這事還沒傳到天師協會那邊,況且,她處理的很乾淨,隻要她不說,普通人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事情真相?。

“白皎大人。”

一聲欣喜的呼喚自身後響起,有點?兒耳熟。

白皎想著扭頭看去?,隻見一張笑?容明豔的臉,是青姐。

她換上?樸素衣衫,身上?不戴任何昂貴首飾,狀態卻比之前都要好,眉眼間滿是鬆快愉悅。

見她看過來,青姐快步跑過來,發覺自己剛才的話,她心中懊惱一瞬,實在太開心了,下意?識就把自己在心裡對大人的敬稱喊了出?來。

她看向白皎,眼中的感激無以言表。

如?果不是對方?,或許至死,她也不會有任何逃離的希望。

但是現在,因為她,她終於?可以逃離魔窟,可以得到自由。

自從出?了蘭朝,她看天,看地,看見一朵白雲,一棵嫩綠的小草,都顯得無比快活。

白皎問她:“你也回來做調查?”

青姐點?頭:“嗯。”

她看著她眼神變幻,白皎不知道她想到什麼,接著聽她鄭重道:“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胡亂說話。”

雖然她一直在門外,根本?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青姐莫名就是相?信,她能?有現在的生活,都是因為白皎。

白皎看她這樣子,不禁輕笑?一聲。

青姐動作一滯,連呼吸都緩了又?緩。

直麵她的笑?容,讓她心臟砰砰直跳,如?果不是確定自己性取向很直,她怕自己不經意?間就成了彎女。

忽然,身後傳來小姐妹的呼喚聲,她們已經做完了記錄,因為是受害者被?警方?釋放,這會兒就是準備回去?自謀生路。

雖然身無分文,大家卻很開心,因為她們終於?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而不是被?人像傀儡一樣操縱。

青姐朝那邊說了兩?句,安撫她們。

她在會所裡的時候,就是小姐妹中的老?大,現在也一樣,她打算和小姐妹們離開這裡,去?另一個沒有人知道她們的地方?,重新生活。

她相?信,天下之大,一定會有她們的容身之所。

青姐把自己打算告訴白皎,嗓音裡含滿希冀和對未來的美?好期盼。

白皎聽罷點?點?頭,看她滿眼自信,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平安符。

她閒來沒事做符籙,平安符更是要多少有多,全?被?她一把塞進青姐掌心,對上?她驚訝的目光,白皎淺淺一笑?:“祝你們一路順風,前程似錦。”

青姐小心翼翼合攏掌心,珍重地點?點?頭:“我會的。”

“大人,我們一定會的。”

……

白皎做完記錄走出?辦公室,稱得上?輕車熟路。

因為之前就在這裡待了不少天,她很熟悉警局的布局,況且,此行目的不隻是因為警方?傳召,還因為阮玲警官。

阮玲這些天很忙。

昨天晚上?她就沒回家,今天一早,她在大院兒裡轉悠,也沒看到對方?的蹤跡。

因為認識警局裡的人,大家又?知道她暫住在阮玲家裡,所以當白皎詢問阮玲在哪裡時,王警官愣怔一瞬,告訴她:“阮隊長?她現在在開會。”

說著看了眼時間:“應該快要散會了,你找她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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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點?點?頭,笑?容溫和:“有一點?小問題 。”

她忽然又?問,“警局最近很忙嗎?”

後者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想到大家匆匆忙忙的姿態,她含糊地說了句:“是有些忙。”

“今天一早大家就去?開會討論了,到現在連口早飯都沒吃呢。“

白膠聽著不禁感慨,“真是辛苦了。”

王警官笑?了笑?:“我們是警察,幫助每一個公民,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她說完又?看著她:“你要是餓了,可以自己去?食堂買些早點?吃。”

這裡是市區警察局總支隊,設置有專門的食堂。

白皎點?點?頭,朝食堂走去?,倒不是自己餓了,她來之前就吃了早點?,現在去?食堂,純粹是為阮玲拿早餐。

食堂並不大,警局裡來來回回也就那些人,食堂大媽閉著眼就能?認出?來,倒是白皎,之前她是警方?從山裡解救的被?拐少女,無父無母,柔弱可憐。

所以食堂大媽對她印象深刻,況且,這麼個漂亮小姑娘,誰見了不喜歡。

大媽和白皎嘴上?聊著,手下絲毫不停,拿著勺子盛飯,一次性餐盒滿滿登登,連包子都都多給了幾個,讓白皎連拒絕都拒絕不了。

太熱情了。

她走出?食堂還心有揣揣,腳下卻不停,端著飯去?找會議室門前,等著散會的阮玲。

會議室裡,氣氛十分凝重。

幕布上?放映著PPT,一幅幅畫麵相?繼出?現,會議室內,長桌兩?側坐著穿製服的警察,阮玲也在其中,這是她身為升級為中隊長之後遇到的第一樁大案。

不止是她,整個總局的骨乾精英都被?抽調到此,協同調查,破案。

看這上?方?展示的死者資料,阮玲眉頭緊鎖。

她沒敢告訴女兒,這次調查的案件受害者,正是秋彤。

看到上?方?女孩兒慘不忍睹的死狀,其他人心裡心裡也不好受,她連二十歲都不到,一個年輕的生命還未來得及綻放,便?已凋零。@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如?果他們不去?追查凶手,誰還能?為她申冤?

片刻後,大隊長宣布散會,眾人才陸陸續續起身,離開會議室。

白皎在門外,討論聲紛至遝來,她五感敏銳,旁人刻意?壓低交談,對她來說簡直像是有人貼在耳朵邊說話,清晰無比。

“那孩子叫秋彤,是單親家庭,媽媽早逝,隻有一個爸爸照顧她。而且我看資料,今年好像已經高考了。”

“是啊,高考完被?人在河裡發現,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爸爸是個農民工吧,起早貪黑供應孩子讀書,真不容易。”

阮玲聽著,更加心痛,其她人看到的隻有資料和信息,可她見過活生生的人。

秋彤是她女兒的好閨蜜,在她家吃過飯,是個非常細心體貼又?溫柔的好女孩兒。

即便?看慣了人間冷暖,世?間醜惡,她心中仍舊遏製不住地升起憤怒,想到逍遙法外的凶手,毫無線索的調查進進度,她繃緊下頜,嘴唇幾乎抿成一條沒有血色的直線。

她更怕這事會成為一樁懸案。

另一邊,白皎將線索記在心裡,快步朝阮玲走去?:“阮姨,我在這兒。”

阮玲驚訝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在這裡,白皎十分善解人意?,笑?著朝她晃了晃手裡的飯盒,說:“我今天來協助警方?做記錄,聽王警官說你們一大早就在開會,還沒來得及吃早飯,我來給你送飯了。”

“你看,有沒有喜歡的飯菜?”

阮玲接過沉甸甸的飯盒,臉上?露出?柔和小姨:“你這孩子,我都多大的人了還能?忘記吃飯不成。”

白皎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那可不一定。”

她催促她:“趕快吃吧,再不吃飯菜就要涼了,對胃也不好。”

阮玲點?點?頭,帶她來到一間閒置的儲物室,裡麵擺著幾張桌椅,四周堆放些許雜物,有些淩亂,卻並不肮臟,就連東西身上?也沒落什麼灰塵,顯然是有人經常打掃。

最乾淨的便?是兩?扇等腰高的玻璃窗,窗明幾淨,整潔如?新。

窗外,溫暖赤澄的陽光穿過玻璃投射而下,落在人身上?,照得人全?身發懶,骨頭縫兒裡都擠出?些許疲懶。

等她吃完飯,白皎指尖輕輕一彈,阮玲毫無防備,飯盒跟前抬起頭,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她越看越覺得自己就該打心底裡親近她,什麼事都不要瞞著她。

白皎抿了抿唇,事急從權,她用了一點?小法術,讓她打心裡對自己親近起來,放下戒備。

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她直接問起秋彤的事。

阮玲遲滯地眨了眨眼,沒說話,畢竟現在是催眠階段,白皎沒催促,靜靜坐在她對麵,看著她。

第 129 章

片刻後, 她從阮玲嘴裡得到更加詳儘細致的資料,都是經?費調查的消息。

秋彤距今已失蹤十天。

高?考結束的第二天,她父親秋大誌發覺女兒一整天都沒回來, 生怕她出什麼事, 秋大誌急急忙忙來到警察局報警。

他知道自己女兒, 因為他沒?什麼本事, 一直當民?工, 乾的都是掏力氣的體力活,所以女兒很擔心他。

通常, 她會在7:30左右做飯, 等他8點?下班回來, 晚飯也就做好了

就算遇到事情, 她也不會忘了提前給他發消息, 然?而?這天晚上,秋大誌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也沒?等來女兒的消息。

發短信,打電話, 一切都如石沉大海。

或許是父女連心, 秋大誌立刻意識到不對,來到警局報案。

警方開始以為是離家出走, 後來調查走訪得知秋彤性格溫柔體貼,從來沒?讓人擔心過,她更像是憑空消失。

警方立刻展開調查, 始終一無所獲。

直到昨天晚上,有人在護城河一帶釣魚, 竟然?釣上一隻行李箱,對方好奇之下打開行李箱, 當場吐了出來。

裡麵裝的竟是一具屍體!

接到報警後,警方趕來調查,經?過排查檢測得出:護城河發現的屍體DNA與失蹤者秋彤完全吻合。

更讓人心驚的是,秋彤死前被人打斷骨頭?放進?行李箱,又墜上石頭?壓進?護城河,她真正的死因,是窒息而?死。

釣魚佬拽出來時,屍體因為長時間在水中浸泡,已經?形成巨人觀,為了不給周圍民?眾造成惡劣影響,事件還在調查中。

警方調查過周圍監控,晚上在七點?鐘左右,秋彤手裡提著一個蛋糕,坐上了八號公交車,公交車的中間站恰好距秋父所在工地不遠,她經?常搭乘八號公交車來找秋父。

因為那天是秋父的生日,她去給爸爸過生日,可在她下車後,徹底失去蹤跡,人間蒸發一般。

根據法醫診斷,秋彤生前遭受侵害,死亡距今已經?有十多天,可以斷定,在她失蹤那天,就已經?死了。

阮玲說起這件事時聲音沉痛,眼神憐憫,白皎抬頭?看她,心想,彆說對方,就是她自己,也忍不住心生憤怒。

調查越詳儘細致,越讓人怒火攻心。

她暗暗記下這件事,至於警方,之前蘭朝會所的事有蹊蹺,警方或許預感到一些,但是,終究誰沒?往這方麵想,畢竟,現在大家都講科學?。

以白皎來看這件事成為懸案的幾率十分大,因為凶手處理的實在太?細致,就連天網都沒?監測到。

事不宜遲,白皎決定采用自己的方法。

招魂。

她知道秋彤沒?死,從阮玉手中拿到與秋彤氣息相連的物品。

寂靜的房間內,白皎對麵的書桌清空,隻放著一個手作的陶瓷杯,旁邊阮玉眼也不眨地看著,這是她們倆一起去手作店親手製作的工藝品。

她做的杯子送給了秋彤,秋彤的送給了她。

阮玉緊張地握緊手指,顧不得快要嵌進?肉裡的指甲,緊緊盯著白皎施法,她連眼睛也不敢眨,既期待又緊張。

片刻之後,白皎徐徐睜開眼。

阮玉就是個普通人,什麼也看不到,儘管如此,還是激動?得小聲的問她:“白皎姐,怎麼樣?找到秋彤了嗎?”

她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目光中隱含期待。

沒?想到,白皎朝她搖了搖頭?:“她不願意來。”

如今秋彤已是厲鬼,且距這裡遙遠,她抗拒她的召喚,主動?切斷聯係,就連白皎也無奈。

所以,她打算試一試尋蹤術。

和招魂術截然?不同,一個是將陰魂招來,一個是以紙鶴為媒介尋找陰魂。

幾秒後,白皎折好一個小紙鶴,正待施法,阮玉忽然?驚呼一聲,手機差點?兒從手裡摔下去,轉瞬被她死死握住。

裡麵響起明顯尖銳的警笛聲以及陣陣喧嘩,宛若波浪連綿不絕。

阮鈴聲音艱澀:“有人直播跳樓。”

是之前的同學?發來的消息,她因為擔心秋彤,並沒?在意,心慌意亂見無意點?如,畫麵立刻放大,並占據整個手機屏幕。

不知拍攝者是哪裡的角度,隱約可以看見三個男生的身影站在高?樓邊緣,身子仄歪,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阮玉心臟狂跳,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視線全部被對麵的紅裙女生占據,她長發飄舞,身形呈現出半透明狀,忽隱忽現的出現在天台半空,看不起麵目,隻有大致的輪廓。

因為這是直播,她可以看到上方不停彈出的彈幕,若不是她眼尖,怕是早就忽略了上方的彈幕。

“我草,怎麼回事?有人要跳樓?”

“看地方好像是咱們市的富人區,天瓏灣吧,那三個男生要跳樓,天呐,連警車都出動?了,怎麼回事?”

“等等!我怎麼看見?還有一個女孩子。穿著紅裙子,飄……飄在半空中![眼睛睜開了JPG]”

“什麼紅裙子,樓上你看錯了吧?跳樓的隻有三個男生啊。”

“不對,我就是看見了紅裙子的女生懸在半空,難道是鬼?”

“樓上你怎麼回事?你彆胡說八道啊!”

就在這時,鏡頭?忽然?拉近,三個跳樓男生的麵貌完全顯露在大眾麵前。

阮玉看到後發出一聲驚呼,她的注意力不在男生身上,而?是半空中漂浮的女生,她剛才就覺得熟悉,當她看清裙擺後,立刻明白,“那個人是秋彤!”

她緊張得幾近失聲,“她身上的裙子就是那天我看到的,本來該是白色,上麵好多血,好多好多血!”

因為血色濃重?,以至於將她身上的白裙,染成了紅裙。

她幾乎要哭出來,看像神色癲狂的閨蜜,一邊朝白皎呼喊,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秋彤她在那兒!”

白皎並不耽擱,直接帶人趕去事發地點?。

深市一所高?檔小區,天瓏灣。

直播間突然?出現在各大網站首頁,甚至擠占了原本的推廣位,立刻引起無數熱議。

警方得知消息後,立刻通知網警關閉直播見,然?而?讓人震驚的是睜不開完全不受控製,仿佛病毒頑固的掛在首頁。

進?入直播間的觀眾也越來越多,來自全國各地,引起激烈的社會討論。

有人震驚這樣大尺度的自殺事件也能直播,對比一下,那些不小心說了封禁詞就被強製關閉的主播真是大冤枉種!

誰又知道,警方已經?傾儘全力也無法關閉頁麵,最後隻能無奈放棄。

與此同時,接到救援任務的警察來到天台。

八號樓樓頂,三個男生站在天台邊緣,他們手牽著手,完全連成一排,站在邊緣處,岌岌可危。

從上百米的樓層往下望去,樓下的觀眾完全變成了微縮景觀,渺小得猶如螻蟻。

即便是最大膽的人,看到這一幕也要冒出一身冷汗。

前來救援的警察隻能站在天台入口,因為隻要靠近一步,自殺的男生便會大喊大叫,情緒激烈,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不了解事情真相,隻看到消息的人都以為他們一心求死,然?而?,真正點?進?去才發現,跳樓的男生皆是滿臉痛苦,流著眼淚。

“兒子,我的兒子!”

跳樓者的父母就在樓下看著,眼睛幾乎瞪出來,也隻能看見一個濃縮的黑點?,根本變認不出來誰是誰。

看著孩子危在旦夕,再也沒?有往日的養尊處優,其中一位富太?太?更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不斷哀求樓下防護的警方:“救救我兒子,救救我的兒子!你們一定要救他,趕快救救他啊!”

聲音哀慟,周遭人見狀,憐憫不已。@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直播間裡,跳樓者卻也哭喊著:“我不想死,爸媽,我不想死!”

啊呀,這可讓人納悶兒了,他們既然?不想死,為什麼要站在天台邊緣,擺出這樣姿態,再往後一步,可就是是萬丈深淵。

從高?層跳下去,結局一目了然?:摔成一攤爛泥。

他們的父母看到視頻後萬分痛苦,情緒失控下,不禁脫口而?出:“找人!趕快找人!”

她扒拉著丈夫隔壁:“老?公,你快找大師來救救我的兒子啊!”

聽見這話的人不禁皺起眉頭?,什麼大師?

夫妻倆卻馬上閉緊嘴巴,即便痛苦焦急得跪下了,也不肯再說一句話。

人群裡白皎聽見這話,不禁心念一動?。

就在這時,事情忽然?有了轉變——

天台邊緣,恐懼不已的三個男生猛地跪下,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看得人揪心不已。

更讓人驚愕的事還在後麵。

一個男生忽然?大喊起來:“我有罪,我後悔了,求求你饒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說完猛地磕頭?,腦袋在水泥地上砰砰直響。

其中一個膽子最小,穿著淺色褲子的男生襠部洇濕一片,像是嚇尿了。

直播間一片嘩然?,什麼意思?

男生不知道直播的事,像是被什麼控製住,眼神呆滯地看向半空,不由?自主張開嘴:“我有罪,我殺了人!我殺了秋彤!秋家那個女生!”

當著眾人的麵,他們自顧自地說,神情畏懼又恍惚,仿佛陷入了某種幻覺。

男生們的聲音在天台和直播間裡回蕩,清晰地鑽入眾人耳膜。

“是我們一起殺了秋彤,我們把她先奸後殺,誰讓她那麼清高?,明明就是個窮人,我們看上她是給她臉了!”

“我們就想跟秋彤處個朋友,結果那個賤人竟然?敢不願意,後來發現我們想用強,她就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可是她不知道,我們早就派人盯著她了,發現她出門?就會有人告訴我們,有一天,我看見她去找她那個單親爸爸。”

“嗬嗬,她有什麼可高?傲的,她爸爸就是個農民?工,辛辛苦苦也掙不了幾個錢。我們給她錢她還竟然?不願意。”

再後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從那些人毫不愧疚的描述裡,終於拚湊出事情始末。

秋彤足夠警惕,發覺被人跟蹤,為了逃開對方,她甚至跳進?湖裡,她以為自己躲過去了,卻在尋找前往工地的路上,在小巷子裡被幾人□□,憤怒之下,他們打斷了她的骨頭?,將她放進?行李箱,連夜投進?護城河,壓上大石頭?扔進?了河底。

誰也沒?看到,懸浮半空的紅裙厲鬼長發飛舞,麵目猙獰,即使沒?有神智,痛苦也仍舊在心頭?浮現,讓她愈發暴躁。

那麼疼,那麼疼!

讓他們都嘗一遍,讓他們都嘗一遍我曾經?遭受過的一切!

她嘶吼著,猩紅血眼看向三個男生,

微微收緊指尖,幾個男生便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嚨,完全變成了她手裡的提線木偶。

他們沉浸在編織的幻境之中,昏暗漆黑的小巷子裡,本該是虐殺的凶手被硬塞進?少女的身體裡,男生死死壓在身上,一線光芒垂落,映照出猙獰熟悉的臉,不斷重?複經?曆身體被打斷,奄奄一息時,無孔不入的水流堵塞呼吸。

三個男生臉色青白,雙手不停劃動?,像是溺水之人在求救,下一刻,驚呼聲陡然?響起,幾人手牽著手猛然?傾倒,宛若突然?倒塌的多米諾骨牌,猛然?下墜!

所有人都能看到,樓下一灘灘血紅色肉泥,血水飛濺。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霎時間,乾嘔聲不斷響起。

恰在這時,直播關閉。

死者家屬看到這一幕,竟然?硬生生嚇得昏死過去,警方看著這一幕,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另一撥人匆匆趕來,徑直走向天台。

看到她們胸前的徽章,警察局隊長立刻噤聲,後者一臉凝重?,看也不看便下達命令:“你們儘快所有人疏散,從現在起,這裡的一切由?我們處理!”

態度強硬,不容拒絕。

下屬有些不解,撇了撇嘴:“隊長,這些是什麼人,看起來好傲慢啊。”

而?且,他在心裡吐槽,竟然?還有穿道袍,難道她們剛從哪個漫展跑過來的?這也太?新潮了吧。

隊長扭頭?,拍了拍下屬胳膊:“不該問的彆問。”

他一眼看出,這些人來自比她們級彆還高?的特?調組,他沒?跟對方打過交道,卻也隱約聽到過消息,特?調組負責一些常人不能做的事件。

這件事實在是太?蹊蹺了。

他皺緊眉頭?,沉著臉和下屬一起驅散圍觀群眾,可是人數實在太?多,速度不免落了下來。

人群裡,白皎看了眼阮玉:“你先離開這裡。”

阮玉點?點?頭?,她早已放棄,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在這裡說不定還會拖累大師。

看到她離開,白皎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她仰頭?看向上方,誰也沒?發現,一隻小紙鶴正慢悠悠飛向天台,上麵附著她一縷魂魄,可以看到上方情況。

紅衣女鬼,也就是秋彤,凶惡地看向特?調組成員,她神色癲狂,理智近乎全無,不過即便如此,也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危險。

她長嘯一聲,以手做爪,衝向眼前人。

“大膽妖孽!”

穿著道袍的天師嬌喝一聲,巧的是,這次出手的人正好是沈玉蓉,還有她的師弟,不止她們倆,還有其餘眾人。

彆人正在觀望,沒?出手,她很是迫不及待。

倆人回去後,修為精進?不少,與厲鬼打得難分難舍,最後還是她占了武器便宜,天師劍乃創派祖師從不離身的法器,天生壓製邪祟,厲鬼節節敗退。

白皎忽然?發現,女鬼身上還有其它?痕跡,結合之前死者家屬失態,脫口而?出的大師,她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有邪修參與此事!

心念電轉間,局勢已經?分明。

秋彤敗落逃跑。

她是瘋了不是傻了。

途中她狂性大發,抓來幾個剛誕生的亡魂,入口後她便興奮地嘶吼一聲,因為這幾個倒黴鬼正剛剛被她操控著跳樓的三個男生。

懵懵懂懂,渾渾噩噩。

這下,他們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作為複仇者的秋彤即便沒?了神智,感受到這一切,也不由?興奮起來。

沈玉蓉大怒,在她麵前還有厲鬼敢傷害無辜,她不知道也不在乎秋彤的經?曆,隻知道她是殺人的厲鬼,怒喝道:“孽障彆走!”

她追過去,手中長劍飛擲而?出,刺進?厲鬼肩膀,然?而?對方比她更狠,壯士斷腕,轉眼便消散在空氣中。

“師姐怎麼樣?”

沈玉蓉聞言扼腕不已:“讓她給跑了。”

看她情緒不好,師弟不敢再說話。

沈玉蓉正情緒低落,忽然?感覺到什麼,扭頭?看向天台邊緣,一隻紙鶴輕輕振翅,這是什麼?

她向下看去,烏泱泱的人群裡,一個女生格外明顯,在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看清後沈玉蓉不禁瞪大了眼,那樣漂亮嬌豔的容貌,她是白皎!

眨眼間,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沈玉蓉沒?說話,摸著心口,以為是自己眼花,她低聲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應該早就死了,死在倒塌的廢墟裡。”

“師姐?師姐?”師弟連連呼喊幾聲,不見她回應,沈玉蓉仿佛陷入某種思緒,他皺著眉頭?又喊了一聲:“師姐!”

她才猛地回神:“怎麼了?”

“師姐,你剛才在說什麼?我叫了你幾聲也沒?有回應。”

她搖搖頭?,“沒?什麼。”

枝繁葉茂的大樹下,白皎攤開掌心,一隻小紙鶴慢悠悠地落入掌心,她淺淺一笑:“好乖。”

小紙鶴仿佛有生命般,蹭了蹭她的指尖。

“大人。”女鬼李倩出現在眼前,白皎瞥了眼:“去跟蹤死者家屬,打聽消息。”

李倩點?頭?,來不及回答,忽覺後背一陣發涼,奇怪,她已經?是鬼了,怎麼還能感覺到後背發涼……

不對,她猛的反應過來,不是發涼,是感覺到了危險!

下一刻,濃墨般的黑霧裹住白皎,李倩心頭?一緊,低著頭?趕緊跑,生怕自己殃及池魚。

這也不讓人意外,小狗作為鬼神,對與鬼怪,天生壓製力滿格。

白皎勾起紅唇,提醒他:“你要嚇到她了。”

小狗乖乖收斂,無辜地歪著頭?看她,白皎笑了笑,沒?說話。

她來到和阮玉約定好的公園,此處已經?廢棄,加上地理位置偏僻,根本沒?有多少遊人,是個絕佳的討論事情好地方。

阮玉坐在涼亭裡,遠遠便看見白皎的身影,立刻緊張的站起身:“白皎姐,你回來了。”

她神色擔憂地看向白皎:“怎麼樣?”

白皎眉眼輕快:“我把她帶過來了。”

阮玉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她繼續道:“還不現身嗎?”

阮玉:???”

頃刻間,周遭溫度驟然?降低,仿佛一下子被人拋進?冰天雪地,來不及細想,陣陣腥風撲麵而?來,一道灼目的紅色出現在兩人麵前。

尖銳嘯聲驟然?響起。

秋彤不由?分說,便朝她淩厲攻來,白皎輕輕一躲,身後小狗默契出手,轄製住對方。

看她失去神智的模樣,她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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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彤徹底控製不住自己,跟著白皎的目的,便是要殺她,白皎一早察覺到,故作不知,引她過來。

阮玉臉上的欣喜已經?褪去,發現好朋友已經?不認得自己,她下意識求助白皎,“秋彤她怎麼了?”

第 130 章

白皎:“她已經失去神誌了。”

“之?前說過, 厲鬼和普通的鬼王並不一樣,況且現在的她已經開了殺戒,隻會越來越瘋狂。”

當事人·厲鬼無能狂怒, 又忍不住垂涎地看?向她。

之?前和沈玉蓉一場大戰讓她身受重傷, 厲鬼隻是失去了神智, 並不是傻子, 她感覺到白皎的存在, 察覺這人對她的無儘吸引,便跟了過來。

白皎也?不知為何, 之?前的遮掩在對方麵前似乎失效了。全陰之?體暴露在對方眼裡。

不過也?正是因此, 才讓她有機會將秋彤引誘到此, 捉下她。

聽見她的話, 阮玉臉上血色儘褪,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已經被束縛起來的秋彤,聲音發顫,卻仍舊說:“秋彤?秋彤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小玉啊,我?們是好朋友, 秋彤你醒一醒……”

“沒用的。”

白皎打破了她的最後一絲念想:“她和李倩不一樣, 不能投胎,她有兩個選擇, 瘋瘋癲癲的活,清醒的死?。”

說著一道符籙打進秋彤身體,厲鬼發出一聲哀嚎, 眼神卻清明很多,眼裡滿是決絕:“大人, 我?要清醒的死?。”

她祈求地看?向白皎,還?記得之?前所做的一切, 卻並不後悔,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傷及無辜。她已經大仇得報,就算即刻死?去,也?無怨無悔。

阮玉在一邊看?著,什?麼也?說不出,眼裡淚光閃爍。

白皎:“我?答應你。”

隻不過這是不需要她出手,隻要小狗就行。

接到她的指示,小狗滿心歡喜,還?記得剛才他指使李倩,而不是自己。

他很霸道,不願其他人占據她一分甚至一秒的視線。

對著白皎,他百依百順,撒嬌賣乖,對上其它人,隻餘從?頭?到尾的漠然,觸肢洞穿女鬼的身體,痛苦和力量流失讓秋彤找回?神智,眼神更是無比清醒。

可她清醒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彆過臉,不敢再去看?好友。

她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一定很可怕,很醜陋吧。

她怕嚇到她。

多年?好友,隨便一個動作、眼神都能看?得出是什?麼意思?,阮玉怎麼不知道她的想法,眼淚刷一下流了下來,“你乾嘛呀!”

她的聲音含著哭腔,又惱怒,又開心:“我?是那種隻看?臉的人嗎,你過來,你過來看?看?我?!”

她邊說便朝秋彤走去,就沒給她選擇。

秋彤看?著她,露出柔順溫柔的模樣,她朝她恬靜地笑,阮玉呼吸一滯,看?著她蒼白的臉頰,眼淚流的更加洶湧。

“你這個混蛋!”她哭得不能自已,忽然眼前一黑,被她打暈過去。

秋彤收回?手,將好友放在石墩上,她很聰明,知道這一切全賴白皎幫忙,想到之?前神誌不清,竟敢想要吞噬大人,咬了咬下唇,跪在地上:“求大人恕罪。”

隻有現在,成?為厲鬼,她才能真正體會到這位大人修為如何高深莫測,她全然感覺不到對方的實力,她站在自己麵前,收斂氣息,如同浩瀚無垠的星空,一望無際的大海。

秋彤生不起半點反抗念頭?。

白皎找了個石墩坐下:“好了,現在說一說,事情的始末吧。”

沒有人比當事人更清楚事實。

她還?沒忘了,日夜顛倒,追查凶案的阮玲,雖然她心裡已經隱約有點猜測。

秋彤也?想到這一層,激動地看?向白皎。

她死?後血染白裙,怨氣極大,隱約有向厲鬼進化的趨向,卻完全不是現在這樣實力強大,甚至和天師都有的一拚。

說到這裡,她苦笑一聲,真像那句話說的禍之?福所依。

因為怨氣極重,她被一位路過的道人盯上,對方要將她煉化為厲鬼,供己趨使,但她很幸運,發覺那道士重傷,趁其不備拚死?逃了出來,之?後便是蟄伏,報仇雪恨!

“就是這三個人!”

她眼睛隱隱變紅,怨氣凝結含著尖銳的笑音:“就是他們!他們殺了我?,之?前在天台上的話雖然是我?操控,卻並非誣陷。”

“大人,我?還?有證據。”

“那皮箱是他們買來的工具,殺我?的巷子裡,至今還?殘留著痕跡,我?可以證明!”

不等?白皎回?答,一道聲音率先響起,飽含激動與興奮:“大人,我?回?來了!”

李倩輕飄飄地飄了過來,想到自己剛剛探聽到的事情,整個鬼都打了個哆嗦,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一個鬼聽了都覺得害怕。

與此同時,她深深看?了眼秋彤。

白皎:“怎麼了?“

李倩艱難地吞了口口水,表情生動極了,斟酌道:“聽大人的吩咐,我?去跟蹤那家人,結果?被我?聽到一個大秘密。”

“那家人似乎認識什?麼玄靈道長,要為自己兒子報仇,準備請道士抓捕,要讓秋彤,呃,讓這位小妹妹灰飛煙滅!”

她想起當時的情況,那些人臉上深深的怨毒與憎恨,讓她這個鬼都覺得後背發涼。

她說著還?想再說什?麼,秋彤驚呼出聲,提煉重點:“玄靈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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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倩一怔,猶豫地點了點頭?:“是啊,好像就是叫什?麼玄靈真人,你怎麼知道的?”

秋彤咬牙切齒,看?向白皎:“因為那人就是害我?的邪修!”

她從?沒想到這裡有關聯,震驚之?餘又有些驚愕,隱隱預感到什?麼,卻始終沒縷清頭?緒。

白皎:“既然這樣,你就跟我?一起去問問他。”

她咬破指尖,一滴血彈射而出,射入秋彤體內,頃刻間,她虛化的魂魄凝實不少,而這僅僅隻是一滴血。

白皎挑了挑眉,早知道全陰之?體的珍貴,卻沒料到效果?這樣好,牢牢吊住了秋彤魂魄。

否則光憑方才,她被小狗吸乾了魂力,此時激動之?下,說不定直接魂飛魄散。

這可不成?,她還?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思?索時,腰間忽然一緊,這才發現,方才滲出血液的味道已讓李倩失神,不由自主地露出垂涎之?色。

李倩後背一涼,扭頭?一看?,那個凶神正冷酷又凶惡地看?向她,她猛地打了個哆嗦,匆匆回?神再不敢看?。

白皎才放下心。

忽然,她呼吸一滯,濕軟的東西輕輕舔上指尖的傷口,又冰又涼,她眉心微蹙,對方毫無所覺,溫吞地舔去指尖鮮血,裹掉最後一滴血珠,卻並不覺得滿足,更深更深的渴望裹挾理智。

他看?她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渴望與貪婪。

連空氣似乎都在一瞬間,凝滯下來。

……

因為有秋彤帶路,白皎順利就找到了地址,巧的是,就在天瓏灣對麵另一處小區的某棟樓密室裡。

此時,玄靈真人正在打坐,眉心驟跳,感覺到毫不掩飾的危機,整個人猛然跳起,下一刻他所在的位置,四分五裂。

“是誰膽敢闖入?”他又呼喊自己的弟子,密室外,看?守的徒弟早已東倒西歪,昏死?過去,顯然,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玄靈真人發覺不對,正要離開,忽然停下動作,一臉垂涎的看?向秋彤:“是你。”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膽子回?來。”

其實不止來的不隻有秋彤,還?有白皎,隻是因為她太年?輕,被玄靈真人忽略,玄靈真人一門?心思?看?著秋彤,欣喜若狂。

真不知哪來的膽子,一隻小鬼竟敢跑到他跟前,上次是他大意,讓她逃走,這次一定要將她徹底煉化!

他胸有成?竹賭揮了揮手中法器,一個古樸的鈴鐺,搖鈴聲陡然響起,魔音環繞。

白皎皺著眉頭?,感覺到異常,似乎是什?麼控製神誌的法器,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她輕輕揮手,玄靈真人臉上囂張笑意逐漸消失,下一刻,手中法器猛然爆炸,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皎:“你、你是什?麼人?”

白皎嫣然一笑,美不勝收:“要你命的人。”

玄靈真人不愧是邪修,見風使舵的功夫比誰都好,見自己打不過,撲通一聲,跪下求饒:“姑奶奶,姑奶奶,求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白皎眼簾微垂,悠閒地坐在一旁:“先說一說,你乾的那些好事吧。”

這句話一出,玄靈真人眼神閃爍,就算瞎子都看?能看?得出他在心虛。

他小心翼翼地問:“姑奶奶,您說哪一件?”

白皎聽得挑眉:“秋彤。”

忽然提到自己,秋彤有些驚愕,卻見玄靈真人一臉心虛:“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那種事,大人你饒我?一命啊。”

他擺明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白皎眼底劃過一抹興味,死?到臨頭?還?耍心機:“隻要你說,我?既往不究。”

玄靈真人興奮起來:“其實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我?。”

原來,真正盯上秋彤的不止是那些富家子弟,還?有他!

更甚者,他才是造成?一切悲劇的源頭?。

玄靈真人身受重傷,實力大不如前,為了防備玄門?的追殺,急需恢複實力,無意中,他發現秋彤乃是純陰之?體,煉鬼的好苗子,於是盯上了她的魂魄。

但是因為自己之?前被正道追殺,不方便出手,便利用自己的道術博取幾位富商信任,發現她們的後代性?情惡劣,便想了一樁妙計。

他借由幾個小畜生弄死?秋彤,最後拿到魂魄,供給自己煉化成?鬼。

此事在他看?來簡直是一石二鳥,天衣無縫的好計,殺人的因果?不會落在他身上,還?能得到好處,隻是沒想到被秋彤逃脫。

他說完便不再吭聲。忽然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敏銳躲過,正是發狂的秋彤。

驟然得知死?亡真相,恨意滔天。

是他!原來是他!

他沒想到,竟然還?有漏網之?魚,此時滿腦子都是殺了他!

玄靈道真人大驚失色:“姑奶奶,姑奶奶救我?,大人救我?!”

“你說過既往不咎,我?說出來這事兒就既往不咎的,趕快救救我?!”

從?始至終,白皎笑意溫柔,神色淡淡地看?著他,說道:“是啊,我?是說過既往不咎,可那是我?,又不是她。”

“你害了人家來找你複仇,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我?看?道長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這麼好騙?”

“你這個賤人!你騙我?!”玄靈怒吼出聲,下一刻,怒罵變為慘叫。

秋彤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想要與他同歸於儘。

玄靈道長心中怒罵,該死?!該死?的賤人!

迫不得已間,急忙甩出保命法器,原來他方才求饒隻是為了積蓄力量,伺機逃跑,眼看?秋彤追不上自己,心中得意,正要借此溜走,忽然心口一痛。

他低下頭?,不知何時,胸前出現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從?前到後整個貫穿。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皎:“你——”

話未說完,生機斷絕。

白皎無辜地聳聳肩,玄靈真人誤會了,她確實沒出手,不過是她身後的小狗出手。

再說,這樣罪大惡極的邪修,就算是被小狗吞噬,她都覺得汙染了小狗。

白皎歎了口氣,誰讓他這麼不經殺呢。

這樣想著,她看?向秋彤,後者已是奄奄一息,方才她就是吊著一口氣,如今心氣已散。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大限已到。

秋彤身上沒有多少力氣,還?是掙紮著朝她下跪,聲音艱澀道:“多些大人。”

白皎:“不必。”

秋彤搖搖頭?,臉上綻開一抹笑意。大人讓她知道真相,報複仇人,她早已覺得此生無憾。

至於阮玉……

她閉上眼:“大人,求你告訴阮玉,能跟她做朋友,我?很開心。”

下一刻,她化為閃爍的星點,消失在空氣之?中,化作反哺世界的能量。

白皎看?得很清楚。

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濃鬱,最後近乎實質般,讓人有種醉氧的錯覺。

小狗默不作聲,她卻隱約有種預感,他似乎要突破了。

白皎在密室裡沒有出去,所以也?不知道,天地間的靈氣越來越濃鬱,她閉上眼仔細感受。

小區裡,一行人來到此處。

“大家留步。”說話的是青雲觀的宵一長老,作為在場修為最高的修士,他比旁人更敏銳,自然察覺到天地間異變。

其他人紛紛扭頭?,看?向他。

方才沉浸在純粹濃鬱的靈氣之?中,倘若不是竭力克製,有人怕是當場就要坐下打坐,修煉。

“此間靈氣怎麼如此濃鬱?”有人疑惑地問出聲。

這也?是所有人的心聲。

宵一長老突然臉色大變:“不好。”

他朝一個方位看?去,赫然是白皎所在地,濃如實質的靈氣彙聚其上,在此凝聚,形成?一個碩大的漩渦,又似水龍卷源源不斷的掠奪周遭靈氣。

這也?是他們突然感覺到靈氣濃鬱的原因。

因為他們所處之?地,正是靈氣之?眼,能不濃鬱才怪。

其餘人聽他這麼說,立刻抬眼望去,勃然色變,加速朝這邊趕來。

這些都是被直播驚動的天師協會成?員,那些死?者家長聯合起來找道長,就是做的再隱隱秘,也?不過是一些普通人。

在修士眼露,隨便什?麼辦法都能問的出來,所以,聽說有邪修在背後操控,修士們立即聯合,查找對方,跟著找到了這裡。

結果?人去樓空,不對,人死?魂消。

他們晚了一步,密室裡散發出濃重陰氣,讓人望而生畏。

有修為傍身,眾人不懼怕,心中卻思?索起來,能造成?這樣的天地異象,靈力風暴的,又能是什?麼人?

有或者是,鬼怪出世……

所有人神色凝重,看?向白皎,以及她身後的男人,黑衣長褲,狹長眉眼凜冽漠然。

“是你!”

你怎麼沒死??

白皎朝聲源處看?去,哇,好巧啊,她也?好奇怎麼在哪裡都能看?到沈玉蓉,還?有戒備起來的師弟,後者顯得傻乎乎的,睜大眼睛看?她。

師弟已經嚇呆了,那張臉,不正是當初邪修祭祀的祭品嗎?當初他還?惋惜過,不對,他驚呼出聲:“她怎麼還?活著?!“

沈玉容握緊手中天師劍,聽見這話,也?忍不住在心裡附和,是啊,她怎麼還?活著?誰都以為她死?了,結果?她沒有。

甚至活得好好的。

看?她身上的衣裙裝扮,就知道她甚至過很滋潤,沈玉蓉作為正統道家傳承人,一眼看?出白皎滿身身陰氣,肌膚蒼白,是人,但是更像鬼!

白皎:“……”

倒也?沒那麼可怕吧?

她背後的男人第一次出現在人前,方才慘叫的邪修魂魄伺機逃跑,還?沒等?其他人人出手,男人隨手一抓,邪修被他整個吞吃下肚,連慘叫都發不出。

他驕傲地討好白皎,黑眸閃閃發亮:“我?全都吃光了,你看?我?厲不厲害,皎皎。”

聽到這話的其他人隻覺一陣心驚。

戒備甚至敵意迸發,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他看?著其她人,黑眸沉沉,“要不要一起吃掉?”

他是笑著說的,眼中卻毫無波瀾,不帶一絲人類應有的溫度,眼底濃墨翻湧,凝聚起一層冷酷與殘忍,仿佛麵前站著的隻是一團空氣,漠然無物的態度讓人心驚肉跳,膽寒顫栗。

白皎搖頭?:“沒這個打算。”

他沒說話,眼神明晃晃地透出一個消息:真可惜。

其他人隻覺全身涼透,如墜冰窟,徹底確定他絕不是人,是一個強大的異類。

宵一長老突然出擊,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在他手中都過不了一個來回?,便已敗落,不是白皎製止,今天他肚子裡又會多一個食物。

宵一長老慘白著臉,心神動蕩。

他看?向白白皎,腦子轉得飛快:“這位小友,你身邊的,可是一位鬼王。”

鬼王!

其他人聽見這話,心中都絕望了。

即便靈氣複蘇這麼久,大家至多追殺邪修,消滅厲鬼,卻從?來沒聽說過鬼王的存在。

那可是鬼王。

就算他們捆一起也?打不過對方。

一個個仿佛認命了,臊眉拉眼。

看?他們這樣,白皎有些好笑,她笑出了聲,看?向宵一真人:“你放心隻要你不傷害他,他也?不會傷害你們。”

還?有人想質疑,問她為什?麼敢這樣篤定,被宵一真人苦笑著攔下,恨鐵不成?鋼的看?向那位道友,真是蠢貨。

現在還?看?不清楚形勢!

看?著姿態親昵的兩人,宵一長老心下暗歎:但願如此。

白皎還?要再說,忽然動作一滯,化成?人形的小狗熱情也?跟著成?倍增長,手掌包裹著她的指尖,十指緊扣。

他眼神警告,看?向其他人,非常抗拒有人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漆黑眼眸警惕的掃視眾人,逐客令意思?十分明顯。

修士忌憚他們,卻又不得不小心翼翼捧著,心中隱約輕鬆些許,看?情況,鬼王似乎是白皎的契約者,她對對方有約束力。

好歹,好歹鬼王的契約者是人類。

他們還?能怎麼辦呢?

打也?打不過,跑也?沒法跑,隻能以和為貴,化敵為友。

眾人麵麵相覷,果?斷妥協。

“這位道友,我?們是天師協會的成?員,”由宵一長老出麵,積極耐心地介紹,同時派出一名機靈的弟子,邀請白皎加入天師協會。

白皎沒答應,眾人也?不氣餒,弟子介紹她下載天師專用小程序,甚至拉她入天師群。

白皎:還?挺好,很先進。

她朝點點頭?,飛快瞪了眼身邊不安分的某人:“有事再聯係。”

說完拉著他離開,走得格外灑脫。

一群人麵麵相覷,不知怎麼形容此刻心情,反正她們離開之?後,不少人偷偷鬆了口氣,才驚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黏膩的內襯貼著肌膚,冷意一陣陣拍打。

他們剛才麵對的,可是鬼王啊。

人群裡,沈玉蓉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皺緊眉頭?,她清楚記得,白皎之?前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現在竟然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邪修!

她更耿耿於懷,白皎的契約對象竟然是鬼王!

整個天師界都沒鬼王!

鬼王出世代表著什?麼,所有人都不知道,但這不妨礙他們如臨大敵!

白皎脫離她們視線便搗鼓起手機,群裡有人歡迎新人,還?有一些人沉默不語,顯然知道她的身份。

看?到揮舞小球的貓咪,她也?回?了個消息,謝謝大家!

和其她人頭?銜上的青雲觀、龍虎山相比,白皎就顯得赤條條,腦袋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名字,引得不少人斟酌起來。

難道新人是某個神秘宗派的弟子?

這也?不是沒有,畢竟那動蕩的十年?,不少宗門?迫不得已,閉派不出,就算有國家統計,華國那麼大,難免有所疏漏。

接下來的幾天白皎,就再沒發過消息,偶爾窺屏,群裡不少人聊天,分享自己的生活和修道心得。

更多時候,白皎在忙三次元事件,也?就是秋彤案的結局。

阮玉聽見好朋友的一眼,沉默了幾天,來恢複了正常,隻是她的性?格安穩不少,一夜之?間,似乎整個人都長大了。

白皎暗地裡引導警方查案方向,因為事先有秋彤提供的證據和線索,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直播跳樓那件事也?曾在網上引起渲染大波,但是不久後,在警方遮掩與無數新事件的衝擊下,網友們就像是隻有七秒鐘記憶的魚,逐漸淡忘了這件事。

白皎正在看?小說,阮玉提供的網站,雖然不少人吐槽簡陋單調,綠油油一片,但是對她來說,重要的是看?文,作者風格迥異,各有優勢,沉浸式閱讀讓她追文爽感非常棒。

如果?不是頁麵忽然彈出一條消息,白皎覺得,還?能再看?一百章!

緩緩吐了口濁氣,點開軟件。

朋友申請的備注上寫著:[我?是傅雲,大師求通過。]

想到那天晚上對方的模樣,白皎點開點了通過,下一刻,傅雲便發消息:[大師你好!]

白皎挑眉,懷疑他就在旁邊守著。

還?沒回?答,手機屏幕上方顯示消息:正在輸入中……

幾秒後,第二條消息到來。

白皎不禁挑起眉頭?。

傅雲在感謝了她一番。

傅家這個階級,自然也?認得一些有本事的天師,蛋糕被他拿去檢查後,發現果?然真如白皎所說,堂哥變成?那樣,也?是他自食惡果?。

傅雲聽著大師驚歎,他運氣真好,不由想起白皎,並不是運氣好,而是運道好。

讓他碰上大師,救他一命。

之?所以沒有馬上聯係,也?是因為這邊事物纏身,他第一次知道,堂兄竟然是那樣的人,不止是堂兄,還?有他的父母,同樣不依不饒,哪怕造成?這一切的是他自己。

如今騰出空,傅雲急急忙忙找到她。

他用了一整頁解釋兩家,說完又後悔,握著手機眉頭?都要皺出一千層了,大師不會嫌我?囉嗦吧?

白皎:“……”

她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豪門?八卦果?然比普通人更抓馬,狗血。

見傅雲不說了,她還?有點兒惋惜呢。

很快,傅雲便提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大師,這次有事想求你幫忙。]

[什?麼事?]白皎甩出三個字。

[我?出兩千萬,求您救救我?表兄。]

[我?表兄前些天突然昏迷不醒,家裡也?請了大師,沒什?麼用,我?就想到了您,就算不成?功也?沒事,我?也?會給你一千萬酬勞。]

白皎唇角微勾,挺聰明。

那一千萬不隻是酬勞,恐怕還?是上一次救傅雲的報酬,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隻能拿一千萬。

一千萬什?麼都不重要,純粹是好人幫到底啦。

她沒在聊天框追文,高冷地甩回?兩個字:[好啊。]

傅雲大喜過望。

立刻和她敲定時間和地址,就在京市。

[三天後,我?會親自來首都機場接您。]

白皎正要回?答,忽然眼前一黑。

男人微涼的掌心蓋上她的眼睛,熟悉的氣息湧入鼻腔,白皎微怔,頃刻間反應過來:“放手。”

他沒說話,一動不動。

白皎嗔怪地推他,隻覺他像是一座大山,怎麼也?推不動。

“你乾嘛?”她嬌嗔道。

低沉的嗓音鑽進耳朵,聽見他醋意彌漫的聲音:“手機那麼好玩兒?有我?好玩兒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隨著修為進步,他的認知也?在提高,隻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她和彆人相談甚歡,他的心嫉妒得快要發瘋。

為什?麼,這雙眼睛,不能隻看?我?。

隻看?著我?。

白皎放下手機,抿了抿唇,隨著身體微微後仰,她整個人便窩進柔軟的羊絨沙發裡。

解決掉秋彤的事情之?後,她就搬出了阮家,如今暫住在深市一家五星級酒店裡,她享受慣了。

“小狗又吃醋了?”她散漫地說。

感受到他的癲狂,沒有半分緊張與不安,他們間,她是完完全全的主導者。

他跟她一起陷下去,手臂環繞著纖細的軟腰,不需要刻意,便能嗅到她身上幽幽的香味,眼眸也?變得深暗。

發現他的小心思?,白皎摸摸他的腦袋,哄他:“生氣了?”

他不說話。

白皎嫣然一笑,勾著他的脖頸:“其實,我?最喜歡你了。”

明知道她在哄自己,他仍舊眉開眼笑,貪婪的心永遠得不到滿足,得寸進尺地問她:“有多喜歡?”

白皎微怔,當做背景音播放的電視裡,正播放著八點檔狗血愛情劇,男女主分分合合幾十集,終於解除誤會。

海風中,一對戀人開始接吻。

他餘光瞥見,眸子微滯,難耐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人身上,更準確地說,是她柔紅水潤的唇瓣,細細摩挲,熱意燎原。

他親了過來,狹長眉眼漆黑如墨,侵略性?極強地壓下身體。

薄薄的嘴唇觸碰,竟然激起過電般的酥麻,一點點蜜意滲出花瓣,引得他逐漸貪婪。

柔軟如雲朵的沙發慢慢陷了下去,有什?麼東西,無孔不入地包裹她,白皎察覺不對勁兒,睜開眼,差點兒被眼前一幕嚇得失聲……

男人用了自己最舒服的形態,明明上半身還?是人類的模樣,敞開的緊實腰腹以下,觸手如墨汁一般濃鬱且張牙舞爪。

它們貪婪纏上粉白的手腕,腳踝,小腿,腰肢……

“我?也?很喜歡……很喜歡皎皎……”

白皎拒絕:進展太快了!

她試著推他,男人身上的肌肉,緊實得像是山巒傾頹,紋絲不動,銳利且深邃的黑眸緊緊盯著她,宛若蛛網上粘住的獵物,越掙紮蛛絲裹得越緊。

她不喜歡他嗎?

那倒不是。

相反,她很喜歡這隻黏人的小狗,第一次見他這樣子,不知道怎麼形容,心情複雜,又莫名湧起一種詭異感。

大概隻有她,會把這樣的異種,當成?黏人的小狗。

白皎輕輕勾住他的脖頸,單純貼近的嘴唇摩挲得發熱發燙,唇瓣充血後嫣紅無比,既像是嬌豔欲滴的玫瑰,又似柔嫩紅潤的果?凍,散發出甜蜜誘人的氣息。

她微微張嘴,軟舌舔了舔他的唇瓣,男人一怔,睜大眼睛,眼瞳倒映她嫵媚天成?的模樣,受到某種啟發與暗示,撬開她的唇瓣,探索新世界。

與此同時,VIP病房裡。

燈光璀璨,周遭擺設一應俱全,紅木地板鋪滿整個房間,溫馨的歐式裝潢簡潔柔和,看?起來儼然就是一棟住宅。

隻除了……

床上的男人穿著突兀且鮮明的藍白條紋病號服,靜靜地躺在床上,長且濃密的眼睫投射下半圓形的陰影,蒼白俊美的臉色,讓他看?起來,如同脆弱的病美人。@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小護士的惋惜聲鑽進耳朵裡。

“可惜了,這麼帥氣又多金的男人,怎麼突然就得病了呢?”

“誰知道啊,可能這就是天妒藍顏?”

“你快彆說了,趕緊做完檢查,曲醫生還?在等?著結果?呢。”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

隨著輕微的關門?聲落幕,房間裡再度回?歸平靜,一切仿佛從?沒發生發過。

一陣微風拂過病房,彌漫著消毒水氣味的房間裡,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忽然眼睫微顫,像是隨時就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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