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惡毒小後媽VS偏執陰鬱……(1 / 2)

“阿月。”

午後小憩, 白皎被一陣鈴聲吵醒,她斜斜地靠在舞蹈室落地窗邊的地毯上,睡眼惺忪地接通後, 男人油滑的聲音鑽進耳朵裡。

她瞬間清醒, 靠著落地窗:“陳旭。”

後者甚至來不及鋪墊, 便急切道:“阿月,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白皎聽出他語氣裡的急躁, 氣定神閒地詢問:“有什麼事嗎?”

陳旭:“阿月, 我……我想見你。”

“我覺得我已經冷靜夠了, 我知道之前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會那麼對你了, 你什麼時候能原諒我?我們見一麵, 之後就算你想讓我死都可——”

他急切地表衷心,然而不等他說完,白皎已經掛斷電話。電話那頭,陳旭看著掛斷的手機, 表情一改之前的淒苦, 憤怒地吼叫起來。

該死的!

又失敗了!

為什麼說又,因為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朝白皎撥打的六十八個電話,白皎並不是次次都接, 她存心釣著對方。

陳旭撥打的幾十次電話,她往往隻接一兩個, 次數少得可憐,全憑心情。

舞蹈室裡,她抬眸看向前方, 仿佛絲毫沒有經曆過打擊,精神奕奕地說:“小澤。”

賀雲澤單刀直入:“誰的電話?”

白皎:“陳旭。”

賀雲澤觀察她的表情,一片風輕雲淡,顯然,她並不在意對方,沉悶的心情轉瞬豁然開朗。

他一瞬不瞬地凝視她,窗外的陽光爛漫灑下,女生頰邊暈上一抹嫵媚的酡紅,眼角眉梢堆疊著醉人的飛紅,是他平生僅見的絕色。

他斂去眼底的晦澀:“他來乾什麼?”

白皎胸有成竹:“當然是約我出去。”

賀雲澤飛快抬眼,白皎已經站起身,眼底閃爍著雀躍的光彩,她興奮地說:“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給我撥打過幾十個電話,我研究過,他從開始的不急不躁變成現在的迫切,我覺得,是他背後的人開始催他了。”

賀雲澤:“是嗎?”

“他想約我見麵,我沒聽,但是如果下次他再打過來,我就會答應他。”她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的計劃:“這樣,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黑手。”

“小澤,我能為賀先生報仇了。”她笑意盈盈望著他,賀雲澤不置可否。

他的態度並不能打消白皎的興致,她握著手機喃喃低語:“不知道私家偵探那邊進度怎麼樣,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

話音剛落,鈴聲再度響起。

說曹操曹操到,對方正是私家偵探張大富,失真的嗓音都遮不住他興奮的心情,他開始彙報這段時間的跟蹤情況:“白小姐,陳旭前段時間日子過得很窘迫,因為我調查到,他現在的畫廊主人身份是假的,他的畫廊是租的,他的朋友是租的,他其實是一個職業騙子。”

“我推測是因為陳旭背後的雇主不滿他進度不佳,斷了經濟資助。但是,不久前,他突然開始大手大腳地花錢。”張大富語氣難掩興奮:“肯定是幕後雇主又聯係他,並且轉了一筆賬。”

“後來我通過朋友調查,發現果真是這樣,我去調查彙款賬戶,對方很小心,是境外轉賬,所以線索暫時中斷了,但是!”

張大富:“按照我的推斷,對方既然還會給他彙款,肯定是還沒放棄,我會密切關注他的一切行動,再有消息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

白皎讓他繼續盯著。

掛斷電話後,她看向賀雲澤:“接下來,我們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慢慢等著就行了。”

賀雲澤:“再加兩個保鏢。”

白皎一時怔住,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溫柔地笑道:“你覺得,他會狗急跳牆傷害我,你是在擔心我嗎?小澤。”

賀雲澤:“隨便你怎麼想。”

他控製輪椅徑直離開,白皎快步跟上去:“那我多找幾個保鏢,還有你,也一樣。”

*

燕大舞蹈係教室裡,衣著華貴豔彩絕倫的女生翩然起舞,水袖如波紋震蕩拂開,裁出一張芙蓉麵。

女子猶如神妃仙子般華貴明豔,隨著音樂的節拍,輕薄漂亮的舞衣亦飄搖而動。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此時,就算是曾經心生怨忿的同學也不得不承認,白皎的實力早把她們甩出十萬八千裡。

這段《洛神》獨舞是古典舞身韻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難度更是極大,她們之中有些人甚至連要領都沒掌握,白皎卻已經完美領悟。

她的動作格外柔美且飄逸,賞心悅目的同時又掩飾掉那些高難度動作帶來的視覺衝擊裡,讓人忽略這套舞的本身的各種技巧,從而將全部注意力放在整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上。

她整個人纖細柔美且飄逸,紅色細水袖卻像劍一樣筆直刺出去,層層疊疊的裙擺如花爛漫綻放,刹那間,她如一隻輕盈的飛燕平地起跳翻轉,半空中燃起灼目耀眼的紅,掠去所有人注意力。

輕盈嫵媚的舞姿讓他們目眩神迷。

王芳華打著拍子,欣賞地觀舞:“丹霞夾明月,華星出雲間,上天垂光彩,五色一何鮮。”

這是舞中之詩,隻截取一段,卻有畫麵感徐徐而生,撲麵而來。

“白皎,白皎!”

突兀的聲音插-進來,不少人下意識看過去,登時嚇了一跳!

教室窗戶上突然多出一張人臉,扭曲、醜陋、變形地貼在玻璃窗上,貪婪地打量著她們。

這是誰?

白皎站定,也跟著嚇了一跳,旋即反應過來,這個人好像……是她弟弟。

白耀祖已經喊了起來:“姐!姐!我是你弟弟啊!”

他說著打量著一群人,目光垂涎三尺,所有人都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在白皎和猥瑣的男人身上流轉,這倆能是親姐弟?

單看外貌,白皎輕而易舉地碾壓他,不,就算拿他和白皎對比都是對她的侮辱,更彆提她多年習舞的優越氣韻。

白耀祖心裡驚歎,娘嘞,這些小姐姐也太好看了吧,一邊不忘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姐?”

白皎:“收起你的狗眼!”

白耀祖被她冷厲的目光震懾住,剛要惱羞成怒地反駁,保鏢已經把他抓起來,擒拿住雙臂,像是拎起小雞仔似的輕輕鬆鬆。

白皎:“我們繼續。”

作為當事人的她,竟然比旁觀者還不受影響,剛才心生好奇的同學們忍不住佩服起來。

今年的夏天格外漫長,九月末,懸掛在天上的太陽宛如一團不停燃燒的大火球,曝曬的陽光烤炙著大地。

白皎下課時,攔在外麵的白耀祖已經蔫巴得像根脫水的小草,似乎吃夠了苦頭,他終於老實起來,眼巴巴地看著她:“姐,你咋能這麼對我?”

白皎厭惡地皺眉:“誰是你姐姐,彆亂攀關係。”

白耀祖這個人,從小就是混不吝,跟一群小混混走街串巷,不知道進了多少次警察局,早就練出一張厚臉皮。

他腆著臉說:“姐,咱爸咱媽就生了咱倆,你不是我姐誰還能是我姐啊。”

這態度真是稀奇了。

因為父母重男輕女,白耀祖從小就知道,自己才是家裡的老大,對於家庭底層的白皎態度異常惡劣,如今這樣子,不亞於太陽打西邊出來。

他搓了搓手:“再怎麼說,你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吧,我之前借了朋友錢,他說我要是不還錢,就要殺了我!”

“姐,你就給我幾百啊不,幾千萬吧,你那麼多錢,給我一點算什麼。”他理直氣壯地說,張口就是幾千萬。

白皎冷笑著看他:“你做夢!”

白耀祖臉色一變,試圖以親情遊說她,可白皎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和對方斷絕關係,從他們把她試圖賣給腦滿腸肥的富商開始,那時她才剛滿十八歲。

聽見她這麼說,白耀祖當即明白自己討不到什麼好,憑什麼啊,他嫉妒得眼睛都要滴出血來,凶神惡煞地叫嚷道:“你憑什麼不給我,我是你親弟,就算你死了,以後你的財產也都要給我我繼承!爸媽說,要不是他們,你還沒有今天的造化嘞!”

這番話,真是將不要臉發揮到極致,白皎這麼心平氣和的人,也被他給氣笑了。

她來不及說話,一道身影已經站在她麵前,葉戈擋住她,擔心地詢問:“白皎,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說著話卻不敢看她的眼,實際上他並不是偶然路過,而是知道這件事後直奔她而來。

白皎搖頭:“沒事,我自己能處理。”

葉戈懷疑地看著她,瞥了眼一側猥瑣的白耀祖:“你有出入證嗎?”

後者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看他這樣子,就是傻子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葉戈:“我猜到是這樣,已經通知保衛處的人把他趕出去。”

燕大並不是開放型大學,出入往來都需要證件。

話音剛落,保衛處的人已經帶著工具過來,在人高馬大的保鏢幫助下,直接把人扔出去。

校門口,熙熙攘攘的人流裡,白皎和葉戈並肩而行,邊走邊說。

白皎歉然地抿了抿唇:“今天的事,謝謝你。”

葉戈搖搖頭,碎發遮掩下,他的耳垂已經紅得滴血,和剛才的從容不迫的模樣大相徑庭,局促地出聲:“沒、沒關係。”

明知道她在身邊,他卻連看都不敢看,隻知道自己心臟跳得飛快,好像下一秒,就要飛出胸膛。

眼看就要分道揚鑣,葉戈終於忍不住出聲:“白皎,我可以送你回——”

家字尚未出口,低沉的男聲打斷他的話:“白皎。”

兩人同時驚愕地看向聲源處,黑色轎車前方,輪椅上的青年黑眸深邃,越過重重人群看向她們,準確來說,是白皎。

他生得俊美無儔,即使身有殘缺,也讓人止不住地將視線投到他身上。

葉戈臉色微微發白,下意識看向白皎,卻見她快步走過去,在青年跟前蹲下身,親昵地問:“你怎麼突然來接我了?”

除了之前那一次,之後都是司機接她回家,似乎那一次,隻是他一時心血來潮。

賀雲澤抬眸看她,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我想來就來,回家了。”

他的話和人一樣肆意,輕飄飄地瞥了眼葉戈,彆有深意的目光讓他登時繃緊身體。

懷揣著一絲僥幸,葉戈勉強地笑了下,詢問白皎:“這位是你哥哥吧?”

他並不知道賀雲澤,因為他是交換生,來燕大交流學習,他來到時,賀雲澤已經出事,他出事前深居簡出,並不經常在人前露麵,出事後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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