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惡毒小後媽VS偏執陰鬱……(1 / 2)

刹那間, 賀雲澤全身熱意凝結成冰川。

“白皎。”

他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裡擠出來,黑沉眼眸看向她,後者已經徹底睡去, 再怎麼喊也得不到一絲回應。

被人玩弄的怒意,跌落穀底的痛楚,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淪為彆人的替身。

心臟像是泡進醋海裡,密密麻麻的痛楚開始泛濫。

剛才的吻變成了抹不去的烙印。

他幾乎遏製不住自己的動作,扶著她的手臂問她:“白皎,你看看我,你睜開眼看看我到底是誰!”

燈光下, 露出她恬靜無比的睡顏, 一切質問都似石沉大海,悄無聲息。

幾分鐘後,賀雲澤頹然地靠在椅背上, 整個人散發出讓人望而生畏的寒涼, 冷到極致。

“雲、雲先生?”傭人端著醒酒湯進來, 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結結巴巴地詢問。

賀雲澤漠然地看向他,傭人嚇得快要跳起來, 聽見他吩咐自己:“你把她送上樓。”

傭人看了眼手裡的醒酒湯:“那這湯怎麼辦?”

“倒了!”喝什麼醒酒湯, 活該她宿醉頭疼!他真想這麼說, 話到嘴邊像是吞了一把刀片,又道:“算了,她要是能喝就喝,不能喝就倒掉。”

說完, 賀雲澤驅動輪椅回房,不想再看她一眼。

暗夜中,本該熟睡的人撐起身體,借著月光,可以看見她粉白美豔的臉龐。

白皎靠著床頭,眨了眨眼,長發柔滑地散開垂落,她吩咐係統彙報進度。

機械音在腦海裡響起:【劇情逆轉值:71%】

白皎微微挑眉,這不算成功,算是一個好開始。

第二天清晨。

白皎下樓時,傭人已經上齊了早餐,賀雲澤就在桌子一側,看到她後,冷冷地收回目光。

她疑惑地瞥了眼對方,拉開椅子坐下,跟他打招呼:“雲澤,早上好。”

賀雲澤看也不看她一眼,明晃晃的忽視,餐桌上氣氛愈發冷淡,就連周圍的傭人都能感覺到,不禁好奇起來,兩位雇主是不是鬨了什麼彆扭?

更多的人,下意識放輕動作,絕不發出半點聲音,生怕成為導火索。

管家眼神閃爍,看向用餐的雇主。

白皎給自己端了杯牛奶:“大早上的,你生什麼氣?”

賀雲澤終於有反應,瞥見她無辜茫然的神色,終於忍不住冷笑一聲,嗬嗬,她竟然全都忘記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

憤怒亦或是慶幸,她竟然忘了,一股無名惱怒和委屈湧上心頭,昨夜種種被他翻來覆去地咀嚼,因為她晝夜難眠,作為當事人的她竟然全都忘記了。

他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被她愚弄。

可他又無法完全不理她,整個人都要被情緒撕扯成兩半。

賀雲澤克製地捏著筷子,眼底是遮不住的複雜情緒,他埋頭吃飯,連頭都不抬。

麵前的瓷碟忽然多出一隻暄軟的小包子,白皎放下公筷:“你最喜歡的肉包子。”

賀雲澤低垂眼簾,置之不理。

白皎完全沒了辦法,歎了口氣,收回視線。

這就是她的耐性嗎?

察覺那道目光移開,賀雲澤徹底失去胃口,他放下筷子,告訴自己,按照接下來的劇本,她應該就這樣離開,最大程度的遠離她。

他是懸崖邊緣遊走的路人,明知道前進一步就是萬丈深淵,足以將他摔得粉身碎骨,卻沉溺於她帶給自己綺美幻夢,無法自拔。

賀雲澤沉默地垂下頭,眼底堆積著一層暗湧。

餐桌上一片寂靜。

飯後,白皎招來管家,思來想去,賀雲澤對自己態度大變也就這兩天的事,她問孫明:“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管家一怔,斟酌地敘述昨晚從女傭嘴裡得知的事情:“昨天您被同學送過來,那時候雲先生還沒睡覺,他和傭人一起接你回來,傭人中間去做醒酒湯,等她回來的時候,您已經徹底醉了過去,傭人跟我說,當時雲先生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儘量平鋪直敘地解釋,不帶任何主觀意識。

私心裡,管家並不覺得這件事簡單。

他雖然是不久前入職,可是後來打理賀家,也從一些老傭人嘴裡得知某些消息。

白小姐的身份不可言說,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去世的賀先生情人,因為她獲得了那麼一大筆遺產。

管家剛開始也這麼覺得,後來發現,事情似乎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白小姐不碰東信,不碰權柄,專心練舞,看起來……更像是這筆遺產的保管人。

他斂去眼底的思索,無意探究更多。

畢竟他隻是一個職員,他的職責是管理整個賀家,保證雇主沒有後顧之憂。

白皎聽完他的話,抿了抿唇,難道……是她醉酒之後做了什麼事,惹毛了他?

這條推測可信度至少有百分之八十!

白皎準備抽空找賀雲澤聊聊,可是接下來的幾天裡,她們根本連碰麵的機會都沒有。

賀雲澤陷入前所未有的忙碌。

白皎坐上車,靠著車窗,腦袋放空,盯著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忽然挺直腰身,視線落在前排的司機身上。

老趙以前就是賀先生的司機,對賀家忠心耿耿,車技精湛,賀先生去世後,由他繼續接送賀雲澤的,但是這幾天對方好像吃住都在公司裡,所以司機偶爾會送她上下學。

白皎開門見山地問:“賀雲澤最近在乾什麼?”

司機聽到她的話,不禁遲疑了一瞬。

並非是對白皎不信任,而是想起前天深夜,他已經躺在床上睡覺,突然被雲先生的秘書Lisa小姐電話叫醒,接他回家休息。

當時已經淩晨兩點多鐘。

即便是江省這樣的大城市,這個時間段,也沒有多少人出來。

回家路上,高樓大廈的燈光幾乎全部熄滅了,隻有路燈散發出光芒。

他看到賀雲澤。

幾天不見,後者氣勢愈發磅礴,簡短地吩咐他開車。

後視鏡裡,反射出對方的容貌,相似的眉眼,濃厚的威勢,他和之前的賀先生越來越相似,讓他下意識叫出聲:“好的,賀先生!”

賀雲澤整個人都是一僵,刹那間,周身冷意彌漫,車內溫度直線下降至零點。

他輕瞥一眼,聲音冷得窒息:“叫我雲先生。”

司機完全嚇到了,戰戰兢兢地改口。

簡直像是觸碰到了對方的逆鱗,周身散發的氣勢,讓他再也不敢隨便說話。

想起來至今仍心有餘悸,他緩緩鬆了口氣,告訴白皎:“白小姐,東信最近人員動蕩,所以這些天雲先生公務纏身,不怎麼回家。”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辦公室裡,賀雲澤一目十行地瀏覽文件,批複指示,超乎尋常的忙碌讓他根本來不及想其它事,比如,白皎。

這個名字突然跳出腦海,他落筆的動作微頓,反應過來時,要簽字的文件上,已經落下白皎兩個字。

白紙黑字,清晰無比。

他捏緊筆身,給秘書打電話,讓對方重新打印一份文件,一側的碎紙機開始運作,嗡嗡的聲響裡,文件碎成雪花般的紙片。

接到消息的Lisa飛快打印起來。

等待的途中,她看了眼自己的同事,大家頭也不抬,全都投入繁忙的工作中,不禁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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