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惡毒小後媽VS偏執陰鬱……(2 / 2)

白皎看他這麼激動,禁不住笑了笑,撩開長裙一角,雪白修長的小腿根部,一條黑色箍帶束縛著一支小巧玲瓏的匕首,她將匕首抽出來,寒芒閃閃:“我有防身武器。”

“而且,我問到了,他就是幕後凶手!”

賀雲澤正要說話,卻見她一臉驚惶地撲過來,柔軟馨香的氣息宛如一張大網將他裹緊,賀雲澤眼前一片漆黑,頭頂噗嗤一聲,雙手摸到了滾燙粘稠的液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白皎?白皎?”

“婊子!你這個婊子!”賀小叔猙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遙遠得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聽見保鏢拳打腳踢的聲音,短短幾秒鐘,卻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至暗時刻,就像那次他和母親困在轎車裡,刺鼻的血腥彌漫開來。

賀雲澤喉嚨緊縮,胃囊強烈地翻湧起來。

身上的人哀哀垂下頭,賀雲澤把她抱在輪椅上:“白皎?白皎!”

她身上的淡青色的長裙,一大片鮮紅刺目的血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蔓延。

“去醫院!我操你媽的快開車去醫院!”

他控製著輪椅往外衝,很快就被門檻擋住,完全不能前進半步,保鏢見狀立刻把人帶走:“雲先生,我讓阿龍把白小姐送去醫院。“

“快去!”

賀雲澤低下頭看向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眼底滿是鮮紅的血絲,他第一次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絕望。

操他媽的!

*

白皎醒來時,周圍一片潔白,她試著動了動身體,後背一陣疼痛,下一刻,滴滴答答的儀器聲和各種聲音一起湧入耳膜。

她很快想起之前的事,茶色眸子眨了眨,看清周遭的環境,這裡是……醫院。

她是因為被賀東經刺了一刀,送進醫院了?

“你醒了!”

欣喜若狂的聲音響起,她微微抬眸,對上一雙欣喜若狂的眼睛,是賀雲澤,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床邊守著。

白皎眨了眨眼,看見他憔悴的麵容,還沒來得及說話,巡房護士發現這情況,立刻拍下按鈕:“603號床病人醒了,你有什麼不適?”

話音剛落,一群人嘩啦啦走進來,醫生、護士,他們詢問她身體狀況,幾乎將她圍得嚴嚴實實。

人群外,賀雲澤無力地抓緊扶手,他被護士推到一邊:“抱歉先生。”

他抬頭看向沒有一絲縫隙的包圍圈,成了徹徹底底的局外人。

詢問他們後,白皎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

主治醫生診斷後說出結論:“病人狀況恢複的不錯。”

“主要是那一刀刺得不算深,加上你身體素質很好,隻要在醫院療養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不會對身體有太大影響。”

白皎點頭,誰知道賀東經那個老陰比,竟然裝暈!

她看到時已是千鈞一發,對方存了心要殺人,手裡的刀對準了賀雲澤脖頸,如果她沒護上去,結果可想而知。

好在,她賭贏了。

不對,賀雲澤呢?

白皎目光在人群裡逡巡,卻不見對方身影,他去哪兒了?

門外,賀雲澤控製著輪椅出來,狹長的走廊上隻有極少數人,他按上自己無力的雙腿,沉地閉上眼睛。

忽然聽見一道聲音:“小賀先生?”

賀雲澤回神,冷冷地盯著他:“你可以叫我雲先生。”

律師坐在長凳上,聽見他這麼說,以為觸犯了什麼禁忌,立刻改口。

賀雲澤這時古怪地掃他一眼,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記得這個人,是葬禮上宣讀遺囑的律師,應該是他父親信任的人,否則,他不會代為保管父親的遺囑。

律師:“白小姐還好嗎?”

賀雲澤更加困惑:“沒什麼大礙。“

律師聞言鬆了口氣,竟然出聲:“白小姐,真是可憐。”

他用羨慕的目光看向賀雲澤。

後者一怔,意味不明地說道:“她可憐?”

律師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誠惶誠恐地夾緊肩膀。

他記得之前在葬禮上,賀雲澤便十分抵觸白皎,前段時間傳出消息,他接手了東信,那段時間所有營銷號都在瘋傳他們兩人鬥法,結果賀雲澤技高一籌。

連網友都在吃瓜看戲。

現在,白小姐又住院,真的很難不讓人認為,兩人之間勢如水火。

律師想到這裡,頓時心生憐憫,而且——

他忽然提起另一個話題:“我了解到,賀先生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凶手已經找到了。”

賀雲澤沉默一瞬。

賀東經鬨出的動靜太大,他見勢不妙便提前報警,現在案件已經交由警方處理。

誰也沒想到他那麼瘋狂,他下毒害死了賀東恒,甚至於,之前那場車禍,也是他的手筆。

如今,賀東經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警方逮捕,不日後開庭,他喪心病狂,手上兩條人命,等待他的結果可想而知。

賀雲澤知道消息瞞不過上流圈子,隻是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索性承認:“是。”

律師歎了口氣:“您知道,我之前受賀先生指使,代為保管遺囑。”

賀雲澤隱約有種預感,聽他繼續道:“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必隱瞞,賀先生當初讓我代為保管了兩份遺囑。”

賀雲澤驚愕地盯著他:“兩份遺囑?”

律師:“一份遺囑將賀先生的全部交由白小姐繼承,另一份遺囑,需要恰當的時機宣讀,上麵指定的繼承對象,是您。”

怕他理解錯了,律師可以重複一邊:“賀東恒先生的遺產將會全部由您繼承。”

賀雲澤驀地抬眸,深不見底的黑眸宛如深淵般攝住他:“這是什麼意思?”

律師嚇了一跳,勉勵保持鎮定,解釋道:“這兩份遺囑都是真的,但是,他們的生效順序是一前一後,真正的遺囑是後一份,也就是您的那張。簡單來說白小姐隻是遺囑的暫時保管者。”

他說著不禁咋舌,這麼一筆巨款,賀先生可真放心把它交給白皎。

律師:“後一份遺囑上,寫明了找到幕後凶手後,白小姐手裡保管的遺產,將會全部交給您,賀先生真是對您愛之深,責之切。”

他還在感慨,賀雲澤已經心亂如麻,他攥緊拳頭,冷硬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遺囑在哪裡?”

律師看見他陰沉的臉,嚇得全身緊繃,從未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他戰戰兢兢地回答:“遺囑還在我手裡,聽到凶手被抓的消息之後,我就帶了過來。”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您現在就要用嗎?”

他遞過牛皮紙袋,賀雲澤拿出遺囑,一目十行地掃過,他用力攥握,那張遺囑邊緣立刻皺成一團。

律師看得心驚肉跳,忍不住說:“您小心點,這份遺囑是原件,沒有進行公證過,要是毀了就失效了。”

賀雲澤豁然抬頭,漆黑的眼緊盯他,忽而笑了起來。

“毀掉它就會失效?”

他收起遺囑,警告律師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律師吞了口口水,小雞啄米似的飛快點頭。

賀雲澤將牛皮紙袋收到儲物袋裡,狹長陰冷的走廊裡,冷氣如水浸身,他仿佛墜進冰窟裡,全身越來越冷。

原來是這樣。

之前想不通的一切瞬間連貫起來,賀東恒為什麼要立白皎為遺囑繼承人,因為他需要一個立起來的靶子,替他吸引幕後凶手的注意力。

他根本不愛白皎。

心臟仿若被密密麻麻的蟲蟻蟄咬,泛起連綿不斷的疼痛和苦澀。

賀雲澤緩緩進入病房,醫生已經散去,白皎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數格子,聽見動靜,她偏過頭朝這邊看,見到他,臉上綻開一抹嫵媚至極的笑靨:“小澤。”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白皎朝他招了招手,發現他情緒低落,不禁皺了皺鼻子,溫和地問:“你在想什麼?”

“醫生都說我身體健康,恢複起來效果肯定不錯,你彆擔心了,我一定會沒事的。”

她包容地看著他,隻字不提自己曾經遭受的痛楚,寬宥又溫柔。

賀雲澤忽然問:“你有什麼願望嗎?”

白皎微怔,披散的長發遮住她雪白柔嫩的臉頰,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隻聽見她小心翼翼的嗓音:“小澤,你可以……可以接受我嗎?”

她說完驚覺這句話有歧義,揮著手解釋:“不是要你把我當成媽媽,我隻是想讓你放下心中的抵觸,讓你把我——”

她頓了頓,換成另一種表達:“你看,我做到了曾經的承諾,抓到幕後凶手,也有能力保護你。”

“所以,你可以把我當成家人嗎?”

她拂開一縷黑發,露出嫵媚的眉眼,看著他,眼裡閃爍著希冀和期盼:“小澤,把我當成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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