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1 / 2)

葡萄擦了下眼角的淚,快步走到床邊側身坐下,取走男人額頭已經變溫的毛巾,在冷水裡麵浸濕,擰到微乾,再熟練地敷回男人額前。

“他是誰?”戊寅問,“你結拜的哥哥,弟弟?或者肝膽相照、性命相托的隊友?”

他把狗血文中常出現的誤會橋段都列舉了一個遍,結果卻得到了葡萄最直接的答案:“不,他是我的愛人。”

戊寅和解臨淵對視一眼,見話題一時之間變得格外敏感,對自己語言能力還算有點逼數的戊寅後退半步,將深諳交流藝術的解臨淵讓了出來。

“他這條腿怎麼斷的?”解臨淵決定暫且按下灰狼的事,先關心屋內男人的情況。

提起這個,葡萄的眼眶頓時又紅了起來,淚水蒙上眼珠,但強忍著沒有讓眼淚落下,“是他們小隊昨天意外在園外受到了畸變體的襲擊,譚茂是免疫者,所以每次出門他都走在隊伍最前麵。雖然時常會被喪屍抓咬,受點小傷,但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

“畢竟是畸變體,隻損失一條腿算是命大。”曾經被一隻畸變體攔腰咬斷的戊寅心有餘悸。

葡萄沒有反駁,耳朵下耷,尾巴也低垂著,微微朝腿部內夾,這是一個情緒低落和緊張的表現,她又摸了摸戀人滾燙的臉,問“:你們說是灰藍的朋友?他現在在哪裡?”

“就在動物園。”解臨淵說,“他一直在找你。”

“太好了。”葡萄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個憔悴的笑容,“我還以為他死了,聽到他還活著的消息真是太好了。”

“灰藍同我們說,你……曾經是他的未婚妻。”解臨淵斟酌著用詞,“冒昧問一句,你是因為誤以為他已經死亡了,所以才另尋了愛人嗎?”

“未婚妻?”葡萄愣了一下,手指蜷緊,猶猶豫豫地說,“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關係確實很好,也曾經玩笑地說等成年之後,如果我們都沒有遇到其他合適的人就湊合著結婚……但我和他之間,其實更多的還是親情……抱歉……”

“為什麼要跟我們道歉?”戊寅雙手插進外套口袋裡,“我們待會回去之後肯定會把你的所在地告訴灰藍,你想道歉的話,等他找過來之後再同他道歉吧。”

葡萄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懇求地說:“我隻要知道他還活著就夠了,可不可以不要告訴他我在哪裡?我現在過得焦頭爛額,光是照顧譚茂就忙不過來了……我不想和他在這種情況下見麵。”

大多數情況下,聽到這種請求,尋常人都會表示尊重對方的意見,但戊寅向來不走尋常路,他直接毫不猶豫地駁回:“不可以,我才不要,他是我的朋友,你又不是,我肯定優先考慮他的想法。他想見你都快想瘋了,我肯定會立刻告訴他,讓他過來見你。”

來自骨子裡的叛逆讓戊寅馬上行動起來,似乎生怕葡萄和裡那些女主一樣,因為種種原因故意躲起來,然後總是和男主擦肩而過,讓讀者們看著乾著急,所以他在撂下狠話之後旋即轉

身出門,對殿下說:“去把灰藍叫過來,就說找到葡萄了。”

殿下興奮領命,飛快地轉身跑下樓梯。

葡萄眼睜睜地看著雙頭犬絕塵而去,一副著急但無可奈何的樣子,又為難又無力。

解臨淵伸手拾起枕邊的兩枚消炎藥,左瞳掃描分析,然後將它們規整地放到一邊,“內部已經受潮了,不知道過期了多久,基本失去藥效,甚至可能還會引起其他不良反應。而且就這兩粒,絕對不夠。”

“……我隻能買到這些了。”葡萄說。

戊寅眨了下眼睛,此刻,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而且這種天真正儼然逐漸變成無辜而純粹的殘忍,解臨淵意識到他接下來一定不會說什麼好話,連忙警告性地朝他比出噓的手勢。

憋了個壞的卻被阻止,戊寅十分不爽地尋了個位置坐下,一言不發,聽解臨淵繼續和葡萄聊天,全程目睹他這位心機深沉的半機械人準戀人,是如何禮貌且目的性很強地套取到葡萄和她愛人譚茂的全部信息。

在這期間,葡萄時不時便朝門口望去一眼,外界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她的情緒變化,投向房門的眼神更是非常複雜,既有期待和欣喜,又有一抹奇怪的遲疑心虛。

“葡萄。”解臨淵察覺到她的情緒異常,忍不住問,“你究竟是為什麼不想立刻見到灰藍?我的同伴隻是不忍心見你們白白錯過,但並不是一定要強迫你見不想見的人。”

解臨淵承認,他的這句話中對於戊寅行為的評價十分違心,但他總不能實話實說:我男友就是這麼個惡趣味的天然渣樂子人,他就是要跟彆人反著來才會高興。所以解臨淵隻好像這樣雙標到了骨子裡,說一些自己聽著都想笑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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