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女瞬間大驚失色,薛鴻意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輕輕推了下金翅雀黃金,下一刻,人就已然出現在中年男人的背後,一刀刺入他的後頸。
黃金拍拍翅膀,用腦袋拱著解載的腰,鳴叫示意他坐到自己後背上,想要帶他離開。
“小鳥,帶我去找戊寅。”解載焦急道,“我有事要告訴他。”
黃金——回去再說啦,老朋友不要在危險的地方逗留
“很重要的事,必須立刻告訴他。”解載握緊韁繩,“拜托了。”
黃金——哎,真是的……坐穩了啊。
黃金——等下,你怎麼也能和我交流了?怎麼誰都能和我交流,就小紅那個傻子聽不懂我的話?
解載沒有說話,隻是用滿是皺紋的手摸了摸金翅雀後頸的羽毛,“快,幫我找到戊寅。”
……
南營地臨時指揮所內,彭巧兒焦慮地捧著通訊器在求神拜佛:“怎麼辦啊,他們進到四樓之後說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話之後就沒聲了……是不是中埋伏了?”
“冷靜。”陸迢勸慰彭巧兒的同時也在警告自己保持冷靜,“變異者的實力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強大,更何況那是一支足有五人的變異者小隊,還有一頭變異雙頭犬接應,除非……”
“嗚嗚嗚!”大猩猩急得顧不上紙筆蹦出了母語。
“除非小虎判斷失誤,”陸迢捏著山根,“5號房的實驗體還在船上,所以白姐才會在抵達四層之後失去聯絡,他們被迷惑了。”
“這……這,”彭巧兒頭大如鬥,“這本來還想讓他們截個船去同嘉群島通知薛隊,小心解載,那現在怎麼辦?陸哥……都怪我當時沒說清楚。”
“不怪你,是我們想當然了。”陸迢沉著眼睛,他們將嚴光譽理所當然地等同於甲辰,卻沒有意識到彭巧兒怎麼可能在兩個月前看到寄生了嚴光譽的甲辰。
他恨恨地咬著牙,如果他還是全盛時期的Z1068,他就完全可以像解臨淵一樣,一路遊到同嘉群島,而不是隻能待在大後方,無能為力。
大猩猩嗚嗚叫著捶起了胸脯,從沙發上跳到辦公桌上,又抓起紙筆一陣塗抹,彭巧兒撿起來仔細辨認上麵扭曲的字跡,忽然讀懂了大猩猩想說的話,她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接著,她突然豪情滿懷地一拍桌子:“陸哥,變異者不行咱們行,咱們去搶船吧!”
“你瘋了。”陸迢不留情麵地評價。
彭巧兒:“……”
彭巧兒不服氣地大聲嚷嚷:“我們有變異動物啊!猩猩!三尾狐!三眼熊!還有……呃,貓啊,狗,小刺蝟……”
陸迢很不想承
認這群渣渣的戰鬥力都是變異動物中的恥辱,或許是因為有個比他更急的人存在,他冷靜了許多,喝了口冰涼的水,他忽然有了想法:“或許真的可行……”
說著,他抬頭看向彭巧兒:“船上除了船夫的人、我們的人,還有另一個不懷好意的陣營。”
大猩猩嗷嗷點頭,示意自己就是這個意思。
“免疫者反叛軍。”陸迢語速越來越快,“他們和船夫之間隻會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不可能團結一致,不然船夫不會把大本營安插在船上,一副隨時準備跑路的模樣。試想,你的盟友獨占著一項不為人知的秘術,可以操控畸變體,即便他也是免疫者,暫時是你的盟友,你會安心嗎?更何況,他們現在還起了衝突。”
彭巧兒激動起來,躊躇滿誌地握著拳,“一旦挑起動亂,反叛軍說不定會渾水摸魚,幫我們一起把亂子越搞越大。”
“走。”陸迢扛起衝鋒槍打開了房門,“去製造點導火索。”
……
蒼蠅炸彈爆炸的瞬間,解臨淵瞳孔鎖定的那處草叢發出了輕微的抖動,但這並沒有用,沒有人能在這種距離下逃脫Z1932的掌心。
真正的船夫要比電子屏幕中的他更加蒼老,跟隨保護他的五名打手就像是紙糊的一般,眨眼之間就消失在解臨淵的火力下,然而他射向對方的子彈卻被一麵可以任意化形的手臂輕鬆擋開。
銀發、紅瞳,機械戰神。
船夫意識到反叛軍的情報有誤,曾經出現在鐘塔頂端一槍射穿科研舊址女神像的人,就是眼前這名身體狀態處於巔峰期的高級Z係列機械戰神,並非所謂已自毀的廢人。
怎麼可能……這群比畸變體還要恐怖的怪物明明已經在北營地的內鬥中儘數報廢損毀了,這世上已經沒有完好的高等級機械戰神了……
船夫被解臨淵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儘頭,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懸崖,猛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類似於傳感器的東西,瘋狂地按著上麵的按鈕。
解臨淵第一反應這是對戊寅不利的東西,但任憑船夫怎麼按,躋身於他體內的戊寅都沒什麼反應,甚至發出了和他一樣的疑惑:“這老家夥在乾什麼?”
船夫也在這時意識到不對勁,他露出被人戲耍惱羞成怒的表情,惡狠狠地扔掉了傳感器。
讀情緒頭號種子選手戊寅秒懂:“看這樣子,他好像是被甲辰賣了……說起來,甲辰呢?”
“大概率在船上。”解臨淵推測,“會不會他的目的實際和5號房實驗體有關?”
“很有可能,不然沒法解釋船夫為什麼不帶5號房實驗體來交易現場,否則哪可能讓薛鴻意這麼自在……”戊寅說,“就是不知道甲辰到底用什麼理由說通的船夫。”
“隻能怪他蠢了。”解臨淵都有些嫌棄眼前的這個對手了,剛愎自用,這麼簡單就被甲辰玩得團團轉,關鍵就是這樣一個蠢人,竟然陰差陽錯地令全世界陷入一場史無前例的浩劫當中。
一陣振翅聲破空而來,鳥鳴在頭頂響起,船夫還異想天開地打算趁機逃跑,被解臨淵當場逮捕。
解載從金翅雀背上緩緩爬了下來,“解臨淵,太好了,看見你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