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二十七刀(2 / 2)

賀大少回過頭,麵色潮紅的跟個小媳婦似的,聽著水聲,緩緩屈膝。

好吧,繼[打倒賀樸廷資本主義]後,今天小阿妹又寫了個偌大的標語,[堅決實施,一國兩治!]。

不怪醫生說查不出任何問題,也不怪蘇琳琅總覺得他瞎的有點不正常。

其實賀樸廷一直都能看見,隻是因為眼底淤血太嚴重,剛被救出來的時候眼睛時好時壞,就現在,偶爾有淤血滑過,阻礙視神經時他會短暫失明。

但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能看見的,而且他最早的記憶可以追溯到蘇琳琅一把掀開冰箱蓋板,順勢削掉一把從窗外伸進來的AK的時候。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她一手軍刀一手AK,在公雞遍地,母雞咯咯叫的匪窩裡,槍和刀同指,嚇的一幫匪徒跌瘸帶拐,往屋子裡躲的樣子。

那時他睜著眼睛,就像此刻一樣,在看她的背影。

一開始他不敢說自己能看到,是因為不論黎憲還是孫琳達,都有著極強的滲透能力,而他重傷在身,手無縛雞之力,瞎著才能保命。

但現在,就像許天璽說的,賀樸廷也很怕小阿妹的。

在大陸要表彰一個人,據說最高的讚美就是:優秀的共.產主.義戰士。

無疑,小阿妹是配得上那句表彰的。

但她又是那麼的強悍,能乾,就叫賀樸廷即使‘失明’,也沒有太大關係了。

站回歸,站大陸,賀樸廷當然不會後悔,他也知道隨著他們亮明態度,會在這片土地上受到多大的困難和阻力。

畢竟這片土地上的人們被奴役了百年,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現在的賀樸廷還站不起來,是個廢人,就暫且‘瞎’著吧。

這於賀氏目前的處境不但沒有壞處,反而,據他觀察,有更大的益處,所以他瞎著,反而比恢複了視力更好。

但低頭看膝蓋,賀樸廷也很痛苦的。

他的肌肉都快瘦沒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呀?

……

轉眼就到家長會這天了。

劉波送賀樸廷去了競標現場,蘇琳琅也不必保鏢,開了輛貝勒,直奔學校。

家長會是上午十點,但學生們八點就會到,所以賀樸鑄現在就在學校。

校門口豪車雲集,雖然也有一些是下人來,但大多數來的還是孩子的父母。

蘇琳琅剛下車,就看到個熟人。

正是當初在她婚禮上說那句,賀氏的門風也不過如此的顧太太。

她家小兒子跟賀樸鑄同校,同級,但不同班。

最近孫琳達母女是報社的衣食父母,天天有新聞登版,這位顧太太曾經跟她交好,也很丟麵子,她遠看著一個女人旗袍款款,身姿非常,忍不住多看了幾l眼。

等看清那位旗袍美人是賀家長嫂,以包遮麵,飛速

的溜了。

蘇琳琅按賀樸鑄說的上教學樓,但剛到樓梯口,一把被人抓住:“取消!”

見是賀樸鑄,她問:“取消什麼?”

賀樸鑄乍一看,先來一句:“阿嫂你好好看啊!”

她穿的是件月藍色,純色的旗袍,來學校嘛,這個顏色有書香氣質。

當然,衩開的特彆高。

兩條修長而筆直的美腿在精美華貴的麵料下若隱若現。

賀樸鑄一看,臉都紅了,也更著急了,手舞足蹈:“阿嫂不可以上講台的,也不可以叉腿的,神龍擺尾要取消!”

是呢。他說過,要讓她上講台展示穿著旗袍神龍擺尾。

蘇琳琅當然不可能站到講台上去耍花招,而且她穿了安全褲的,很安全。

她隻是有點奇怪:“出什麼事了?”

就在這時,樓梯拐角處有個高高瘦瘦的男孩說:“小piaozhu好沒勁哦!”

另一個說:“季少,如果你哥瞎了你也會兜踎的,他哥瞎了,他們賀氏站大陸,馬上就會完蛋的,看看甘蔗妹的裙底,無所謂了啦。”

還有個語氣古古怪怪的:“華國農場甘蔗妹的裙底有什麼好看,沒勁!”

賀樸鑄名字裡的樸讀pu,但在這兒被同學讀成了piao,就變成螵豬了,而兜踎是沒用,沒出息的意思,也就怪不得水仔都說他慫,看得出,他是真慫。

手指那個高高瘦瘦的半大小子,蘇琳琅問:“那個叫季少的是誰?”

看起來是個小頭目。

“他叫季霆峰,他爺爺才被大英皇家封了爵,最近他風頭正勁。”賀樸鑄說。

大英有給港府的富人們封爵位的習慣,那也是港城老富翁們畢生的追求。

學校是個小型的社會,賀樸鑄曾經是學校一霸。

但隨著他爺爺站大陸,就沒人支持他了,而像季家,顧家,郭家等,跟大英交好的富家少爺們,更是變著法子的排擠他,孤立他,欺負他。

而這個叫季霆峰的,在書裡蘇琳琅也看到過,是個堅定的BNSS,而且直到幾l十年後,他還是BNSS的中堅力量,動不動就在港府製造混亂。

不錯,蘇琳琅要收拾的,正是他那種人。

在商場,今天賀樸廷要對戰季家大哥,在學校,賀樸鑄對戰季家弟弟。

蘇琳琅可以早上打弟弟,下午打哥哥,一天內把他們全收拾了。

“叫我農場妹的那個呢?”她手指那個語氣古怪的。

他膚色粉紅,又一頭紫紅色的頭發,應該是個混血兒,醜的像個番薯。

賀樸鑄說:“他很牛的,港督府的孩子,母親是德國貴族,他的名字叫Gonda。”

蘇琳琅點頭:“竟然叫狗蛋,我記住了他了。”

拍了拍賀樸鑄的肩膀,她上前了。

幾l個男孩正陰陽怪氣的在笑話甘蔗妹,突然麵前就多了個身著旗袍的大姐姐。

她雙頰

盈盈,梨渦深深,細手環著纖臂,一雙大眼睛笑眯眯的望著他們。

旗袍最能勾勒女性了,而她薄肩細腰,那裙叉開的,堪稱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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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配上雙頰的嬰兒肥,笑起來又有梨渦,她的相貌簡直是少男的天菜。

十四五歲的男孩剛剛發育,正處在荷爾蒙爆漲的階段,心中欲.望澎湃,但也害怕女性,一個個紅了臉,想跑,隻有叫狗蛋的蕃署肆無忌憚,在打量蘇琳琅。

想跑,沒門!

蘇琳琅舉起個相機:“你們拿著相機是想拍我展示功夫,還是想拍我的裙底呀?”

賀樸鑄跟同學們炫耀,說他的阿嫂有功夫,堪比李小龍。

然後同學們就紛紛帶來了照相機,準備拍大陸甘蔗妹的裙底,這才是他氣急敗壞的真相。

他追了過來,拉蘇琳琅:“阿嫂,不用理他們的,我們進教室去。”

港督府那個混血番薯,Gonda很囂張:“玩的就是心跳,甘蔗妹,你敢嗎?”

在這個情.色與財富迅速膨脹的地方,十四五歲的男孩有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氓勁兒,他們還很懂得掩藏自己,因為小,有種不負責任的壞。

正好有個白人教師經過,所有人瞬間肅立:“Go,teacher!”

但等老師一走,有個男孩立刻說:“不敢吧,大陸來的,保守的女同誌,哈哈!”

季霆峰和Gonda也跟著笑了起來,Gonda繼續挑釁:“她肯定不敢。”

在大陸,同誌是個尊稱,但在港府,是用來調侃大陸人用的。

“怎麼不可以,五分鐘後一樓見,我任你們拍。”蘇琳琅說完,扭腰而去。

不會吧,腰那麼細,腿那麼長,那麼美的大姐姐真要給他們拍裙底?

這是什麼人間美事?

一幫男孩你看我我看你,轉頭四散,飛速的去招集人馬了。

蘇琳琅進了教室,簽個到,就隻需聽老師講話了。

有幾l個太太通過報紙認識她,都在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去坐。

但她隻笑了笑就坐到最後麵了,不一會兒,眼不丁的就溜了出來。

一樓,賀樸鑄依著牆角正在發呆,看到阿嫂,張牙舞爪:“不可以!”

又說:“那個叫激將法,你不是大陸女民兵嗎,你難道不懂嗎?”

遠處已經聚集了十幾l個男孩,有人說:“甘蔗妹是女版李小龍,謔謔謔!”

還有人說:“甘蔗妹快來呀,亮一下大陸人的裙底,喔不,功夫!”

推開賀樸鑄上前,蘇琳琅早瞅好了位置的:“看到那個拐角了嗎,一個個過來,單獨拍,而且每人我都會給絕佳鏡頭,來一個拍一個,拍完就從另一邊悄悄離開,OK?”

哇,單獨展示悄悄拍,這是什麼人間爽事?

那他們豈不是可以看個爽了?

番薯Gonda最激動了,而且他顯然在同學中地位比較高,舉手

:“I\'llefirst!!”

蘇琳琅拍他的紅腦殼:“小狗蛋,好名字,走吧,第一個就你了!”

賀樸鑄還想追,一幫男孩圍了過來,笑嘻嘻的問:“螵豬,你是不是玩不起呀?”

而轉過彎的Gonda抱起相機,剛想要開鏡頭蓋,隻覺得頭皮一緊,是蘇琳琅扯住了他的頭發,而且她的眼神在瞬間變了,淩厲而凶狠。

她緊攥他的頭發,連頭皮一起,將他整個人扯離地麵。

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張開要呼救命,但相機鏡頭咚的一聲,已經卡他嘴上了。

然後,穿著最溫婉的旗袍,剛才還乖乖甜甜,笑起來有梨渦的大姐姐猛起膝,再猛壓頭皮,又靈巧的分他雙腿,重重將他整個人啪嘰一聲,壓地。

隻聽哢嚓一聲,Gonda一個大叉劈了出去,已經成個筆直的一字馬了。

一個連芭蕾首席見了都要喊漂亮的,絕世標準的,貼地一字馬。

他的骨頭肯定已經斷了,因為劇痛,痛到他暈眩,他的腿當然收不回來,因為沒知覺了,他也叫不出聲,因為相機的鏡頭卡他嘴巴裡。

旗袍美腿的大姐姐身姿微探出牆角:“下一個呢,誰來?”

那美麗的長腿讓大家忘記了思考其中的古怪,季霆峰拔開所有人,勇奪第二。

才轉過彎,一樣的手段,扯頭皮讓他張嘴,塞相機再頂襠勾腿,壓人。

隻聽啪叉一聲,季霆峰也成一字馬了,而發出的聲音,竟然跟快門聲一模一樣。

賀樸鑄聽著卡司卡司的,奮力推開同學跑了過來。

一看,目瞪口呆。

地上劈著的倆人痛到入魂,正在掙紮著,嘗試著想要站起來。

但Gonda才忍著劇痛收回腿,眼看爬起來,阿嫂都沒回頭,一腳入.襠。

她穿的是旗袍,高開衩,但她全程端莊而狠利,裙角都沒撩過。

可憐Gonda嘴裡還卡著相機,叫又叫不出,看一眼季霆峰,相對淚汪汪。

眼淚,在無聲的狂飆著。

阿嫂再勾手:“下一個呢,還有誰想拍呀?”

賀樸鑄生來沒這麼興奮過,他勾手:“來啊,還有誰想拍的,不要錯過機會!”

全程不過五分鐘,就當上了個廁所,蘇琳琅就回去開家長會了。

角落裡一群痛到媽都不認識的富家子邊哭,邊相互拔著卡在嘴裡的相機。

最苦的要數季霆峰了,他的鏡頭是蔡司的,太大了,往外拔的時候,大牙都崩掉了兩顆,變成個豁豁牙了。

……

季家來的是季霆軒的母親,名字叫張美玲,四十多歲,生的很是端莊溫柔,家長會一結束就主動過來,笑著說:“蘇小姐是賀氏的董事局代理主席,很忙的吧,竟然還有時間來幫四少開家長會?”

賀樸廷隻是總裁,而公公賀章的主席一職是蘇琳琅在代理。

一個大陸姑娘手握首富家,很

不可思議的。

蘇琳琅笑:“還好吧,我習慣了。”

張美玲說:“要懂得勞逸結合呀,改天咱們約一約,一起喝茶。”

商場是戰場,但女人們也要交往,交際圈的,富豪家的太太們聚到一起喝喝茶,逛逛街,看看展,消閒,就是聯絡感情,也是交流商業信息。

下午在土地總署有競標會,她應該想打聽一下賀家的情況,也透露一下自己家的態度,太太外交,會比男人們更加溫和,也能化解很多矛盾嘛。

但她驀的失聲:“峰仔,你這是怎麼啦,峰仔?”

一樓,一幫半大小子全是螃蟹步,東倒西歪的在往外走著。

季霆峰看到老媽,蹣跚著步伐走來過來,想要撲媽媽的懷裡大哭一場。

但一看到蘇琳琅,又哭著轉身,艱難的邁著螃蟹步,一步步的挪著,跑了。

“這孩子,誰打你了嗎,你到底怎麼啦?”張美玲追了過去。

更多的家長也發現了,開個家長會的功夫,孩子全變的殘無人樣了。

而且數一數,好嘛,季家的,顧家的,港督家的,全是港府最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孩子。

“是誰打了我家孩子,這是毆打,是霸淩,我要立刻見校董,我要嚴懲凶手!”顧太太氣的臉都變了形,罵了起來。

她家小兒子也在,腿瘸的走不了,四肢並用的,螃蟹一樣的在地上爬。

蘇琳琅故意大聲說:“最啊,也太過分了,誰乾的呀,瞧瞧,把孩子們的褲.襠都打破了。”

一幫男孩才發現褲.襠全破了,一個個的捂著褲.襠,艱難的四下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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