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斯和文森都是一怔,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接觸過了,主人隻覺得掌心傳來的觸感有些乾枯,完全不似記憶中的順滑,他很心疼。
伴生獸則低嗚了一聲,像是哭泣。
林塵心想,哭出來就好了,終於。
他握住懷斯的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文森,模仿著懷斯會有的口吻和文森說話。
希望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照顧好自己,不要讓主人擔心。
一滴眼淚從文森的眼角溢了出來。
同樣像兔子一樣眼紅紅的還有懷斯,今天他的情緒起伏太大了,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稍微讓文森感受到了一絲絲主人的存在。
“喔嗚……”文森低低地叫起來。
它感受到主人了?
身軀僵在那裡,不是很敢相信,直到那絲熟悉的感覺,再次傳來,告訴它是真的。
文森古井無波的眼神立刻生動起來,流淌著驚喜的光彩。
門外的兄妹倆聽見室內傳來的叫聲,一起露出詫異的目光,他們都很久沒有聽見文森的叫聲了,而且文森隻有對主人才這麼叫。
顯然治療的效果很好,而今天才隻是第一天而已,他們充滿希望,對林塵的感激又更深了一些。
林塵忽悠完文森,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小動物真好騙。
這時他無意中掃了一眼懷斯的臉龐,發現眼眶有點不正常的紅,仔細一看好像流眼淚了,他心驚不已,難道懷斯少將真的還有意識?
那就太好了,他也不尷尬。
一切都是為了讓文森好起來嘛。
西奧多忽然接到消息,霍華德公爵的車駕在門口,來接林塵回去。
妹妹不解:“霍華德公爵?他為什麼要來接林塵?”
她顯然不愛追逐流行和八卦。
經過昨晚的親王府邸宴會,幾乎整個上流社會圈子都知道,霍華德公爵果然還是欽點了被他當眾吻過的那名黑發青年當情人。
這也就解釋了前幾天忽然鋪天蓋地的澄清由來,原來是霍華德公爵大人不想讓任何覺得林塵是彆人的情人。
西奧多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告訴妹妹:“林塵先生是霍華德公爵的情人。”
妹妹立刻張大嘴巴,滿臉不可置信,以及失落:“他已經是彆人的情人了?”
她對林塵這種溫柔的男士挺有好感的,哪怕不至於心動,但是聽說對方已經不是單身,這一瞬間還是難免悵然若失。
西奧多欲言又止,這不是重點吧?
重點是霍華德公爵竟然願意讓林塵來幫忙,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利益關係,霍華德公爵完全可以選擇不蹚這趟渾水。
這樣一來,他們欠下的人情就不止是林塵的了。
西奧多敲敲門,通知了裡麵的林塵一聲,然後送林塵一起出去,當麵感謝霍華德公爵。
“好的。”林塵應道。
“文森,那下次再見。”他和文森告彆。
還有懷斯少將,如果對方真的有意識,應該能聽到他說的話?
“懷斯少將,再見,下次再來看望您。”
避免身上沾了文森的氣味,林塵還特地去洗了一把臉和手,這才出去。
麵對西奧多的示好,溫澤爾不鹹不淡地頷首,但是對林塵和顏悅色,伸出手:“上來吧。”
“西奧多少將,那麼再見。”林塵說。
他把手掌放在溫澤爾的掌心,相信溫澤爾是出於紳士,但更多的是想觸碰他了,於是他很積極地摩挲公爵大人的手。
溫暖的指尖從掌心手背一路把玩到手腕內側,纏綿的程度令西奧多這個軍部出身的硬漢,霎時間臉紅。
原來情人之間牽手是這樣的麼?
林塵也不知道,他沒有過正經情人,反正他和溫澤爾不是正經情人,哪個正經情人互相如狼似虎地啃身子,毫不憐惜,卻因為碰了一下嘴唇皮子就天塌了似的互相道歉。
這哪裡正經了?
公爵大人很受用林塵的‘林氏牽手’並學以致用,最後親了親對方白皙中透著淡青色血管的手背:“吞金獸今天從萊利家賺了多少金子?”
他對林塵喜歡吞金的印象已經深刻入骨。
林塵摩挲著公爵大人戴了戒指的那根手指,聞言露出淡淡的詫異:“您說的哪裡話,懷斯少將是星球英雄,我怎麼能賺這種虧心錢?”
溫澤爾揚眉:“……”
“明白了,所以賺我這種錢,才是應該的。”
林塵後知後覺,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他連忙表示:“當然不是,正因為是您,我才賺這個錢……”
他一頓,用那雙眉尾上挑且明亮的杏眼,看著對方:“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溫澤爾沒回答,隻是掐掐他的臉蛋,指腹傳來滑膩的觸感。
危機安全解除,林塵轉而去摸大貓。
即便他剛摸完白狼出來,喬的情緒也很穩定,跟主人真是如出一轍。
可是林塵知道,情緒穩定不代表不會吃醋,也不代表不需要哄,沒有誰是天生情緒穩定的,這背後可能是經曆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他側頭親了親喬的臉:“我們喬真是個可愛的小天使。”
“在它眼中你也是。”溫澤爾說了一句。
林塵笑了笑,看在溫澤爾這句甜言蜜語的份兒上,他湊過去也親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公爵大人說話真好聽。”
而對方欣然接受了,不僅沒有煞風景地叮囑他不要沉迷,還回饋了他一個吻,當然依舊是在臉頰上。
氣氛這麼好,不聊點走心的話題實在是太可惜了。
想起之前聽到的關於溫澤爾的感情八卦,林塵說:“您以前有過喜歡的人嗎?”
為了不讓溫澤爾感到被冒犯,林塵頓了頓,先拋磚引玉道:“我高中的時候曾經暗戀過一名女同學。”
不餘遺力地洗刷自己是同的嫌疑。
溫澤爾聽得認真:“後來呢?”
林塵微微一笑。
他說:“沒有後來,隻是青春期的悸動罷了。”
甚至都不算真正的喜歡,大概隻是喜歡那份青澀懵懂的感覺。
林塵看著溫澤爾,滿眼期待:“好了,現在輪到公爵大人說說。”
溫澤爾非常乾脆:“沒有。”
“是嗎?”林塵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他鬥膽問:“那位決裂的青梅竹馬……也不是?”
溫澤爾笑:“你連這個都知道,看來你很關注我。”
林塵不好意思明說,當初隻是無意中聽了兩耳朵,要說多麼關注還真沒有,至少沒有特意去查那位貴族小姐的名字。
“您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我明白。”林塵避重就輕地說:“我也有一些不想提及的事情。”
溫澤爾側目:“什麼事情?”
這就不能太雙標了,林塵攤了攤手,無辜地看著他:“都說了不想提及,您應該感同身受才對。”
“好吧。”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公爵大人,舍出孩子去套狼:“我並不喜歡你口中的那位,不想提及,隻是因為感受很糟糕。”
他說:“你想知道原因的話,可以去查一查你聽到的那些流言出現的時間。”
林塵事不宜遲,立刻就著手查了,碎碎念:“最早是……五年前,這個時間有什麼不對嗎?”
溫澤爾:“你再想想。”
林塵愁眉苦臉:“想不出來。”
沒有答案才需要自己去尋找答案,既然當事人在這裡,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他呢?
“我錯了,看來你並沒有那麼關注我。”公爵大人的口吻聽起來有點傲嬌,見林塵還是不懂,隻好主動說:“五年前是我襲爵的第一年。”
“哦,我懂了。”林塵慚愧,以及明白了溫澤爾的感受為何糟糕。
被人炒緋聞吸血,這確實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