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說道:“山藥……您聽說過嗎?這是一種吃了對胃有益處的食物,味道也很好吃。”
他搜了下記憶,藍星人好像不吃山藥,又或者不叫這個名字,反正他認得出來,不挖白不挖。
溫澤爾:“你的知識領域總是讓我很意外……”
林塵笑笑,確實好像有點離譜。
“這個讓我來吧。”林塵接過溫澤爾手中的食盒以及一疊野餐墊,找了個平整的地方鋪好。
他看到溫澤爾的槍,問道:“您一會兒要去狩獵嗎?”
溫澤爾頷首:“對。”
看到獵/槍的出現,林塵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不算太久遠的事情,或許今天是一個證實的機會:“對了,我上次在羊島遇見了喬,所以那天晚上您也在吧?”
溫澤爾笑笑:“是的,我在。”他的視線落在林塵的臉上,彆有意味地說:“我還看見你了。”
林塵啊了一聲,十分愕然:“是嗎?但我沒看見您。”
溫澤爾:“當然,你手中沒有獵/槍,不可能在那麼遠的地方看見我。”
這句話,林塵稍微琢磨了一下子就理解了,然後抖了抖:“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在您的瞄準鏡裡?”
“是的。”溫澤爾似乎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回答得很平淡。
林塵又抖了抖,忽然覺得不對勁,他怎麼感覺溫澤爾有意嚇唬自己,為什麼?
溫澤爾不是這種惡趣味的人,總體還是很溫和紳士的。
“您這麼說我太害怕了。”林塵苦笑道:“那天晚上有個貴族遇害,次日清晨我和司昂先生還被警察帶到警局做筆錄,想必您也一樣?”
溫澤爾發現林塵真的害怕,便伸手過去握了握對方的手,說道:“不必害怕,我隻是在尋找獵物的時候偶然間看見你,發現你被司昂抱在懷裡。”
“當時覺得很意外,竟然有人在荒山野嶺約會。”
林塵表情古怪,來不及細想,趕緊解釋道:“您誤會了,我們沒有約會,司昂先生隻是在教我開槍,畢竟我沒有獵人證,在旁邊待著他怕我無聊。”
“是啊。”溫澤爾說:“即便沒有獵人證,你還是大半夜巴巴地跟著他翻山越嶺,為你們的情誼感到讚歎。”
“……”林塵怎麼覺得,公爵大人這不像讚歎,而是討伐。
可能是他的錯覺吧。
多說多錯,成熟打工人揚起一抹怎麼解釋都可以的笑容,然後埋頭認真乾飯。
他以為這茬兒應該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飯後,公爵大人撩他說:“想學射擊嗎?我可以教你。”
林塵還未開口,對方繼續說:“放心,就像司昂教你那樣耐心。”
這下林塵隱約確定了什麼,公爵大人不會是在吃司昂的醋吧?
他簡直難以置信,這……
“不要嗎?”溫澤爾語氣平淡,仿佛被拒絕了也無所謂一般。
林塵暗地裡苦笑,他不會真的認為繼續拒絕溫澤爾是個好選項,便欣然答道:“好的,我很榮幸,本來我也打算學一學,然後找個時間去考一個獵人證。”
狩不狩獵的無所謂,主要是有槍很威風。
溫澤爾道:“我也很榮幸當你的老師。”
正好這時,三隻伴生獸都回來了,溫澤爾吩咐喬去找獵物,由於他們配合過無數次,喬很快就理解了主人的意思,找獵物,但不能攻擊,獵物是主人的。
喬收到命令沒有立刻就去執行,而是先在林塵身邊繞了一周,蹭夠了才離開。
“喬,加油。”林塵感受著喬的尾巴從掌心抽走,對方在空中甩了幾下,似乎在說,等著瞧。
也不能光可著喬自己乾活,林塵同樣吩咐帕克和文森:“你們也去幫忙找吧,找到了就往我們的方向驅趕。”
猛獸們的嗅覺都很敏銳,光靠氣味就能辨彆他們的方向,相信這點它們還是做得到的。
文森作為軍部出身的狼,聽見命令,立刻就轉頭走了,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帕克這個首富家的大爺,似乎不明白,找到獵物為什麼要往這邊驅趕,它懷疑地看著林塵,似乎不信林塵有捕殺獵物的能力,那還不如自己一口咬死再拖到他麵前。
“怎麼了,帕克,你有什麼異議?”林塵蹲下來,仰頭看著眼神變來變去的大獅子,不知道它腦袋瓜在想什麼?
帕克:“吼嗚。”
它舔了林塵一臉,睿智的眼神,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喂!”林塵趕緊阻止它,再一次商量道:“去幫忙找獵物,找到了往我這邊驅趕,謝謝你了!”
帕克很為難,到底是把活的趕過來還是死的叼過來,它轉身離開的背影,都充滿了猶豫和不確定,直到走遠了還回頭看林塵……不省心。
帕克大爺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思,乾活當然不認真,因此接下來,它隻是在林子裡閒逛。
黑豹得到的是主人的命令,不可能不認真,它一絲都沒有耽擱地向更遠的地方探索,務必要幫主人找到獵物。
文森接到的並非其主人的命令,充其量它隻是義務幫忙,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可它是一匹責任感很強的狼,所以它乾活也格外賣力,並且富有技巧。
文森又在追蹤獵物了,懷斯少將感知到,而這次是在幫林塵……聽起來霍華德公爵要教林塵狩獵,不好意思,借著文森的方便,他難免一不小心就看到和聽到了一些小情侶的相處日常。
說實話,霍華德公爵的醋勁兒真大,說話真酸。
陳年老醋都挖出來吃。
那時候林塵還不是他的情人吧?
擁有同樣感想的還有司昂,不過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帕克這家夥,明明被鄭重其事地拜托了兩遍,可它竟然在閒逛,對得起和林塵的感情嗎?
要不是偶爾偷窺,還真不知道帕克是這樣的獅子。
司昂在考慮,究竟要不要命令帕克認真點乾活。
但是轉念一想,霍華德公爵這麼酸,自己憑什麼給對方當助力,就讓他繼續酸好了,最好酸死他。
文森乾活很靠譜,如果它是獵人的伴生獸,肯定是最好的狩獵助手,懷斯為它感到自豪,這隻戰鬥經驗豐富的白狼,不動聲色地將獵物驅趕著,並沒有引起獵物太大的躁動。
它的爪子踩在落葉上,時快時慢,抵達一起的範圍後,就安靜地趴了下來,等待局勢變化。
懷斯在心裡告訴它:“做得好,文森。”
得到主人誇讚的文森,開心地將下巴枕在爪子上,尾巴掃了掃。
另一邊,林塵被溫澤爾圈在懷裡,他們的瞄準鏡順利捕捉到了文森驅趕過來的那隻獵物,暫時這隻獵物很警惕,一直在東張西望,似乎隨時都會逃竄。
林塵勉不了緊張起來,心臟咚咚地狂跳,希望此刻全世界都給他保持安靜。
溫澤爾輕笑道:“你繃得好緊,親愛的,放輕鬆,隻是一隻獵物而已。”
是這個道理,但這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林塵就是會緊張,而且覺得自己不會成功,哪怕背後是溫澤爾。
“觀察它,等它穩定下來再說。”溫澤爾道:“現在我們來聊天,所以那天晚上,你在他懷裡射中了嗎?”
“?”林塵尷尬,一定要這麼描述嗎?
“嗯,是成功了的。”林塵說出自己的擔憂:“不過我覺得這次會更難,我覺得密度過高的動物會本能地喪失警惕性,因為它們習慣了周圍的動靜,反之,這裡的動物肯定會更機敏。”
“你說得有道理。”溫澤爾親吻著林塵的耳朵,在對方雪白的耳墜上留下一抹紅,然後趕在當事人抗議之前說正經的:“並不是有瞄準鏡就能得手,否則還要射擊教練乾什麼,這是一門技巧,讓我仔細教你。”
溫澤爾顯然是個專業的,對付林塵這樣的小白,儘量說得很通俗易懂,深入淺出,一開始林塵還擔心他不正經,後來慢慢就投入了進去,聽得津津有味,不得不承認溫澤爾是個好老師。
途中,那隻獵物的狀態也穩定下來,溫澤爾毫不猶豫地開槍,但是並沒有打中。
林塵:“……”
溫澤爾說:“不要失望,我是故意的,讓你體會一下錯誤的發生,下次避免這種情況。”
槍聲把那隻獵物嚇跑了。
這時帕克正好晃過來,看見林塵沒有打中獵物,它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說:幸好我有先見之明。
文森抬起頭來,確定了這場失敗。
看到答案的懷斯少將:溫澤爾真菜,白白浪費了文森的努力,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