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一直想找個機會單獨問一問裴金玉,那天到底為了什麼而生氣。
找啊,找啊找。
事實證明,裴天舒的防禦是一般人很難突破的。
轉而一想,代王也算安了心。
試想,連他都突破不了的防禦,更何況是其他人哩。
這不,趙王都找了大半年,總算是尋到了一個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武陵長公主府嘍。當然,必須得走正常的社交程序,先遞上拜帖。
帖子的內容滿滿的都是怨念,大概的意思是:要不是我送你了一隻雌虎,你家的裴小虎怎能當爹,我就是算不上是老虎的娘家人,也可以算得上是個媒人吧!可如今,兩虎結合都生出了幼崽,怎能還不給我一杯媒人酒喝喝呢?
裴天舒一看,鼻子都氣歪了,這哪是想喝媒人酒啊,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請他進來喝杯酒,他還會說要看看虎崽。虎崽離不了虎娘,虎娘離不了虎園,虎園就在雕山小築裡呢。都去了那裡,主人還能一直不現身相見!
這個賊心不死的大混球。裴天舒最近看皇帝特彆不順眼,連帶著看趙王也順眼不到哪裡去,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這就又差人去請代王了。
代王又以為裴天舒要找他打架……好吧,雖然不想承認,可就算現在他能打得過裴天舒,也是不敢下手的。總之,說來說去,他都得是被打的那一個。
這是屬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代王忐忑地去了,就聽臉色很黑的裴天舒說了一句,“老子今天要開宴。”
乾啥?
“請你趙王哥哥。”
請他,你告訴我乾啥?代王還是一臉的戒備。
“你作陪。”裴天舒嘴一張,說的又自然又強硬,根本就不是在征求他的意思,是直接板上釘了釘。
代王覺得這得和裴天舒好好地談談了。“為啥要我作陪?”
裴天舒眼睛一挑道:“怎地,你還不願意了?”
“我是挺樂意的,關鍵在於你讓我以什麼身份作陪?趙王弟弟的身份?武陵七子的身份?還是……”還是你未來女婿的身份,這關乎了我能否將他徹底秒殺。
裴天舒還能摸不準他那點兒小心思,遂道:“什麼什麼身份?不過是讓你作陪,你怎麼這麼多話說?願意就是願意,竭儘全力就行。不願意,更好辦,兩字,拉倒。”那是你的競爭對手,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自己想辦法對付他,小樣兒,還想從我這兒要走點兒什麼特權,門兒都沒有。
說完,還不忘在心裡罵了代王一句“小狐狸”。
無獨有偶,這會兒代王也正在心裡罵他“老狐狸”。
這叫代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頭一次見他的情形。
那還是他叫做林青巒,假死準備去武陵的時候,作為他貼身侍衛的裴天誠要留守在洛陽城混淆視聽,遂提議由己三弟跟隨他一起去武陵。
還記得第一次看見裴天舒之時,就覺得此子非凡,雖隻穿了一身灰色的普通布衣,卻映襯的他熠熠生輝的眼睛更加的光華沒有邊際。
躲躲藏藏的一路上,裴天舒的各種機變反應,也很快就證實了他看人的獨到和精準。
那時他就想,以裴天舒的謀略和才智注定了不會是一個尋常之輩。事實證明亦是如此。
再加上裴天誠的英勇善戰,裴家三兄弟裡,一人善戰,一人善謀。說句真心話,幸虧裴天誠早逝,若不然他還是林青巒那會兒,一定會將裴家視作必須鏟除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怕還會比如今林峻遊懼怕裴天舒懼怕的更要多。
在裴天舒那裡沒能討得好處,還正如裴天舒所料,代王照樣還是得卯足了力氣去對付趙王。
趙王那裡本沒有想到裴天舒會答應的這麼痛快,本還在沾沾自喜,完全沒想到,武陵長公主府打開了大門迎接他的正是他的堂弟。
趙王一看見代王,就忍不住後牙槽疼。心說,這不是已到了課畢的時間,你怎麼還不快回府去。
代王一看見趙王,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心想,早要知道這小兔崽子想撬他的牆角根,誰還會封他做王爺啊,直接貶為庶民永不入皇家族譜,也解不了氣。
可是麵上還道:“趙王哥哥,快裡麵請。”
趙王晃了晃神,還特地看了看大門上的牌匾,上頭寫的是“武陵長公主府”,絕對沒有出錯的。可看林鏨那架勢,搞的就跟在他代王府一樣,就差說“這是我家,彆客氣了”。
趙王憋了一口氣,可他這些日子長得不止有年紀,腦袋也跟著長大了不少,更彆說他本來就很有心計。
還有一關鍵忘了提,最近太子越發的不受皇帝喜歡,而他這個本不大受皇帝重視的二子,卻越發的被皇帝器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