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劉通動不動就不顧及他人想法的揍上劉元楓一頓,可是揍得再狠,那也是兒子啊。這就板著臉道:“祁福珠是罪臣之女,理應法辦。”主要還是不想讓他兒子和她扯上一丁點兒關係。
裴金玉當然知道劉通的心思,但事情不是這樣辦的,遂道:“若將祁福珠法辦,就等於告訴其他的謀逆之人投降必死。”
劉通也明白這個道理,雖說劉家娶妻不在乎什麼助力不助力的,但也不好娶一個會拖後腿的。
是以,劉通沒再說什麼,可臉色一直都是很臭很臭的。
又過了一會兒,嘉榮領著清洗乾淨的祁福珠和紅鵑回轉。
說實在的,這一回裴金玉才算看清楚了祁福珠的真容呢。至於剛才,入眼的全是泥。
單論祁福珠的長相,配劉元楓那是綽綽有餘的。隻是劉元楓一向都是“大丈夫隻患功名不立,何患無妻”的臭屁模樣,裴金玉也摸不準他見了祁福珠,會怎麼想哩。
祁福珠也是個懂得看臉色的,瞧見了劉通不善的神情,趕忙道:“長公主,大將軍,我有事要稟。”
這還真不是騙人的,且她要說的事情,也可以算是她非得逃離晉陽的原因之一。
祁福珠就將在她哥哥門外偷聽到的趙王與北國聯盟的事情道出,還特彆講了事成割讓十郡的事情。
劉通就顧不上生她的氣了,將趙王翻過來倒過去地臭罵著,最後還不忘啐了一口,充分地表明了自己的憎惡和不恥。
這時候,祁福珠哭了起來,又說了自己離家的不易,就算她家人謀逆是不忠,但作為一個女子背叛家人還是會被視為不孝。可一想起趙王和北國結盟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就是死也不能嫁給趙王,和他同流合汙。
示完了弱,就開始表明自己的不得已,還順便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這樣的事跡,換了個其他的女人來聽,保準兒是要淚水漣漣的。
劉通個大老爺們都有所動容了,一看,裴金玉那裡除了聽得很專心,就沒有其他的表情。
劉通自問沒有長公主那樣的定力,歎息了一聲道:“行了,我知道你是個明是非的好孩子,你就安心在長公主這裡住下,剩下的事情慢慢再議。”
剩下的事情指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祁福珠就差磕頭叫爹了,劉通擺了擺手,跟裴金玉道了一句:“趙王和北國聯盟的事情,要即刻報給皇上聽,我得趕緊讓人快馬往洛陽送消息。”
裴金玉點點頭,劉通就撤了。
一出了大門,他就對隨身伺候的小廝說了一句:“去攔住刺奸將軍,叫他一定不能來這裡。”
他將才說的話語,不過是為了安撫人心。
要說祁福珠不好,她其實還挺冤的。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不管她是舍小家保大家,還是為了愛情不惜拋棄一切。
作為一個爹,還是親爹,劉通仍舊不願意兒媳婦是祁福珠那樣的。
裴金玉將劉通的心思摸的很透,他走了之後,她就對祁福珠道:“我可保你性命無憂,但……也就隻能是性命無憂了。”
祁福珠一愣,急急道:“剛才大將軍不是說了……”
裴金玉好似沒有聽見,一直沒有話語。
她不過是在回憶,當初聽聞林青巒起兵之時自己的心理,還有她要從城樓跳下之時的心理。她到底有沒有想過,拋棄所有,不顧一起地和林青巒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時間隔得久遠,裴金玉居然想不起來了。轉而一想,想沒想過又有什麼關係,關鍵在於她並不會那樣做的。
她再看向祁福珠的眼神,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鄙夷。
因為她知道,當國家、親人、愛人,全都擺在一起的時候,是很難選擇的難題。
她選擇的是撲向大地,又有誰能說的清祁福珠的選擇是不是撲向光明呢?
而遠在洛陽的高再嬋,如今也正好麵臨著這樣的一個選擇題。
她的答案是殺,哪怕是要背上殺死生父的惡名。
想想林樅和高再嬋還真是很配的,一個殺叔,一個就要殺爹了。
天下都難找如此絕配的夫妻。
林樅表示,這不是被逼無門,不得不反擊。要不,孩他娘,你就捂著眼睛?
“不,我要看著他們是怎麼死的,好在我娘的墓前講一講哩。”高再嬋卻是這樣說的。
至於原因,還要從裴金玉離開洛陽的第二天說起。
作者有話要說:長公主的精銳是很強大的,參見帶著黑超的安保大叔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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