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裡附在沈南情的耳旁悄聲說:“彆忘了,我們可是領證了。”
沈南情:“還可以離的。”
南裡將頭偏朝一側,未答一言。
沈南情見南裡助理要來了,兩人現在距離又近,又是在劇組的。
瞬間閃身離開了一些。
趕緊催促道:“你們先走吧。明天見。”
南裡垂著眼,夜色漸漸變深了,她們站的地方又沒有光亮。
沈南情也就根本看不清南裡的神色。
南裡隨著助理轉身走了。
可,夜裡。
那座豪華的酒店頂層卻依然燈火通明。
南裡席地而坐,手裡搗鼓著白日裡的走馬燈。
助理看著南裡的黑眼圈以及有些憔悴的臉都有些不忍心了,勸道:“南裡不如今天先休息吧,導演都說了,製作走馬燈時,近景會切換到走馬燈傳人沈小姐來拍的。”
南裡拿著那根木頭看著,搖了搖頭:“不僅是為了這部戲。”
轉而又輕聲說:“我想親手做一個走馬燈送給她。”
助理問:“沈小姐嗎?”
南裡點點頭,肯定道:“嗯。”
助理,看著南裡激動的淚眼都要出來了,直呼:“磕到了。”
又問道:“可是南裡,你為什麼想著要做一個走馬燈給沈小姐啊。”
南裡看著手中又被磨壞的走馬燈,有些泄氣地說道:“那天,在店裡。我看見了沈南情父親給她做的走馬燈,記錄了從沈南情出生到長大的整個過程。我想把那段時間接上。”
小助理淚眼汪汪:“我又磕到了!”
這邊,沈南情也在和閨蜜方妙妙聊天。
無獨有偶,在沈南情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事情說完以後。
電話那頭也傳來了方妙妙幾乎要喊破嗓子的一句:“磕到了!”
沈南情躺在床上腦海裡回想起南裡,心裡也覺得甜甜的。
可翻身看見空白的屋頂。
忽然想起自己藏在床底的那一張見不得人的結婚證。
她怕兩人之間的關係被人揭穿的一天。
她也怕,自己隻是南裡一時興起的玩物。
方妙妙試探性地問起:“那寒煙呢?你們那天見到了嗎?我今天見到她了,她瘦了許多,聽說大大小小生了好幾場病了,在國外看病又貴,隻能自己硬撐著,現在看著整個人都很憔悴。”
沈南情的心情也變得很沉重,卻也隻道:“沒看見,我隻是把她要的東西放在,就走了。既然當時她選擇了離開,還是少聯係得好。”
方妙妙大概作為二人的朋友,還是有些不忍心,接著勸道:可當初,你也知道咱們小鎮小,一點流言蜚語便會傳遍整個小鎮。寒煙當初也不是不愛你了,隻是她怕了。
沈南情反問:“那我不怕嗎?當初被指指點點的隻有她薑寒煙一個人嗎?她退縮了,我就活該是嗎?”
方妙妙沉默了,沈南情也沉默了。
兩人都不想再提起那一段往事,卻因為這個人又一次地出現,反複提及。
“可是她真的想在走前,再見你一麵。南情,你們坐下來再好好聊一次吧。”方妙妙的口吻有些祈求的意味。
方妙妙很少這麼和沈南情說話。
“拜托了,南情。你們隻是聊一聊,大家一起長大,就當是為了薑阿姨,南情。”方妙妙祈求道。
沈南情歎了口氣:“那我和南裡說一聲。”
她不想她們之間再有隔閡了。
可想到,南裡今天的疲色。
沈南情要打電話的手,又變得有些猶豫。
還是不要打擾她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還有一天的拍攝。
“明天我沒事,如果她也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吃頓午飯吧。但是妙妙,我答應這頓飯的前提是,你得在。”沈南情重申。
方妙妙見沈南情答應了,接連保證了一番。
兩人掛斷了電話。
沈南情編輯著短信。
卻編輯什麼都感覺不對。
總感覺打上前女友這個字樣之後,彆說南裡了,她都很膈應。
最後還是在次日,南裡沒有在片場看見沈南情,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是生病了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南裡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溫柔。
沈南情正準備出門。
“沒有,今天有點事情。”
“嗯。”南裡的聲音轉而低沉了幾分。
沈南情看了一眼時間。
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說道:“南裡,她說她想坐下來和我聊聊。”
緊接著快速補充:“但是我和她之間絕對不可能,隻是她當初走得太匆忙,我們缺少一個坐下來把過去說開的機會,我們的朋友方妙妙也會在場的。”
沈南情說完了以後,就很緊張地盯著屏幕。
那邊也是長久的沉默。
就在沈南情都以為,南裡不會再回複她的時候。
那頭傳來了南裡的聲音:“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