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一襲白衣,祁知序穿出來的感覺卻和庭仰完全不一樣。
庭仰的服裝雖然華貴,但總體來說還是內斂低調的。
而祁知序的服裝,則是明顯的貴氣難攀,氣勢逼人。
束起的頭發上戴著銀製束冠,插簪嵌著東珠,花紋繁複。
白衣飾繡金線仙鶴,肩膀及袖口也用銀線繡了雲紋。外披帶著素白毛領的寶藍色鬥篷,上繡水墨山河。色調純淨,卻處處透著貴氣。
腰間掛著的玉佩色澤潤透,雕琢精致。
配上祁知序一雙冷若寒星的眼睛,將身居高位的清冷氣質表現得淋漓儘致。
得了張霖那番話,庭仰尤為儘心地觀看著祁知序的拍攝。
雖然沒看到其他試戲鐘慎的演員,但是庭仰依舊能清楚地感受到,祁知序身上有和這個角色得天獨厚的契合感。
拍攝途中,祁知序表現得很淡定。
除了動作不如專門的演員熟練,氣質及扮演方麵近乎渾然天成。
所有拍攝工作結束後,庭仰坐在原位等祁知序換掉戲服。
周越昌出來,見庭仰還坐著,熱切地攬他肩膀。
“庭仰,還在呢,一起走啊。”
庭仰拒絕,“你先走吧,我等祁導一起吃飯呢。”
周越昌手臂一僵,慢慢從庭仰身上挪開,麵露驚恐。
“我沒想到你也已經……啊這……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是gay嗎?”
本來以為是祁知序單相思,難道不是??
庭仰知道周越昌重度恐同,一時隻覺得莫名其妙。
“當然不是啊,你在想什麼呢?”
“嚇死我了。”
周越昌長舒一口氣,在庭仰一旁坐下了。
“那你們乾嘛約今天吃飯,搞得和小情侶似的。”
庭仰真誠發問:“啊,今天怎麼了嗎?”
“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嗎?今天情人節,Valentine\'s day,情侶亂殺單身狗的一天。”
說完以後,周越昌突然想起來。
拍定妝照的時間是祁知序定的,定在情人節……該不會是有什麼彆的企圖吧?
反正肯定目的不純,呸。
“就這啊,我還以為什麼呢。”
庭仰鬆了一口氣,覺得周越昌有些小題大做。
“我不在意這些,祁導的話……應該也不在意吧?畢竟今天正好要拍定妝照,多方便啊。”
周越昌語重心長:“你真的不覺得……”
祁知序對你好像有點意思嗎?
“哢嚓——”
不遠處傳來什麼東西被掰斷的聲音。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換下戲服的祁知序站在化妝間門口,手裡拿著沒來得及放回去的道具。
道具已經斷成兩截,道具組工作人員眼睛時不時往上瞄,似乎很震撼硬質道具怎麼好端端會壞了。
媽呀,斷成兩截。
“你看,我就說祁導也不在意吧。”
庭仰像是發現了什麼有力的佐證,聲音都上揚了一點。
“他還想著臨走前檢查一下道具呢,這不就發現了個劣質道具!”
不遠處,祁知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周越昌幾乎要熱淚盈眶,緊緊握住庭仰的手,目光如炬,望救世主一般望著庭仰。
“寶貝,答應我,請永遠保持你現在的樣子好嗎?在這個零溢的娛樂圈中,你是我唯一可以無條件信任的直男了。”
周越昌又看了眼祁知序,目光滿是同情。
認清現實吧,一切浪漫而暗含心機的套路在直男麵前都是紙老虎。
見祁知序放下壞掉的道具往他們這個方向走,周越昌連忙放開握著庭仰的手。
庭仰還在思索周越昌剛剛那句話,半天沒想明白。
“什麼靈異,你撞鬼了嗎,我怕鬼,你離我遠一點……”
周越昌卻是快速道:“沒什麼,我先走了,回見。”
再不走,馬上我就要被乾掉變成鬼了。
祁知序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庭仰身邊,聲音溫柔,露不出一點破綻。
“我好了,我們走嗎?也差不多飯點了。”
“走走走!”
庭仰頓時不管今天古裡古怪的周越昌了。
“那家店我經常去,菜品可好啦。”
“好啊,那我先開始期待了。”
祁知序麵色如常地和他交談,仿佛一點也不在意先前發生的事。
因為工作人員忙得沒時間處理,已經斷成兩截的道具隻能孤零零放在一邊。
如果道具會說話,此時大廳裡一定滿是憤怒痛罵的聲音。
它多冤枉啊。
出片場之前,庭仰讓助理小菀先走了。
小菀的視線在他和祁知序之間短暫停留了一下,扶了扶眼鏡後告彆。
庭仰有點疑惑。
“今天很冷嗎?為什麼我剛剛看見小菀扶眼鏡的手有點抖?臉好像也有點被凍紅了。”
祁知序回憶著對方的神情,若有所思。
“估計是磕到了吧。”
庭仰回想了一下,也點點頭讚同道:“確實,我剛剛也聽到她說‘磕到了磕到了’,聲音太小,還以為聽錯了呢。太敬業了,一定得給她發獎金。”
祁知序目光憐愛。
你信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