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第210章:追夢之聲(3) 對於現在……(1 / 2)

無論是在現實裡還是在故事裡, 都總存在著許許多多“可憐天下父母心”的為人父母者,以及因此而被這些父母的言行感動、動了惻隱之心的人。

然後,通常就會以此為開端, 延續成一個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的傳奇故事。

不過這部電影裡, 商瀚友所扮演的男主角戴偉光, 在麵對常師奶的坦白和拜托時, 倒是沒有一下子就完全被她的話所打動。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也像那些人一樣,憑著一時衝動地就輕易應下這份沉重責任的話, 或許很有可能的結局就是——被拜托送到他手裡照顧的“孩子”, 又將會遭遇另一個不懂得“為人父母”之道的人的“禍害”。

教育一個小孩子尚且已經是天大的難事,教育一個剛剛成年不久、但三觀卻又未完全長成的“大孩子”,就更是連天下間所有親生父母都會為之而無比頭疼的超級難題。

他連自己都顧不好, 那就更彆說是去照顧彆人了。

更何況,常師奶這個一心追求要在音樂比賽上出人頭地的女兒, 那“音樂天賦”聽起來可不怎麼樣。

即使他要收個學生傳承衣缽, 也不應該是一來就挑戰這麼高難度的……

相識這麼久, 常師奶大概也早就預料到戴偉光不會一次就答應自己的請求, 因而她在戴偉光搖頭表示他自問承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時, 隻是輕輕地笑了笑, 表示說自己現在還能撐一會兒, 會儘量多留意其他人選。

常師奶雖然沒什麼文化, 但活了這麼多年的人情練達倒還是可以的, 簡單幾句話緩和了此時有點緊張的氣氛, 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來之後,方才的“托孤”一事仿佛就像是從未發生過。

不過,言語這個東西, 有時就像是一顆種子。

留心注意時,它就安靜蟄伏著,仿佛從未曾來過此處。

然而一旦故意展現出了些許痕跡,那它似乎就能在隨時隨地無時無刻的包裹之中,通過細枝末節的聯係而串聯起來。

現實不是隨便想想就能隨心所欲的,即使戴偉光在這次之後有心想換個地方,但一時間也是無法找到比現在更合適的去處,因此他接下來的時間,依然租住在常家母女的隔壁屋子,一邊在虛無縹緲的細碎靈感裡捕捉自己想要寫的曲子與歌詞,一邊忍耐常小滿的“魔音穿耳”……

白天趕鴨子去河邊遊泳的時候,常小滿早早就起來練唱;等他下午趕鴨子回家的時候,常小滿依然都還在練唱——沒有專業人士好好指點過,常小滿練來練去就都是那個樣子。

唯獨能讓人有點開心的,大概就是常小滿自從決定在家呆著之後,她和常師奶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

或許是接近大自然的平靜緩慢生活,總能在不知不覺中消除被大城市快節奏生活摧殘的心靈。

在戴偉光時不時的留心注意下,便能發覺常小滿這個圍村裡出了名的熊孩子其實本性並沒有那麼尖銳,連帶著待人處事的態度和行為,亦是沒有一開始自己以為的那種獨屬於青少年的叛逆。

像常小滿這個年紀的女仔,最是能從方方麵麵去感應到他人對自己的觀感好壞。

所以,在戴偉光逐漸對其改觀了之後,她也是改變了小刺蝟一般的姿態,整個人都仿佛變得“平和”了起來。

一來二去的,每當看到戴偉光這個鄰居兼房客經過時,常小滿總是會衝他揮手示意,模樣還挺友善的,一點都不像其他村民所說的那樣,常小滿是個很叛逆很沒有禮貌的孩子。

大概因為是她這副模樣,在思想還相當傳統的圍村裡,乃是一種“惡人”姿態的裝扮吧,所以村民們也不敢和她過多接觸,生怕家裡人被她“帶壞”。

在村民們的背景音交談和態度隱約向觀眾傳遞了這個信號之後,再看這兩人時,戴偉光身上那“外來人”的感覺,便與常小滿那被自己人恐懼和排擠的格格不入感,交融成了一種異曲同工的孤獨。

快速剪輯的一段日常生活,跳躍地展示兩人在日複一日的短暫交流裡,隱約是多了些共同的東西,但身處其中的兩人倒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然圍村的環境很有舊時氣息,可惜時代變遷物是人非,這一代人的想法和性格在社會風氣的影響下,都已經是遠不似從前那樣可以輕易親近他人。

但世事總是那麼奇妙,在某日又一次路過常小滿旁邊的時候,依稀聽著那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的聲音,戴偉光就終於是按捺不住,開口指點了一下她在唱歌這方麵的問題。

“大米缸,你也懂得唱歌嗎?”所以說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哪怕態度比以前好點兒了也還是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戴偉光僅僅隻是指點了幾句,常小滿頓時就覺得他是個會和自己好好說話的人,一開口就根據戴偉光的名字讀音給他取了個諧音花名。

“略懂皮毛。”有心逗逗這個熊孩子,戴偉光神色平靜地答了一句,馬上就引發起了戲外的放映廳一小陣笑聲。

畢竟無論是人物設定和角色演員、無論是戲裡抑或是戲外,他都是號稱的“歌神”。

這樣雲淡風輕地答一句“略懂皮毛”,其戲劇效果和戲劇效果都瞬間拉滿。

反正李思詩在當時拍這一場的時候,就已經能預計得到商瀚友這句“略懂皮毛”在以後很有可能——也是會成為網絡時代截圖式表情包的一員大將,甚至還有機會和“為所欲為”係列同台爭輝,成為凡爾賽人士的首選……

鏡頭回到銀幕之中,發現常小滿真的聽了他的話開始嘗試轉變發聲方式,戴偉光便也懶得和眼前這麼個熊孩子再計較什麼花名問題,臉上輕輕笑了笑,低頭揮手將圍在腳邊眼睩睩地看著兩人的鴨鴨們驅趕回院子裡的鴨棚,然後就是一副要進屋裡去的樣子。

無論常小滿再怎麼逗他,他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真是個怪人……”常小滿嘟囔著又練了一會,轉頭回去家裡吃晚飯時,忍不住就和最近一直都很溺愛她的母親常師奶說起了戴偉光的事。

她在外讀書時為了方便,是周末和放假才會坐車回家,從前一回來都總是和親生母親常師奶鬨彆扭沒有多少話說,那就更不用說是租住在她們家隔壁屋子的戴偉光了。

常師奶聞言便簡單解釋了幾句,小心地引導著常小滿對他的觀感,說戴偉光其實是一個很有才華的藝術家,說他不住市區而是來了鄉下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尋找靈感和心靈上的安靜雲雲。

聽聞自己母親對他印象這麼好,常小滿聽得也有些心馳神往:“那他有什麼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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