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好運茶餐廳這邊正逢舅父舅媽準備打烊,李思詩衝兩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緊接著就上前擁抱了一下許久沒見的兩位長輩。
難得李思詩有空回來寮街一趟,舅父周佳運和舅媽梁少娥都是分外的高興,連聲問她想吃些什麼,馬上就做給她吃,那親熱的勁頭看得周惠暢都有點“吃醋”了。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表姐工作忙,難得回來一趟,肯定是看她的意思嘛。”梁少娥虎摸了周惠暢一把。
考慮到李思詩一會還要去錄音,梁少娥和周佳運就聽取了李思詩的意見,做了幾個清淡的家常菜,不過廚房裡倒是還煲上了一盅養聲茶,儼然是準備著給李思詩一會帶去錄音室的了。
溫馨的一頓晚飯吃完,順帶問清楚舅父一家明天都會去支持表弟周惠廣的晉級賽之後,李思詩抱起滿滿一大杯養聲茶,依依不舍地告彆了舅父一家,上車前往夜晚的錄音室。
來到錄音室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李思詩今天沒有帶助理,於是就是自己利落地動手擺放好了東西,然後坐到一邊的沙發裡對著歌詞輕聲練唱起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拍戲出了點小問題,剛剛才趕完工,一收工我就已經即刻飛車過來了,沒等多久吧?”榮玨章匆匆趕過來的時候,臉上儘是風塵仆仆之色,看得李思詩倒是第一時間擔心起他來。
“沒有等多久,你也不用趕得太急,注意安全啊。”其實更想說得是讓他注意注意身體,不過看他這一副雖然疲色儘顯但雙眼卻又格外明亮的樣子,李思詩大概便是能猜到他會變成這樣的原因了。
左不過就是碰上了特彆喜歡的工作,於是就整個人都特彆亢奮地加班加點燃燒自己——不止是榮玨章現在會出現這個樣子,前幾天考前突擊的她,比起現在的他來隻會更亢奮更精神煥發。
“放心,我有分寸的了。”榮玨章擺了擺手,一邊從隨手的挎包裡拿歌詞,一邊絮絮叨叨地解釋著他最近做副導演做得雖然很手忙腳亂但卻很充實的事情,“我發覺,能夠自己掌控著一切,最終把它們捏合成一部電影,那真的是一種有彆於做演員時的痛快!”
“以後你做出點成績了,說不定有機會呢。”李思詩笑了一下,“俗語都有話啦,演而優則導。”
“是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榮玨章樂嗬嗬地拿出歌詞輕聲唱了兩句,這便是勾勾手指示意李思詩跟上。
麵對這種“挑釁”,李思詩自然是不甘示弱,清了清嗓子運氣開腔,宛如出穀黃鸝的聲音便流轉在了昏暗的小房間裡。
緊隨而後那低沉醇厚的歌聲,俏皮鬼馬地唱著調戲人的唱詞,兩者此起彼伏交彙之間,便是格外有一番詩情畫意的趣味。
大抵是因為在影壇上也造詣頗深,榮玨章在唱歌這一途裡幾乎是圈中最是懂得“以情帶歌”此番奧妙的歌手之一,兼之又自帶三分與生俱來的風流倜儻氣韻,一首歌詞更貼近現代用詞的新編《求神》這般唱來,仿佛便是帶著人走進了那煙霧縈繞的寺廟之中,教人看到那古曲中你來我往的對唱糾纏。
李思詩慣是最懂得在競爭中學習的一類人,眼看榮玨章重返樂壇一段時間之後似乎要比從前更有一番心得了,當即就是運足了氣緊緊跟上,端的是一派分毫不讓的鬥誌滿滿。
“哇,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你們今晚也定了這家錄音室啊……”走廊外麵突然探出一個腦袋,看過去正是明明長得一副偏東方式混血兒好模樣、但卻又總是喜歡不顧形象地玩顏藝的倫永楠。
“你今晚也定了這裡嗎?”看到這個在上一個十年淵源頗深的對手兼朋友,榮玨章衝他揮了揮手以作招呼。
“是呀,最近得了幾首新歌,我和得文一起合唱。”倫永楠指了一下走廊儘頭往這邊過來的身影,然後又是看了回來,“你們也在錄新歌啊?”
“不算是新歌了。”榮玨章把歌詞曲譜亮了亮,轉頭又和李思詩說道,“對了,你今晚大概能錄多久?”
“我應該不能錄到很晚,因為明天我要去看我表弟的比賽,他的球隊明天打最後一場晉級賽……”李思詩話音未落,就已經看見了倫永楠和李得文那瞬間亮起來的眼神。
“是之前和我們明星隊踢的那個‘奇誌’嗎?哎呀那群後生仔真是不得了,我看好他們以後不止能回甲組,直接複刻當年‘精英’足球隊那樣,升班第二年直接拿聯賽冠軍也說不定!”作為圈中知名兩大球迷,倫永楠這就是和李得文感歎了起來。
眉飛色舞地感歎完,這兩人突然又是齊齊轉身看向了李思詩這邊。
“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被兩道這樣的目光看著,李思詩很是疑惑。
不等倫永楠發言,旁邊的榮玨章直接就從李思詩的挎包裡掏了兩張門票遞過去:“喏,拿去吧——叫你和我打麻將就不來,看球倒是熱衷得不得了!”
“你打麻將輸不起的,誰想和你打呀!”最熟悉的人往往就是對手,倫永楠接過門票,順口還給李思詩爆了一個但凡是和榮玨章打過麻將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