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我一半 紫宸殿內霎時間一片寂靜……(1 / 2)

紫宸殿內霎時間一片寂靜。

盧尚書本名盧廷,祖上是跟著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功臣,爵位世襲罔替,他自己又做到了尚書的位置,無論是在勳貴還是文臣這邊都很有分量。

雖然如此,但他本人性子卻沉悶,發妻早逝,獨子早夭,僅剩的女兒也早早入了宮,旁人憐他孤家寡人一個,勸他續弦或是在堂侄裡過繼個兒子,都遭到他拒絕,問得急了,就罵道,怎麼,你還幫著我堂兄弟惦記我的爵位?

同僚擔心惹惱他,自此也不再多提了。雖說如此,但盧廷在差事與交際上都挑不出毛病,無論是同僚還是下屬都敬佩他,這也是他死後那麼多人敢為他上書乃至大膽諫言的原因。

至於盧昭媛,那是盧廷的唯一血脈,潘相聯絡諸多門生一起上書,就是指望還盧廷一個公道的同時保盧昭媛一命,誰知他剛剛開口,就聽見盧昭媛衝撞了天子,頓時麵色一變。

其餘朝臣也是微微變色。

他們可沒忘記當今天子的“豐功偉績”,幾年前一次宴席上,一名舞女扭了腳朝天子跌去,還尚未碰著他,就已經人頭落地,還有一次,一名新入宮的秀女被召去侍寢,人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當今不愛酒,不喜美色,威望民心都不在意,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要什麼。盧昭媛若果真衝撞了他,隻怕現在屍骨都涼了。

而麵前這位得寵的貴人忽然提起盧昭媛,莫不是還要在人家父女的屍骨上揮鞭子?

許多人都想到這一層,看向那貴人的眼神都不禁一寒。

壓抑的氣氛裡,忽然響起酒水傾倒的動靜,那位坐在天子身邊的貴人言笑晏晏,“陛下,盧昭媛想必是因為其父之死心懷怨氣,一時衝動才犯了傻。但她明知衝撞陛下是大罪,卻仍一意孤行,雖說莽撞愚蠢了些,但一腔孝心,卻也可憐可敬。我倒是有些喜歡這姑娘。”

盧昭媛入宮十年,今年都二十四五了,在這貴人的嘴裡,怎麼聽起來卻好似個小輩。

朝臣們心中覺著這貴人太過傲慢。但沒有一人敢開口。

因為他們瞧見了天子的眼神。

打從這女子說話開始,天子的眼睛就落在她身上移不開了。從來沒有人見過陛下用這種眼神看彆人。

盯著她含笑的眼,盯著她說話的唇,盯著她添酒的手……那目光落下又抬起,抬起又落下,反反複複在她身上纏繞,但他眼中卻又沒有半分呷妮意味,仿佛隻在觀賞一件奇珍,怎麼看都看不夠。

紀禾清:“既然無論是盧昭媛,還是諸位大人,都覺得盧大人死得冤,不如陛下就派人查查盧大人,叫大家看個清楚明白,陛下覺得呢?”

話落,紀禾清自然而然看向天子,一抬眼就對上趙嵐瑧欣賞的目光。

紀禾清:???

我剛剛做了什麼?他為什麼這樣看我?

趙嵐瑧:“你真好看,簡直是藝術!”

紀禾清:……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紀禾清整懵了片刻。

正如她至今都不知道那一日趙嵐瑧為何忽然信她,此時她也不明白為何她普通的說話斟酒,忽然就被趙嵐瑧拔高到了藝術的層次,她隻知道,朝臣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朝臣們簡直匪夷所思,這位貴人……模樣也算不得絕色吧,怎麼天子就跟看仙女一樣?

更多的人則在心裡暗道一聲完蛋,以前天子隻是暴戾,如今還要加上一條色令智昏,日後還不知要荒唐到什麼地步。

也有人眼睛發亮,這位貴人的意思是,要幫盧大人討一個說法?可轉念一想,無緣無故殺了盧大人的是陛下啊!真要有心為盧大人伸冤,難道不應該由陛下說個清楚明白,緣何還要另找人查?難道……這是為了在盧大人身上安個罪名?

這一刻,不少人的腦回路跟盧昭媛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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