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罷了,顧時惜如願裝醉依偎在了微醺的齊王懷裡,他沒骨頭似的,也不在乎自己有沒有什麼形象,倒是還在喊要喝酒,撒嬌一樣。
齊王摟著顧時惜,滿麵撲來的都是顧時惜身上自帶的香氣,他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仿佛是冷梅的香氣,又像是夏日的睡蓮,更像是水仙,既誘惑,又高潔,怎能叫他放手?
“酒……”小顧大人眯著眼睛,還在喊。
齊王輕輕笑著,捏了捏顧時惜的臉頰,捏著顧時惜的下巴便親親側頭吻在唇邊,然而這口感絕妙,一旦開始便停不下來,剛要繼續,卻被顧時惜躲開,又聽顧時惜小動物一樣喊:“沒有酒……”
齊王胸口火熱,他前半身從沒有心思放在這方麵,自上了位,也是日日殫精竭慮思考如何保
住自己的為止,如何製衡手下的人,一朝懷中有了個堪稱絕色的顧時惜,酒精都像是被加了濃度,醉上加醉,渴望今朝一醉不醒,不再管外頭的事,就這麼一晚!
“好!上酒!”
話落,又被懷中漂亮的小顧大人依偎到了脖頸處,呼吸都直噴火焰似的,落在他的喉結上。
小顧大人喊:“你怎生還叫這麼多人瞧?我不要……”
若是平常,齊王絕對不會讓身邊人全部退下,可今日他也不知怎麼,當真是對顧時惜予取予求了,但理智尚存,隻叫後麵守著的侍衛和太監站到院子大堂外頭去,沒有他的允許不準進來。
太子當即看了看齊王的眼色,也站起來準備走,走到外麵,又不知道該去哪裡,好似也不能直接睡覺去,便跟著一眾侍衛站在外麵,抬頭看天。
不多時有太監進去上酒,送完就出來,太子悄悄好奇一般,本能感覺今日有些許的不同,於是側頭餘光看向敞著門的裡麵,隻見顧大人背對著他,坐在了齊王的腿上,衣衫有些不整,卻又還算規矩,正捏著一壺酒要給齊王倒。
可齊王卻好似玩鬨一般,偏不讓顧時惜如願,抖著腿,讓顧時惜怎麼也倒不進杯中,隻能氣哼哼的乾脆將酒壺高舉起來,仰頭倒入那嫣紅的唇中。
太子看得目不轉睛,都忘記了自己絕不能偷看,被發現恐怕要被齊王訓斥,說不定還要扣他宮中的份例,可他就是挪不開眼,下意識心臟都揪起,看見顧大人舔了舔手指頭,魅惑至極笑眯眯低下頭去,齊王寵溺一般笑著張唇接住顧時惜隔空落下來的酒……
這畫麵極具衝擊力,一下子將太子衝醒,不敢再看,但沒幾息的功夫,太子又聽見裡麵有人喊他,是顧時惜:“太子殿下,你來一下。”
太子心臟莫名砰砰直跳,小跑著趕忙進去,走近後便驀然瞪大眼睛,看著七竅流血的齊王躺在寬大的椅子上,死不瞑目,顧時惜嘴角有明顯擦過血跡的樣子。
顧時惜聲音在顫抖,雙目緋紅,鄭重又極具魄力地一字一句小聲對太子笑說:“太子殿下,我是戴廟的朋友,他同我說你人雖小,卻有大智慧,現在我要殿下幫我辦一件事,辦好了,我們都活,辦不好,我死,你依舊是傀儡。”
小太子緊閉嘴巴,點了點頭。
“第一,你出去後,假裝傳齊王的話,讓外麵守著的所有侍衛乃至太監婢女全部到宮外去守著,門口不許有人。”
“第二,尋來紙筆,我要寫信。”
“第三,你若信我,若我不幸死了,你可以找劉善和江茗,他們是我的心腹,還有宋閣老,他是堅定的皇帝黨,他會捧你上位,但你不可全信他。”
太子還有些懵,隻是點頭。
正要出去,卻見顧時惜又吐出一口血來,被他擦去……
“愣著做什麼?趕緊辦,把門關上。”顧媻自己剛才不小心吞了一些進去,現在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火燒一樣,眼睛都是一片模糊,他怒斥。
太子立即小跑出去,吩咐眾人再退遠一些,關上門的同時,便聽見裡麵傳來顧時惜那種哼哼的聲音,叫外麵守著的侍衛雖疑惑,卻聽見這聲音便不敢疑惑,當真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