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薄妄甚至錯覺自己的指腹……(1 / 2)

周桓淺是接到宋柔的電話才來的。

經紀人說溫棠歡的電話打不通,信息也沒回,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所以給Ro’Marin幾個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幫忙看看人回來沒有。

這樣的事一貫該是牧奕去做的,但這幾天的溫棠歡不太對勁,思來想去,周桓淺還是讓牧奕留在房間裡。

畢竟他背後還有個周家,溫棠歡就算想為難他也要忌憚這點。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溫棠歡沒回經紀人消息,是因為他在跟彆的男人胡來。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淡橘色的燈,色澤柔和的光落在男人的輪廓上,剪出淡淡的影子。

五官英挺,氣勢清冽,竟然是薄妄。

“周先生,有事?”薄妄站在玄關處,淡聲開腔。

明明沒多少表情,卻是言語無法描述的高姿態。

看清楚他的臉,周桓淺瞳孔微縮,嘴唇緩緩張開:“薄總。”

薄妄淡然看著他,沒有回應。

男人的氣勢太過有壓迫感,周桓淺扯了扯唇:“經紀人說溫棠歡沒給她回消息,讓我過來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既然薄總在,那就無所謂了。”

說完,他轉身就想走。

薄妄的視線落到他身側,不緊不慢:“是經紀人讓你來的,那東西也是她買的?”

周桓淺身形一頓,他自然知道薄妄說的是他手裡的袋子。

“藥貼。”周桓淺說,“他不是腳踝受傷了?”

薄妄色深的瞳孔中帶上點審視,露出似笑而非的神情:“既然你的經紀人都買了藥貼,為什麼不親自上來看溫棠歡,而要周先生跑這趟腿?”

周桓淺身側的手僵了僵。

這藥貼跟宋柔沒有關係,是他買的。

隻不過他想不明白,薄妄為什麼會在意這些細節……他不是很討厭溫棠歡嗎?又何必在乎誰給溫棠歡送什麼?

“……還是說,是我誤會了?這藥貼隻是周先生你出於隊友情,所以順帶送上來的?”

周桓淺心臟一緊。

薄妄這種人,彆人在讀書的時候他已經上談判桌了,多年浸泡在爾虞我詐之中,細微的表情變化和不自然的語調他都能看得出來。

周桓淺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乾脆開誠布公:“是,大少爺好不容易帶病上工一次,當隊友的不得哄著供著?”

他的回答得體而輕描淡寫,仿佛他跟其他隊友都是一個態度,並無差彆。

……直到溫棠歡出現在兩個人的身後。

僅被毯子裹著的溫棠歡無聲抓住了薄妄的衣角,仍是那副神誌不清的懵懂模樣,迷迷糊糊地把下巴靠在薄妄的肩膀上。

“……薄妄。”溫棠歡的聲音又輕又啞,像挨著男人就舒服了,眯起眼蹭蹭,“薄妄。”

周桓淺從來沒見過溫棠歡這副模樣。

衣冠不整,睡眼惺忪,軟乎黏人……還一迭聲地叫著薄妄的名字。

即便是剛認識的時候,主動的溫棠歡也不是這樣的。

擰緊的心臟仿佛又被穿刺過一根粗釘,他連呼吸都覺得刺痛。

周桓淺的表情落到眼瞳裡,薄妄斂下一晃而過的暗色,回頭看著溫棠歡神誌不清的黏人樣子。

大少爺衣冠不整,肩上半搭著他剛剛放上去的毯子,迷迷糊糊的粘著他。

薄妄眼眸眯了眯,抬手護住了他身上的毯子,不讓裡麵暄軟白皙的皮膚露出半分。

周桓淺猛地回頭:“人也已經見到了,就不打擾薄總了。”

房間的門緩緩合上,薄妄轉過身,被子包裹的溫棠歡就軟趴趴地落在了他的懷裡。

他垂下眼,把人拎回床上,可這一路溫棠歡已經成了扒著他不放的小八爪魚,緊緊地攀著他的肩膀。

固執得不像是出於溫棠歡的主觀意願。

溫棠歡的臉小,也瘦,但是頰邊的肉卻軟得不可思議。

黏糊糊地靠在薄妄的肩膀上,像一塊塗了奶油灑了糖霜的鬆餅,軟乎乎地壓在了男人的鎖骨上。

帶著酒意溫熱的氣息吹入頸窩,慢慢膩出一陣甜絲絲的味道。

薄妄皺眉,抬手扳過這張小臉,明知他意識不清,卻仍是凝著暗瞳想確認他是不是故意。

許是他指尖的力道加重,溫棠歡潤濕的嘴唇溢出一絲絲不滿的輕哼,然後下意識地仰頭想脫離他的掌控。

這麼輕輕地一轉,卻讓男人的指尖壓上了唇邊。

這一刹那,薄妄甚至錯覺自己的指腹觸到了涼冷的布丁。

……怎麼能跟大少爺聯想起來的,全是這些甜膩到不行的食物。

想到這裡,薄妄眸色深了幾度,低低慢慢,仍是命令:“鬆開。”

抓著他肩膀的手咻地一下就鬆了,溫棠歡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氣息平穩,睡得香甜。

薄妄站在床邊,沉靜地看著這張桃紅的臉。

套間的睡眠燈光是淡橘色的,將他的輪廓和夜的寂暗溶在一起,靜得讓人心慌。

剛剛周桓淺眼底的情緒還在眼前,痛苦、掙紮和澀然……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睡得香甜的大少爺。

沉睡中的溫棠歡沒有察覺到這不帶善意的視線,轉身抱住了床單繼續睡。

淩亂的襯衣掀起一腳,露出他腰後色澤明豔的印記。

冷不丁掃見,就猛地抓住了男人的視線。

薄妄喉結滾動了一瞬,喉間又漾起一陣難以言喻的乾涸與癢。

……這是他每次看到溫棠歡的身體都會如潮浪般慢慢漲出的,明顯的異樣。

他不由自主地傾身靠近,俯身時,卻順著溫棠歡緊細的腰線,看到他搭在被麵上的左腳。

受傷的腳踝就這麼搭在床麵上,露出了顯眼的藥貼。

藥貼沒有及時更換,皺巴巴地,被溫棠歡用襪子藏住了。

旖旎的思緒驟散,薄妄皺眉,神情不愉。

*

溫棠歡第二天是被自己熏醒的,一身的酒味,他蹦下床去洗澡。

熱水從頭上淋下來,溫棠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才痛苦地抹臉。

昨天晚上喝醉斷片了,記憶隻到在宴會上薄妄給他敬酒。

他有沒有喝這杯酒,又是怎麼回來的,溫棠歡一概不知。

掬水洗臉,溫棠歡正想泡個澡,才發現自己腳踝上的藥貼好像不太對勁……前天晚上他不小心打濕了藥貼,本來變得皺巴巴的,今天居然跟新的一樣了!

溫棠歡仔細觀察了片刻,隨後一把扯下浴巾包著自己,警惕地環顧房間。

……不會是,撞見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彆人遇到的海螺姑娘,他難不成遇到藥貼姑娘了?

疑神疑鬼了十分鐘,溫棠歡收到宋柔問他睡醒沒的消息,迅速地去洗澡換衣服。

Ro’Marin後麵半個月都有行程,他們要去三個城市參加品牌方的活動,還有拍攝任務,中間阮笙和牧奕還有兩個網綜要拍攝。

行程滿滿,來不及讓他分出神去想多餘的事情。

他和薄妄意外結婚的事情不能讓多餘的人知道,而且最好儘快結束這段不正常的關係。

剛洗好澡換好衣服,宋柔就來到房門前接他。

一路上溫棠歡總覺得今天的周桓淺好像格外不待見他。

雖然周桓淺之前也沒給他好臉色,但今天的臉尤黑……強行類比,就是仿佛被人帶了綠帽子。

難道原主悄咪咪地借了周桓淺百八十萬沒還?不然這人怎麼擺著一張臭臉,一副恨不得他就地從世界上消失的樣子?

但溫棠歡從來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周桓淺給他甩臉子,他也沒給好眼神。

他兀自扶著行李箱往前走,往前沒走幾步就發現自己身後多了條小尾巴。

他狐疑地回頭,看到的就是數著步子跟在他身後的阮笙。

阮笙保持四步的距離,瞧見他忽然停下,猛地抬頭,把自己數著四的手指頭往身後藏。

看著他嚇了一跳,溫棠歡皺眉:“有事?”

“沒……沒事。”阮笙連忙搖腦袋。

溫棠歡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阮笙又跟了上來。

“到底乾嘛?”溫棠歡再次回頭。

阮笙瞪著大眼睛搖頭:“沒……”

“你要是沒事那你走前麵。”溫棠歡不喜歡這種被人跟在身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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