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對了,江凜。(2 / 2)

這個托盤比放長劍那個要小很多,上麵放著兩個青玉色的小瓶,魏王拿起其中一瓶,將瓶口揭開後,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撲鼻而來,令人隻是聞著便神清氣爽。

“此乃霜靈玉露丸,療傷聖品,不管傷得多重,一顆能續三日性命。”魏王將之遞到師嵐麵前,繼續說道:“江湖爭端不斷,受傷是常事,若有此丸在,在危急關頭可續命,便贈與師少俠,當然了,本王由衷希望師少俠此生都不要用到這續命藥丸。”

師嵐盯著按青玉瓶,暗自咽了下喉嚨,就那挪不開眼的神情,不用高岄費力去猜也知道,她此刻心情有多激動。

這霜靈玉露丸乃是醫聖終其一生研究出來的療傷聖品,一顆能續天命都是保守說法,魏王這是給師嵐送的命啊。

這讓人很難不心動吧。

“呃,這個……”

師嵐剛才幫柳星白推辭玄鐵劍時倒是口若懸河,輪到她自己,卻說不出拒絕魏王這兩瓶霜靈玉露丸的話。

魏王知她定然也是不好意思,便如贈柳星白玄鐵劍那般,同樣不等師嵐回答,便將兩隻青玉瓶放到師嵐的酒案前。

師嵐呆呆坐下,目光灼灼的盯著兩隻小瓶子,久久不能自已。

高岄暗自震驚魏王的大手筆,但大概因為東西不是送她的,所以她尚且能保持理智,對魏王遇到輕鬆的問道:

“王叔,這麼貴重的寶貝都舍得送,您不會是想收他們做義子義女吧?”

魏王指了指她:“哎,不許胡說,本王可是很尊重二位少俠的,公主莫要歪曲本王的意思。”

高岄嘿嘿一笑,又問:

“那您是為何?同樣是有功的,我、雲世子和裴世子怎麼就沒有禮物?”

魏王笑答:

“你們的禮物自然也少不了,不過本王也實話實說,沒有這兩份珍貴,但絕對也是頂好的,放心吧。”

師嵐終於從超級心動中回過神來,起身對魏王道:

“王爺厚愛,如此重禮,我和師兄何德何能,愧不敢受,我們……”

不等師嵐把話說完,魏王便截過話頭,說道:

“其實送二位少俠這兩份厚禮,本王另有所求,不若二位聽本王說完如何?”

這麼貴重的禮,隻怕魏王的這個‘求’不會太簡單,但人家誠意擺在這兒,若連聽都不敢聽,未免墮了師父和天極盟的威名,師嵐和柳星白對望之後決定,說道:

“王爺請說說看,但我和師兄初出茅廬,若是王爺所求之事超過我倆能力範圍,隻怕還是要令王爺失望的。”

魏王聞言輕笑,而後說:

“本王所求之事,定是在二位少俠的能力範圍之內,請放心。”頓了頓,魏王在轉身踱步,娓娓道來:

“眾所周知,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京城便出了兩件刺殺朝廷要員之事,鎮國公戎馬一生,未曾在戰場送命,卻在盛世街頭被刺殺身亡;張大人乃我朝肱骨重臣,竟也遭受刺客死亡威脅,若非在座各位仗義相助,隻怕此時也命落黃泉。”

“刺客是出自江湖中的殺手組織奈何橋,這個奈何橋極為神秘,至今無人知曉他們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大的勢力,未免朝中要員再受刺客威脅,本王想請二位少俠回去與尊師江盟主商議,可否由天極盟出麵,在江湖中廣邀人才,成立一個對抗刺客的組織,用以保護朝廷重臣及江湖中所有被刺客組織威脅的人。”

“當然了,這個組織所有的開銷都由朝廷出,絕對不會額外增加天極盟的負擔。不知二位少俠意下如何?隻要二位同意回去與尊師商議,不管成與不成,這兩件禮物都可贈與二位,絕不反悔。”

說來說去,原來這魏王真正打的是天極盟的主意。

他想讓天極盟擔下對付奈何橋的重擔,想把天極盟拉下水,想借天極盟在江湖中的地位,威懾奈何橋的刺客,讓他們再對朝廷要員動手之前有個思的過程。

柳星白與師嵐對望一眼後,柳星白搖了搖頭,師嵐便會意說道:

“此事關係這般重大,實非我與師兄可以決定的,實在抱歉,恕難從命。”

魏王沒想到他們會一口回絕,心下暗讚不愧是盟主弟子,在大事上倒是不糊塗。

“二位不必急著拒絕,本王沒有惡意,也並非要你二人立刻便給出回複,本王懇請二位回去再考慮考慮。”

魏王的話說到這份上,已經算是很誠懇了,畢竟不是強迫他們答應,而是請他們再考慮。

儘管知道這件事不管考慮多少天,結果都不太可能改變,但師嵐和柳星白還是決定給魏王一點麵子,不在今日的宴中一口回絕了。

但東西他們肯定是不會收的。

哪怕宴席散後,出王府時,魏王命人把東西送到他們的馬車上,師嵐都沒肯收,連碰都沒肯碰一下,讓魏王府的人怎麼搬上來的就怎麼再搬下去。

把東西送走之後,師嵐和柳星白不敢多停留,隻與高岄打了聲招呼,兩人便逃也似的走了。

高岄有自己的公主儀駕,剛要上車時,被雲庭喚住:

“公主留步。”

高岄回頭看他,隻見雲庭對身旁的裴煦低語了幾句什麼,裴煦便點頭,遙遙對高岄拱了拱手,便自行上馬離去,雲庭走到高岄身前,客客氣氣的說:

“在下有些話想對公主說,不知公主可否移步。”

高岄疑惑的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一遍,知道他不是無事生非的人,不避嫌的喊住自己,定然是真的有事,便隨他去了離公主儀駕稍遠距離的地方說話。

“何事需要到這裡說?”

高岄覺得走得夠遠了,穿著這種束縛人的宮裝坐了一晚上,竟比她練半天的武還累,所以希望雲庭能長話短說,不要浪費時間。

雲庭左右看了一眼,確定安全後,才對高岄低聲說道:

“魏王所求之事,萬萬不可應承。此乃朝堂與江湖的博弈,絕非他說得那般輕巧。”

高岄有些意外雲庭竟然會特地過來提醒她,不禁覺得好笑,說道:

“雲世子,你不地道啊。”

雲庭不解:“怎麼說?”

他可是特地過來提醒的,這還不夠意思,不地道嗎?

高岄說:“魏王剛答應你,讓你進王府的藏書閣看書,你這剛出他的府邸,居然就拆他的台?嘖嘖嘖。”

雲庭見她神情狡黠,月光下靈動自然,說道:

“他答應的也並非是我一人吧?他也答應公主了,可公主先前不也沒幫他說話?難道公主就做得地道了?”

高岄目光一閃,說道:

“他是有求柳星白與師嵐,跟我八竿子打不著,我縱然想幫他說話也幫不上啊。”

雲庭失笑:

“公主所言,好似有幾分道理。”

“當然!”

雲庭又回頭看了看,見魏王府的管家仍站在門外觀望著什麼,他們不便多言,便對高岄重申提醒:

“玩笑歸玩笑,但魏王所求之事,真的不能輕易沾手。”

高岄見他神色認真,便不再與他打趣,點頭道:

“好,我會讓人把雲世子的話,一字一句的告訴柳星白他們。還有其他事嗎?”

雲庭搖頭道:

“沒有了,公主請。”

高岄對他頷首致禮後,便從雲庭身前走過,誰知走了兩步,雲庭忽然又輕喊了一聲:

“對了,江凜。”

高岄下意識回頭:“嗯?還有事嗎?”

問完之後,高岄才猛然驚醒,他……剛才叫她什麼?

雲庭卻像是心中疑惑儘解一般,神色輕鬆的對高岄說了句:

“沒事,就是想跟你說,路上小心。”

說完,雲庭便不顧站在原地傻了眼的高岄,優哉遊哉搖著他的那把招搖過市的破扇子,從高岄麵前施施然走了過去。

高岄此時心中無比震驚,她很希望剛才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出現了什麼幻覺,然而過於清醒的理智告訴她,剛才雲庭就是確確實實的叫了她‘江凜’的名字。

他知道高岄就是江凜?

什麼時候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

無數的問題輪番在高岄腦中盤桓,讓她連後來怎麼回宮的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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