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爹當年被你爺爺貶去了西北,你是在西北出生的?難道跟西北那邊的武林有關?”
雲庭放下調羹,問她:
“你連我在西北出生都知道?”
“當然!”高岄不以為意的晃了晃腦袋:“所以對嗎?”
雲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高岄狐疑:“不對?”
“不對。”
雲庭說著話,目光卻越過高岄的肩頭,看向她身後的長街。
他倆坐在七寶樓的二樓雅間,臨窗而坐,一轉頭就能看見樓下街景,乃鬨中取靜之意。
“不是在西北,難道在京城?可我娘和外公跟京城的那些……”高岄仍在喃喃猜測,見雲庭的目光總飄向她身後,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禁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
原以為是街上出了什麼亂子,吸引雲庭的注意,可高岄看去時,街麵陽光普照,一派祥和,沒什麼特彆的,正要回首詢問時,高岄看到了那兩個在香料攤位前試聞香料的年輕人,一度以為自己看錯,疑惑的問:
“那倆是……傅公子和韓小姐嗎?”
正在香料攤位前試聞香料的年輕人,不是傅映寒和韓殊雯又會是誰,看兩人眉眼互動的樣子,儼然一副小情侶的架勢。
“嗯。”雲庭沉沉應了一聲。
高岄於是就更疑惑了:
“他倆怎麼會……”
傅家和韓家的仇算是高岄來京城後,被科普的第一段恩怨情仇。
傅映寒的父親傅宗原是平陽侯韓弢的下屬,在龍虎峽一役中,因冒進追敵後戰死,事後韓弢不承認自己下錯命令讓軍士枉死,而是將一切都推到傅宗身上,指
責他擅自行動,冒進貪功,把龍虎峽一役的主要責任都怪罪到傅宗身上。
傅宗及那日隨他前去追擊的軍士們戰死後,死無對證,又沒有人拿出證據替他們喊冤,在韓弢的運作下,這件事便不了了之,而傅宗及其他戰死軍士不僅沒有戰功,還各自背負上了不聽軍令的罪名,丟了命不說,連死後撫恤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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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後,韓家對傅家非但沒有恕罪之心,素日還總欺壓不斷,若非幾年前傅映寒受到雲庭的保護,傅家早就被韓家欺負死了,這樣的恩怨說句‘仇深似海’都不為過,傅映寒對韓家人那叫一個恨之入骨。
可他現在在乾什麼?他在聞韓小姐塗抹在手腕上的香膏氣味,不知說了什麼,引得韓小姐嬌羞不已。
這還是傅映寒嗎?
“雲世子,這世上有‘奪舍’這門功夫嗎?”高岄意有所指的問。
傅映寒這種情況,除了坊間神仙話本中所描述的‘奪舍’之外,實在想不出有任何其他原因會讓他這麼短的時間內,像徹底變了個人似的行事。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雲庭若有所思的回道。
高岄仍不死心,又問:
“我覺得有,雲世子就算博覽群書,這世上肯定還有書是你沒看過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樓下香料攤位前的兩人已經相攜離去,親親熱熱,旁若無人,傅映寒對著韓小姐溫柔微笑的樣子,讓高岄更加堅定了‘奪舍’的想法。
在那兩人不見人影後,雲庭才收回目光,勺子拿在手中發愣,高岄仍在那感慨:
“我小時候去過無想山的琅琊書閣,那裡有好多好多書,說不定就有關於‘奪舍’的記載,什麼時候……”
她話未說完,就見雲庭忽的起身,對高岄拱手作禮道:
“公主,在下忽然想起還有事,改日再請公主飲茶。”
雲庭說完便轉身要走,高岄喚住他:
“你要去查傅映寒?”
雲庭愣了愣,沒有否認,高岄起身又說:“方便帶我一起嗎?”
傅映寒和小蔡是前未婚夫妻關係,就算現在退了親,但兩人明顯還是有點情意的,就算是為了小蔡,高岄也想弄清楚傅映寒今日的轉變到底因為什麼。
不過她提是提了,雲庭答不答應就不知道了。
畢竟他如果要查傅映寒,用的肯定不會是長信侯府的人,高岄知道雲庭背後有一股隱藏勢力,帶上她可能會暴露。
雲庭盯著她沉默了一會兒,高岄心裡就已知曉答案,無所謂的擺擺手:
“不方便就算了,我隨口說的,世子請便。”
雲庭點頭後轉身離開,高岄暗自歎了口氣,正想繼續喝茶的時候,雲庭去而複返:
“公主若無其他事,隨我來吧。”
高岄含著口茶忘記咽下,仰頭盯著雲庭發愣,雲庭又問:
“不去嗎?”
高岄趕忙咽茶起身:“去!”
儘管不知雲庭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但送上門的機會,不去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