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教的?”
嚴青隨的名字高岄有點陌生,畢竟是陸叔他們那一輩的人,但血月教高岄還是有點了解的,更彆說,他們的聖女虞百齡此時正在京城,正想讓弟子去把虞百齡請來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嚴青隨在哪兒L?”
高岄循聲望去,隻見虞百齡匆匆趕來,看見高岄從一處牢房走出,慌忙向她走來:
“你也在?我聽說天極盟抓到嚴青隨了?”
高岄指了指牢房,虞百齡這才看到牢房中的人,先是被他那慘況嚇了一跳,然後才質疑他的身份,高岄讓弟子潑了盆水在嚴青隨臉上,衝刷掉一些頭臉上的血跡,讓虞百齡看清些。
“果真是他!”虞百齡憤恨說:“我教內蠱母便是被他們盜走,如今竟還乾上了殺人的勾當,我這便去清理門戶。”
高岄趕忙攔住:“等等,還有事沒問清楚。”
虞百齡緩了緩脾氣,說:
“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快問,等什麼呢?”
高岄讓弟子把嚴青隨如何求死的事對虞百齡說了一遍,虞百齡聞言後
疑惑不解:
“他這樣的卑鄙小人,當陰溝裡的臭蟲都會活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怎麼可能一心求死?”
高岄無奈:
“不管合理不合理,這就是事實。”忽然想到一件事,問虞百齡:
“你們血月教不是擅長蠱毒嗎?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是被下了什麼要命的毒,受人控製著?”
高岄覺得屈天行沒有那感天動地的品德讓眾多高手都甘心為他效命,但若他掌握了那些高手的命脈就另說了。
下毒!
下一種除了他彆人解不了的毒!
那樣不就能用毒控製那些高手為他賣命了。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青衣和嚴青隨一心求死,因為他們知道,就算自己不死,體內的毒也會讓他們死去。
虞百齡想了想,回道:
“不無可能。但他怎麼能肯定,那毒彆人一定沒法解呢?”
高岄沒懂:“啥意思?”
虞百齡說:
“毒和藥都生於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毒既能被製出,便定然會有解法,一時解不了,不代表永世解不了,見血封喉來不及救治的除外。”
“這世間善毒者眾,善藥者更是如雲,下毒之人又怎麼能肯定他的毒彆人解不了?”
萬一控製人的毒被外麵的人解了怎麼辦?
虞百齡的意思高岄明白了,想想確實有這個可能,更何況但凡高手大多能憑內力解毒七八分,嚴青隨和青衣這等高手更是如此,什麼樣的毒才能控製他們至此啊。
於是,問題又回到了最初。
就在這時,牢房中的嚴青隨忽然發出一聲慘嚎,聲音從喉嚨直接發出,幾乎是要把聲帶撕裂的程度。
高岄和虞百齡看著突然爆發的嚴青隨,見他瘋狂掙紮的樣子痛苦異常,手臂、脖子和頭臉上青筋暴起,仿佛是體內真氣暴走,整個人快要爆體而亡似的。
像是為了讓高岄印證這個想法,嚴青隨的身上幾處血管突然爆開,血濺當場,甚至因為血管爆開的力道太大,還有些許溫熱的血濺出牢房,噴在牢房外的高岄和虞百齡臉上和身上。
高岄低頭看著自己沾血的手背,難以置信的低喃:
“怎麼回事?”
虞百齡也驚呆了,低頭擦拭血跡時,眼角餘光一動,她下意識的撲倒身旁高岄,驚呼‘小心’!
高岄被撲倒的下一刻,耳中聽到一聲‘嘭’的巨響,就感覺後背一熱,一股難以言說的血腥惡臭在牢房中彌散開來……
儘管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高岄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整個牢房裡血紅一片,到處是碎肉血絲,而嚴青隨此時已經殘破不堪,從血管到內臟,竟全都爆開了。
高岄從小到大見過不少慘烈血腥的場景,自問心理承受能力超強,但她真沒見過有人在麵前爆炸的。
理智告訴她彆看了,可她的上下眼皮仿佛被人用什麼東西撐住了,根本閉不上,隨著視覺震撼的發酵,高岄心跳激劇,漸漸感到呼吸困難,憑往日經驗來看,心疾立刻就要發作。
這時兩隻手捂在了她的眼睛和口鼻,為她擋住了滿室血腥,她被人從地上拉起身擁入懷,隻覺後背有一股源源不斷的內力輸入,在奇臭無比的血腥味中聞到了一股令人安心的鬆柏清香,高岄想看一眼他,但意識卻逐漸模糊,四肢無力癱軟,最後就隻能聽見一道遠遠的聽見在焦急的喚她。
雲庭知道高岄心疾發作,已經用最快的速度給她輸入內力,卻還是沒能阻止高岄陷入昏迷。
他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將懷中軟去的人橫抱而起,在聞訊趕來所有人的注視中,把蒼白如紙的高岄帶離這窒息的環境。!